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用黃色的布鋪底,整個棺材看起來竟然比活人的床還要豪華幾分,棺木僅僅露出了一絲小小的縫隙,但是說不出的詭異之感向著眾人襲來,就算南宮悠遠遠的在樹上,但是還是感受到了那股戾氣——
由此可見,棺木中的一定不是尋常的東西,南宮悠一動也不動,看著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們,他們似乎並沒有受到那股戾氣的影響,那些紅色衣服夫人人影就更不用說了,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
眾目睽睽之下,棺木就要被揭開了,突然,老者拿出了一塊棺木般寬大的白布,紅色衣服夫人人們走過去,將白布的四個角牽了起來,然後擋在了棺材的上面,也就遮住了南宮悠的視線。
目光落在白色的不上,什麼也看不見,南宮悠不由的又好奇了幾分,但是奈何她只要一動,就會被發現,只好忍著心中的好奇。
一切都在悄悄的進行著,沒有人說話,但是大家都知道該做什麼,看起來他們似乎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呢,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正在南宮悠因為什麼也看不見而煩惱之時,那個只穿了一身薄紗的女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白色的幕布下面,接著就沒有了動靜。
然後過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紅色衣服的人們就將白布收了起來,棺材已經蓋好了,白色衣服的人們也退了回去,紅色衣服的人們站到了四個角。
那個穿著紅色薄紗的女子不在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個女子進了棺材中,活生生的陪葬啊,南宮悠覺得這個實在是有些殘忍,她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那個女子為什麼一副活死人的樣子,想來她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然後心已經死了吧。
接著,老者就拿起了開始時的那只白瓷碗,碗中的血液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隨著風。飄到了眾人的鼻子下,那些人們居然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神色,看得南宮悠覺得後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老者走到棺木的旁邊,將白瓷碗中的鮮血用手指沾上,在棺蓋合上的地方,抹上了一圈,剩下的半碗鮮血,老者一抬頭,將鮮血全數吞了下去。
看到這里,南宮悠覺得自己的喉嚨中似乎有一股火劃過一般。沒有想到居然會看到有人喝人血,這似乎已經超出了南宮悠的承受範圍,南宮悠極力的維持著不讓自己露出一點點的痕跡。
老者喝了血液之後,眼神似乎比以前更亮了,整個人的神色也比以前更好了,難道活人的血液還能增長人的精神嗎。那些紅衣的人看見老者喝血,居然露出了崇拜的神色,暈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喝完血之後,老者將手中的白瓷碗倒扣在了棺木的上面,棺材頭的地方,然後就退了回去,對著眾人示意。
紅衣人們將老者圍在中間,退到了後面,那些白衣人們就走到了前面。棺材的四周,拿起開始的工具,就開始向著坑里埋土,又是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地面已經恢復了原狀。除了面上的土有些新,別的沒有任何的不同。
最後,那些人又從別的地方勻了一些舊土過來,完全蓋住了新土的氣息,如果不是南宮悠親眼看見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南宮悠一定不會想到這里有一個棺木剛剛下葬。
老者似乎很是滿意這一次的動作,然後就帶著眾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了,不過回去的時候沒有棺材,走的速度就快了幾倍不止,幾個呼吸的功夫,眾人已經沒有了身影。
南宮悠確定沒有不妥之後,就從樹上落了下來,這時候,離洛也來到了南宮悠的身邊,看了南宮悠一眼,她剛剛離得遠,沒有看見什麼,但是那些人在這里停留了那麼長的時間。
回去的時候棺材沒有了,剛才在這里肯定是將那棺材葬了,那些人應該是血盟中的人,但是這一切的動作,讓人捉模不透。
可能是那些人太過于自信了,相信沒有人能發現這里居然會有一個棺材,所以埋下之後,就放心的走了,就連留下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不過那些人的身手,確實有狂傲的資本。
「挖」,南宮悠指著剛才下葬的那個區域,然後對著離洛說道,說完後就先從一邊拿起了一個比較粗壯的樹枝,開始了挖墳工程。
