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來的時候,南宮悠緩緩的起身,走到了桌子前面,輕抬素手,筆若游龍,渾身上下自有一番氣質。
離洛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南宮悠剛好將手中的筆放下,走到一邊的架子上,用清水洗了洗手,又用錦帕擦了擦手。
「讓他們照著圖紙先做一個出來,明日午時我去查看」,南宮悠對著離洛說道,然後坐到了梳妝鏡前,輕輕的梳著自己的青絲。
「是」,離洛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圖紙,看了一眼圖紙上的內容,臉色瞬間就變得激動不已,對著南宮悠行了禮後就快步的出去了。
南宮悠並沒有怪罪離洛,自己梳理著青絲,用一根白色的絲帶將長發束在腦後,換上一襲白色的長裙,就去院子里了。
走過的宮女遠遠的看見南宮悠,都楞了一下,然後使勁揉了揉眼楮,深怕自己看錯了,等到走得近了才看清楚,原來那是三皇妃。
南宮悠極少穿白色的衣服,來了東國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穿白色的衣服,畢竟在宮中穿白色的是不敬的。
宮女們剛才還驚為天人,待看清楚是三皇妃之後,心里不由的惶恐了起來,在宮中穿白色的衣服是不敬的行為,如果被別人看見了,她們都完了。
南宮悠是南國的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宮中忌白色,猶豫了半天,宮女們最終下了決心,還是準備上去告訴南宮悠,但是剛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三皇妃吉祥」,宮女們齊聲對著南宮悠行禮。南宮悠點了點頭,就走了,留下了呆在原地的宮女。
遠遠看去。南宮悠是穿的白色衣裙,但是走到面前的時候。卻是看見裙子變成了金色,她們在宮中待著,自是听說過一種染布的秘方,可以讓布料改變顏色。
這種珍貴的布料十分稀少,就算是皇室,每年也只有三匹,以前這些布料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現在看見出現在南宮悠的身上,由此可見,南宮悠是深受東帝器重的,連蝶貴妃都沒有的。三皇妃卻有,宮女們不由的對南宮悠越發的恭敬了。
有事情做的時候,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偷偷溜走,等你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又是新的一天了。
「主子。東西已經做出來了,請主子前去過目」,離洛對著正在品茶的南宮悠說道,眉眼里是說不出的激動,看著南宮悠的眼神就像看著金光閃閃的金子一般。
「走吧」。南宮悠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離洛趕緊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向著東帝的書房而去。
「啟稟陛下,三皇妃求見」,公公輕輕的從殿門走進來,對著東帝稟告到。
「嗯」,東帝回答了一聲,手中揮著的朱筆沒有停下來,「讓她進來吧」,東帝放下了手中的朱筆,對著公公說道。
東帝心里有些煩躁,東方逸和東方晟已經到了前線,但是戰況並不樂觀,齊魯帝國不愧是強勢的國家,這一仗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難打,就算東南兩國聯合起來,也不一定是齊魯帝國的對手。
為了這件事,東帝是夜不能寐,整日愁思滿腸,梅妃因為看不下去東帝這樣,來給東帝送了幾次的補湯,但是東帝實在是沒有胃口,只能辜負了佳人的美意。
今日南宮悠來看他,想來也是听說了他最近夜不能寐的消息,來給他送補湯的吧,雖然沒有胃口,但是也不能拂了南宮悠的一番孝心。
東帝放下手中的朱筆後,動了動脖子,坐在龍椅上,等著南宮悠進來。
「悠兒見過父皇」,南宮悠帶著離洛緩緩走了進來,對著東帝行了禮,然後就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東帝,嘴角掛著笑容。
「听說父皇最近憂思不能寐,悠兒特意來看看父皇」,南宮悠說完這句話,嘴角的笑容深了幾分。
上一世,東帝因為東方逸的迫害早死,今世,因為她的重生,東帝現在還好好的活著,東帝在位對她是有好處的,何況今世東帝對她還是不錯的。
「是嗎,可是悠兒怎麼是空著手來的啊」,東帝露出了最近難得的笑容,看了看南宮悠身後兩手空空的離洛,打趣的對著南宮悠說道。
南宮悠忍不住笑了笑,「父皇,御醫說了,這補湯要是喝的太多了,也是不好的」,南宮悠也難得的和東帝開起了玩笑,自從她離開了南帝南後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松了。
「呵呵」,東帝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難道來看他都不應該帶點東西聊表心意嗎,怎麼搞得好像他這個皇帝要向兒媳婦要東西一般。
