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在心里盤算著,面上卻都是一副關切,急切的樣子,听著里面傳來了腳步聲,眾人都將眼光移了過去。
只見一雙用金絲線繡的龍紋靴子先出現了眾人的視線里,然後就是明晃晃的龍袍,接著就是東帝那一臉寒霜的臉,東帝一出來殿里的溫度就下降了十度,面度如此強勁的威壓,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孫芷柔和趙玉兒兩人身形晃了晃,隨即又正了正神站穩了腳跟,臉上都是鎮定的神色,只是那在衣袖里緊緊握著的手,出賣了她們的鎮定。
梅妃和華貴人倒是鎮定一些,只不過也有一些壓抑的感覺,兩人見識過帝王之怒,只不過再一次身臨其境的時候,那種壓迫感還是會有的。
南宮悠在東帝出來的時候和眾人一起站了起來,她的目光和身形一直沒有變化過,就算看見東帝一臉的寒冰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一絲的慌亂。
東帝看見南宮悠淡定的樣子,心里劃過一絲欣賞,能在他的威嚴下不動神色的,屈指可數,而她,做到了,看來,他確實沒有看錯人。
東帝眼里的光芒一閃而逝,轉眼看向在殿中的其他人,梅妃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東帝是知道她的性子的,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參與的。
華貴人是有動手的動機,但是華貴人剛剛小產,身體狀況暫時不說,她現在還沒有把手伸到蝶貴妃宮中的能力,那麼就只剩下那兩個新晉的女子了。
東帝威嚴含冰的目光似利箭一般從孫芷柔和趙玉兒兩人的面上掃過,兩人瞬間感覺後背都起了一層冷汗,但是愣是沒敢有別的動作。
收回了目光,東帝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東帝走到上首坐下,將周身的威嚴收了收,眾人這才感覺松了一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東帝威壓的聲音里暗含著怒氣,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了在眾人身上掃視一遍。眼光在掃到孫芷柔和趙玉兒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兩人感受到東帝的目光,心下更是一驚,但是她們畢竟是受過教導的,很快就將自己撲通亂跳的心平靜了下來,她們相信,她們的布局很緊密,沒有人會知道。
「回稟陛下,貴妃姐姐剛才還好好的和婢妾們說話,然後嬤嬤過來提醒貴妃姐姐喝安胎藥,貴妃姐姐正喝著藥。突然就這樣了」。雖然心里還是有一點余悸。但是孫芷柔快速的將情況說了一遍。
「嗯」,東帝應了一聲,算是知道了她說的情況,孫芷柔說得很客觀。但是將事情都說清楚了,東帝眼眸沉了沉。
「陛下,會不會是安胎藥被動了手腳」,站在一邊的趙玉兒對著東帝說道,臉上帶著疑惑的猜測,似乎真的是在懷疑那碗安胎藥。
「妹妹這話說的,那藥是陛下親自賜的,陛下還會害貴妃姐姐不成」,孫芷柔不等東帝說話。就對著趙玉兒好一番諷刺。
「姐姐誤會了,陛下當然不會害貴妃姐姐,但是那些個奴才就不知道了,萬一有人動了手腳,那不是連陛下都算計在其中了」。趙玉兒一臉認真的和孫芷柔爭辯著。
「玉兒說的有道理」,孫芷柔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被東帝打斷了,東帝也舉得問題可能是出在安胎藥上,他在宮中見慣了各種暗害的手段,但是那些暗害的手段離了奴才是不可能成功的。
東帝這麼想著,也就眼光威嚴的掃向了一邊戰戰兢兢的嬤嬤,不怒而威的樣子,確實嚇壞了嬤嬤。
嬤嬤從蝶貴妃懷孕以來,一直都照顧著蝶貴妃的飲食,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她今日也是先用銀針試了毒才呈上來的,怎麼會出問題呢。
「還不從實招來」,趙玉兒看東帝采納了她的意見,膽子也就大了一些,看見一邊呆掉的嬤嬤就對著那個嬤嬤呵到。
「陛下饒命啊」,嬤嬤被趙玉兒一嚇,瞬間就跪倒了地上,然後對著東帝磕頭,嘴里開始求饒,她原本不是那麼慌亂的人,只不過今日她先是被蝶貴妃嚇了一跳,現在在東帝的威壓下,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陛下明察啊,奴婢沒有啊」,嬤嬤慌亂的磕著頭,急忙為自己辯解。
東帝看著嬤嬤求饒,眼神里的寒光沒有絲毫的減弱,在宮中見慣了人生百態,對于嬤嬤的求饒他只是冷眼的看著。
「你有沒有說謊,陛下自會明察,若是你從實招了,或許還能少受皮肉之苦」,孫芷柔也不放過在東帝面前表現的機會,對著嬤嬤說道,那模樣好不威風啊。
「陛下,奴婢真的沒有啊,陛下明察啊」,嬤嬤還在不斷的求饒,從蝶貴妃出事她就知道,她少不了罪責,一般出了這種事,最後被推出來的,都是她們奴才,機會是絕望的樣子,嬤嬤抱著最後一根稻草,不斷的求著饒。
東帝看著孫芷柔和趙玉兒,這兩個女子剛進宮不久,一直以來都變現得大方得體,但是這些女子,都是不能只看外表的。