離洛也明白了南宮悠的意圖,她變戲法似的從後面拿出了兩把工具,一看竟然是專門用來挖土的工具,南宮悠不由的有些驚訝。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順手拿的」,離洛解釋了一下,其實她是從那兩個男子的身邊拿過來的,她覺得那兩個男子拿著這些東西,就一定會有作用,于是就留了個心眼,將東西拿了過來,沒想到還真是用上了。
這麼一說,南宮悠就明白了,接過工具,兩人就快速的挖了起來,感情開始的時候,那兩個男子是來挖人家的墳的,現在倒好,讓她們來挖墳。
看了看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離洛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心中免不了有一些突突的,南宮悠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但是也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將感覺壓了壓,開始全神貫注的挖土。
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見了朱紅色的棺材蓋,南宮悠想到那個女子很有可能就在棺材之中,對著離洛示意了一下,兩人快速的將棺材蓋清理了出來,然後就準備起棺了。
開始的時候,視線被白布擋住了,南宮悠沒有看見里面的情形,現在馬上就能看見里面的東西了,南宮悠有一點點的激動,離洛也有一些激動。
南宮悠看了看棺材蓋,棺材蓋和棺木接著的地方,那里鮮紅色的血跡清晰可見,就連血腥味也十分的明顯,就算是離洛那種刀尖上舌忝血的人,看見棺木上的鮮血也覺得有些滲人。
兩人扶住棺蓋的兩邊,同時用力,將棺木往旁邊移動了一個縫隙,然後再一次用力,又移開了一人大腿寬的縫隙。
突然,就從那個縫隙里伸出了一只蒼白的手臂,手臂用力的扣住棺材的邊緣,發出沉悶的聲音,突然出現的手臂,將離洛嚇了一跳,難道,這是詐尸了嗎。
離洛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大白天的怎麼可能見鬼呢,金黃色的陽關灑在了那節蒼白的手臂上,但是手臂並沒有收回去,反而越發用力的往外掙扎著,還不斷地揮舞著,似乎是在向著外面的人求救一般。
離洛定了定神,然後看向南宮悠,南宮悠心里早就有了準備,那個手臂出現的時候,南宮悠也驚訝了一下,但是隨即就平復了下來,那個女子還沒有死亡,真是命大啊。
南宮悠和離洛合作,最後一把就將棺材蓋移開了,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棺材中的情形,就感覺到一道人影趴在了棺材的邊上,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像好久沒有呼吸一般。
兩人回過神來看著那個趴在棺材邊上的女子,女子漸漸的平息了起伏的胸膛,然後看了看南宮悠和離洛,什麼話也沒有說,于是就自己從棺材中爬了出來,爬到一邊的地上,躺在那里就不再動了,應該是在恢復自己的力氣吧。
離洛也看出了這個女子就是開始的時候,在棺材上面的女子,好多的疑問,還沒有來得及問,現在最吸引她們的,是棺材中的情形。
南宮悠往棺材中看去,但是卻發現,棺材中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那厚厚的金黃色的布以外,就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東西,黃色的布因為女子在棺材中掙扎的原因,已經出現了褶皺。
既然棺材中什麼東西都沒有,那麼開始那些人為什麼要用白布將棺材擋住呢,南宮悠的腦中冒出了無數的疑問,不過那個女子還活著,就能知道為什麼。
接下來,南宮悠和離洛兩人快速的將棺材蓋上,然後將現場恢復了原樣,南宮悠也學著那些人,將旁邊的舊土蓋了一些在上面,確定沒有任何不妥之後,南宮悠就和離洛帶著那個紅衣女子離開了這里。
紅衣女子什麼話也沒有說,她順從的被南宮悠和離洛帶著往其他的地方走去,眼神依舊恢復了開始時的沒有焦距,南宮悠和離洛也沒有著急的問她什麼,看見她這個樣子,就算是問了什麼,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麼。
兩人帶著女子穿過了開始時的叢林,找到了她們的馬兒,向著來時發現的一個客棧而去,那個客棧在道路的一邊,那里相對而言比較安靜,也比較隱蔽。
兩人要了房間,讓那個女子自己將自己收拾一番,女子一直都很順從的照著做,先是將自己收拾好了,然後吃了東西,在南宮悠的示意下,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離洛本來想要問點什麼,但是被南宮悠阻止了,現在不著急于一時,等那個女子恢復過來之後,一切就會知道了。
南宮悠拿出地圖研究了起來,言楓就是南宮悠的外公,在血盟中的地位一定不低,但是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還在,估計是不在了,就算還在,也已經垂垂老矣,那些已經過去了的,就真的要過去了,就算得到了答案,又能如何呢,伊人已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