「不過呢,悠兒確實給父皇準備了禮物,相信父皇看過這個禮物之後,所有的煩惱都會拋諸腦後,父皇要不要看呢」,南宮悠眉眼往上揚了揚,眼帶笑意。
「哦,是什麼禮物這麼神奇」,東帝很配合的問著,他知道南宮悠聰慧過人,但是這關系到前線戰事的問題,他可不認為南宮悠有辦法解決,他只當南宮悠是為了讓他寬慰才這麼說的,雖然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不過東帝還是很欣慰。
看見東帝的表情,就知道東帝並沒有將這件事當真,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是不會相信她一個女子能有什麼方法捏轉乾坤的吧。
「父皇到底要不要看呢」,南宮悠依舊笑著,眼神里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如果不是因為東南兩國生死存亡,她也不會暴露出自己的實力,畢竟會引來極大的猜疑。
「悠兒的一番心意,父皇當然要看看了」,東帝也確實需要放松一下,雖然他對南宮悠要送給他的禮物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也沒有拂南宮悠的美意。
離洛在後面將東帝和南宮悠的互動看在眼里,離洛極力的忍住自己心里的小想法,對于東帝的不在意,離洛是理解的,畢竟她也是經歷過那個時候的,一會兒東帝的表情相信絕對是十分精彩的。
離洛想到那些下屬看見自己的成品的時候,那驚訝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太過于平常,等會兒不知道東帝這個威嚴的帝王,會是什麼反應呢。
「那還得請父皇移駕呢」,還是眼帶著笑意,只不過看著東帝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怎麼看都像是得逞的小狐狸。
「還得移駕,悠兒到底要給父皇看什麼呢」,听見還得移駕,東帝也生出了一絲的好奇,很是配合的站了起來。
「走吧」,也不問南宮悠去哪里,直接就讓南宮悠帶路。
「是」,南宮悠似模似樣的對著東帝福了福身,讓東帝走最前面,南宮悠跟著東帝,落後一步的距離,後面跟著離洛,最後面跟著公公和宮女,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書房。
南宮悠帶著東帝在御花園里轉了一圈,東帝也是想要放松放松,並沒有著急去看南宮悠說的給他準備的禮物,走了一圈,感覺自己確實是放松了不少。
看著南宮悠依舊不慌不忙的跟在自己後面走著,東帝有些詫異,這個丫頭又有什麼心思,看來他要是不開口,這個丫頭也是不會開口的。
「悠兒不是有禮物嗎,在花園里轉了一圈,父皇可是什麼也沒有看見啊」,東帝在前面走著,沒有回頭,但是聲音確實傳了過來。
「父皇有所不知,悠兒的這個禮物是送給父皇的,這麼多人跟著,悠兒也不好獻丑啊」,南宮悠倒是實話實說,那個東西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誰也沒有辦法保證宮中沒有齊魯帝國的奸細,這件東西事關重大,只有保證足夠的隱秘性,才能成為最鋒利的一柄尖刀,直插敵人的心髒。
「這麼神秘」,東帝腳步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停下來,而是接著慢慢的往前面走,東帝心里的好奇又重了一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整的如此的神奇。
南宮悠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這麼神秘說明這件事真的要保密,東帝作為帝王,對于宮中的各種勢力還是了解的,他的身邊也有著一些不安分的人。
「是啊」,南宮悠跟在後面,輕輕的回到,看起來倒是像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只不過她的心里在想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別人揣摩不了一分。
「你們都下去吧」,東帝對著身後跟著的一群人說道,依舊沒有回身,東帝雖然對南宮悠的禮物不抱有太大的信心,但是他心中卻是有一種感覺,告訴他,他應該看看。
「陛下…………」身後的公公喚了東帝一聲,似乎要說些什麼。
「下去」,東帝轉過了身,語氣不容置疑。
「是」,公公在東帝身邊多年,知道東帝的性格,于是沒有再說什麼,對著身後的眾人一揮手,眾人也就下去了。
「現在可以看了吧」,東帝對著南宮悠說道,語氣里有著長輩對晚輩的包容。
「還請父皇先原諒悠兒的自作主張」,南宮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雙眸認真的看著東帝,等著東帝的回答。
「恕你無罪」,東帝看見南宮悠突然嚴肅了起來,越發的疑惑了,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問為什麼,一會兒不是就有答案了嗎,不管怎麼樣,南宮悠都是他的孩子,他不是冷血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