既然兩人都沒有異議,篩子當然是要繼續賭下去的,只不過這一次誰也沒有先動,張逵看著對面坦然的男子,南宮悠也看著張逵,嘴角帶著點點的弧度,讓人看不透。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打擾了兩人,氣氛漸漸的開始緊張,眾人都是替兩人捏了把汗。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兩人一齊動了,篩子在篩盅里‘ 里啪啦’的聲音充斥著眾人的耳朵,眾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呼呼’的風聲。
‘啪’的一聲,兩人的篩盅同時落在了桌子上,兩人也看向了對方,這一次張逵並沒有像開始一樣,他的身上也多了一層淡然的氣質,一個五大三粗的人,渾身散發出淡然的氣質,難免有些奇怪。
眾人雖然急切的想要知道結果,但是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南宮悠沒有讓眾人好奇多久,伸手就將蓋子揭了開來。
黑色的蓋子下面,並沒有出現眾人想象中篩子,而是一團粉末,安靜而詭異的在哪里,眾人看見這粉末的時候,眼里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有的更是把嘴張得大大的。
張逵這一次倒是淡定了,他也緩緩的將自己的蓋子揭開,眾人急忙看了過去,又是一道驚雷炸在眾人中間,剛才沒有閉上的嘴,此時張得越發的大了,那一臉震驚的樣子,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張逵面前的篩子,也已經變成了粉末,和南宮悠面前的粉末一樣,寂靜,壓抑的寂靜,就連小廝也看呆了,居然把篩子震成了粉末,這得要多高的內功啊。
「哈哈,我輸了」,張逵粗狂的嗓音將眾人拉了回來。他爽朗直接的承認了自己技不如人,他的性格和他的外表一樣。
南宮悠對著張逵點了點頭,嘴角依舊有捉模不透的笑意,但是沒有開口,而是站了起來,在眾人不解的眼神里,漸漸的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這不是贏了嗎,怎麼還走了呢,難道他不要那個男子的條件了嗎?
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張逵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里。跟著南宮悠消失在了門口。眾人一直呆呆的看著。直到身後傳來了一身驚叫。
眾人不解的回過頭看去,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了一陣風,將南宮悠面前的粉末吹開了,露出了在粉末堆里的一顆完整的篩子。篩子赫然是六點在上面,眾人好不容易回過來的神,再一次風化了。
話說南宮悠沒有回頭直接就走了出去,離洛跟在後面,張逵也緊跟著走了出來,南宮悠並沒有出玄影閣,而是去了玄影閣的樓上,找了一間靠窗的雅座。
上了一壺碧螺春,南宮悠叫了張逵坐下。離洛去了外面守著,里面就剩下南宮悠和張逵,南宮悠並沒有開口說話,緩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南宮悠沒有說話,張逵也沒有說話。不過他沒有去倒茶,而是在桌子的這邊看著依舊淡定無比的南宮悠,張逵的眼眸深沉了起來。
這並不符合張逵表現出來的性格,但是誰知道他表現出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呢,一時間倒是兩人都沒有說話。
「張兄不是東國人吧」,南宮悠抿了一小口茶,黑葡萄的眸子看著茶杯里那飄渺的熱氣,像是隨口的一問,卻讓人心驚。
「兄台何出此言」,張逵雖然這麼問著,但是南宮悠剛才的話,明顯讓他楞了一下,只不過他很快就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南宮悠並沒有回答張逵的話,也沒有看張逵,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她只不過是告訴張逵她知道了而已。
張逵此時心里的情緒很復雜,看著前面這個淡定的男子,他第一次質疑自己的決定,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已經驚訝到了極致。
「兄台一個女子出入賭場,真是女中豪杰」,張逵也替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倒茶一邊說道,雖說是在倒茶,但是眼神卻是在觀察對面那個淡定的男子,不,是女子。
南宮悠淡淡的一笑,就算是穿著男裝,也讓張逵小小的驚艷了一把,他闖蕩江湖那麼多年,什麼類型的女子沒看見過,不過如此淡定閑適的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對于張逵會看出自己的身份,南宮悠並不驚奇,在賭場上的時候,最後一局,兩人曾經比過內勁,雖然南宮悠手下留情了,但是可以看出來,對面這個男子的武功不低。
「既然看出來了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了吧」,南宮悠對著張逵說道,沒有太多的情緒,只不過在說一個事實。
「三皇妃」,張逵說出了南宮悠的身份,張逵此時的心情是越發的復雜,不過對于自己知道南宮悠的身份的事倒是沒有隱瞞。