梅妃和華貴人在一邊看著戲,從孫芷柔和趙玉兒兩人開口時,她們就知道,這件事和她們兩人月兌不了干系,只不過不知道她們是想把髒水潑到誰身上,她們的目的應該不是一個默默那麼簡單。
「參見陛下」,這時,開始進去的御醫從里面走了出來,對著東帝行禮,然後感慨的看了看一遍不斷求饒的嬤嬤。
「結果怎樣」,東帝的聲音不怒自威,作為最高領導者,他無疑是出色的。
「回稟陛下,娘娘的並沒有大礙,只不過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御醫的話是這麼說,但是眾人都知道,蝶貴妃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
「務必要調理好娘娘的身體」,東帝對于孩子不保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一開始的氣怒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是」,御醫恭敬的回答道,御醫微微的抬了抬頭,悄悄的看了一眼一邊的孫芷柔,眼底滑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眾人沒有看見這個舉動,但是這個舉動逃不過南宮悠的眼眸,南宮悠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淡然的看著這場戲,她就是一個戲外的人。
「啟稟陛下,臣有一事容稟」,御醫恭敬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而是對著東帝說道,那個樣子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
「說」,東帝的眼眸眯了眯,他看出來今日的事,就是一個陰謀,只不過這背後的人是誰,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總跑不掉。
「回稟陛下,娘娘所喝的安胎藥里,並沒有會導致滑胎的藥物,娘娘也沒有受到驚嚇,所以,娘娘滑胎另有隱情」,御醫慢慢的道來,只不過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意有所指。
東帝沒有打斷御醫的話,眾人更是沒有開口,一邊的嬤嬤听見御醫的話,也送了一口氣,停止了磕頭求饒,只不過還是跪在地上,畢竟,蝶貴妃滑胎,總是她照顧不周,這個罪責也是不小的。
「臣在給娘娘診脈的時候,發現娘娘的脈象十分的微弱,應該是長期受到一種藥物的影響所致」,御醫試探性的說道,一般有眼力的人都不會參與後宮中的爭斗,這明顯就是後宮中有人動了手腳,這個御醫似乎不怎麼上道啊。
南宮悠看了看這個御醫,雖然他跪在地上,將頭埋了起來,但是南宮悠還是認出了他,林御醫,是孫芷柔外家的親戚,這個人一直都在御醫院里,不過因為醫術不精,不怎麼來後宮給主子診脈,倒是一直在御醫院中學習。
因為孫芷柔進宮,多少照拂了他一下,蝶貴妃的安胎脈一直是御醫院的院首,王御醫在負責,但是今天剛好王御醫家中有事,請假一日,這個差事就落到了林御醫的頭上。
看來她們這一次的計劃是下了功夫了,如果不讓她們有點收獲,就太對不起她們如此精心的策劃了,南宮悠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改變。
「有陛下給你做主,盡管說就是了」,趙玉兒在一邊看著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似乎是為這個御醫吞吞吐吐的說話而不爽。
「是麝香」,林御醫沒有在猶豫,將他的結果說了出來,然後低著頭不去看東帝,麝香這種東西,一般在懷孕的妃子寢宮里,是不會出現的。
‘砰’的一聲,東帝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這聲響動將眾人都嚇了一跳,就連梅妃都皺了皺眉,孫芷柔和趙玉兒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哪里來的麝香」,東帝沉悶的語氣對著一邊跪著的嬤嬤問道,如此簡單的防護都做不到,東帝第一次對蝶貴妃的出身有了不滿。
「陛下饒命啊,奴婢也不知道啊,娘娘的吃食都是奴婢親自檢查過的,不可能有麝香那種東西,陛下饒命啊」,嬤嬤更是嚇了一跳,急忙又開始磕頭求饒,就算頭在地上磕得‘砰,砰’直響,她也沒有感覺。
「給我查」,東帝沒有管那個一直不斷求饒的嬤嬤,對著林御醫道,讓他查的意思,就是要看看這宮里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麝香。
「是」,林御醫急忙應道,然後對著東帝行了禮,這才站了起來,去宮殿里開始查哪里有麝香,在站起來的一瞬間,似乎不經意一般,眼神從南宮悠身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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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為淺離的原因,昨天沒有更,親們不要見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