南宮悠點了點頭,示意張逵說的對,接著說,她依舊閑適的喝著茶,仿佛對于這個並不震驚。
張逵看見對面的女子依舊沒有出現一絲變化,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的贊許,不過消失的很快。
「張兄是南國人士」,南宮悠又一次開了口,這一次看向了張逵,一眼看向了張逵的眼眸,將他眼底的情緒看得清清楚楚。
張逵看見南宮悠突然看向了自己,心下一驚,但是面上還是沒有露出任何的不妥,只不過看著南宮悠那黑夜一般的眼眸,似乎看進了一個無底洞一般,在南宮悠的眼眸里看不見一點點的其他東西,這樣的眸子,讓人從心里生出畏懼。
「公主也是南國人士」,張逵心里的突突壓下去後,莫名其妙的就說出了這麼的一句話,剛才自己心里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並沒有打算說出來,他急忙移開了眼眸,不再看南宮悠的眼眸。
南宮悠也收回了眼光,不再看張逵,依舊淡定的喝茶,將張逵涼在了旁邊,南宮悠沒有開口,張逵也沒有開口,兩人這麼一耽擱,竟然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哈哈」,張逵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眉眼間的笑容都是那麼的真心,看向南宮悠的眼神也充滿了敬意。
「見過閣主」,張逵突然就在南宮悠的面前跪了下去,開始時的不恭敬在一瞬間就收了起來,渾身的氣質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南宮悠依舊沒有一絲的變化,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一般,她打量了張逵一下,然後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起來吧」,南宮悠吐出了這三個字,無疑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也認定了張逵的身份,張逵听見南宮悠的話,倒是爽利的站了起來,但是沒有再坐下的意思。
「張逵是真心的服了閣主,以後就讓屬下為閣主效犬馬之勞」,張逵眼神堅定的看著南宮悠,看著她依然淡定的樣子,他連屬下都用上了,可見是真心的臣服的。
「玄影閣歡迎你」,南宮悠倒是第一次出現了一點變化,對著張逵勾了勾嘴角,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張逵听見南宮悠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略微黑色的臉上,竟然有了絲絲的紅暈,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此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見張逵的樣子,南宮悠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看來這個張逵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南宮悠不由的對他生出了一點點的期待,她很期待在張逵的領導下,玄影閣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張逵,是南國的人,他來自哪里不清楚,此人的性格豪爽,俠肝義膽,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玄青結識了張逵,看張逵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正巧,玄影閣要在東國開一家分店。
玄影閣的重心在南國,玄青不可能過來,所以她就跟張逵提議了一下,但是張逵並不是一個願意讓人驅使的人,他並沒有當即答應,而是同意來東國看看。
玄青征得南宮悠的同意,將南宮悠的基本情況告訴了張逵,張逵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就來了東國,就在東國新開的玄影閣里等著,今天就等來了南宮悠。
南宮悠收到玄青的傳書的時候,就在心里思量了一下,東國的玄影閣暫時是由離洛打理的,但是離洛還要兼顧宮中的事情,確實有一些忙碌。
這個張逵倒是可以試一下,于是,就出現了兩人今日的較量,可以說這是南宮悠在考驗張逵,同時也是張逵在考驗南宮悠。
搖篩子的時候,南宮悠就出手試探了,張逵的武功還是不錯的,可以擔當起玄影閣,而那個時候,南宮悠就做出了選擇,她相信,張逵也已經做出了選擇。
處理完這件事,南宮悠就帶著離洛回宮了,南宮悠剛剛換好衣服,外面就迎來了一個一個不速之客,南宮悠勾了勾嘴角,眼眸沉了沉。
這些人還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前線的戰事緊張,她們卻只知道勾心斗角,爭風吃醋,既然她們喜歡,她就陪她們玩玩,這群不知所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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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