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綠兒樂了,拍拍他的肩,強忍著笑說,「乖,沒事,衣服太白了不好,加點其他顏色才更好嘛?這樣更有青春朝氣。」
方綠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以前那麼安靜內斂的一個人,連話都說得少的可憐,這次卻能這麼有童心的逗弄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哎,這世界是怎麼了!
「青春朝氣?」妖兒明顯不信,鼻子里哼一聲,「我不想跟你這個女人多說什麼,想要離開,就抓緊我!」話一落音,拽著方綠兒的手,直接飛了起來。
方綠兒嚇得直接閉上了眼楮,手本能的環住了他的腰身。
妖兒邪魅的雙眼一眯,掃一眼扣在一起的手,微蹙眉頭,加快了速度。
麟王府。
「王爺,還沒有查到側妃的下落,不過,我們在現場找到這個。」說著從手里拿出一個通體黝黑的木牌,上面一個大大的幻字,醒目的很。
犀利的眸中,刮起了狂風驟雨,幻虛宮!又是幻虛宮!
他永遠都記得這個名字,因為,是他們,奪走了他母妃的命!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滿室的孤寂,只剩下它的母妃,滿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就躲在母妃躺下的那塊紅毯下面的暗格里,任母妃的血,一滴一滴滴在他的臉上,他記得,母妃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說,無論如何,不要出聲,所以,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是,嘴唇,卻已經被咬的見了血,淚水合著汗水,早已打濕了衣裳。
等到別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只是木訥的看著母妃的尸體,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反應,冷冷靜靜的,看著更是讓人心疼。
從那以後,他大病了一場,手里抓著當時不小心壓在紅毯上的怎麼都不肯松,眼神空洞深邃,一個月之後才完全恢復過來,至此以後,對之前的事,絕口不提。然後,司徒嫣兒要求鐘雲天將他過繼給了她,他成了皇長子,皇後的兒子,得天獨厚的背景,讓他順理成章的成了太子。然而,他還是不開心,母妃死時候的樣子,時不時會出現在他的夢里,他總是大叫著讓她走,可是,最終她還是為了保護他,倒在了血泊中。這麼多年以來,這個夢從來都沒有斷過,它時刻提醒著他,他大仇未報,壯志未酬。
這個木牌,就是他的噩夢。
再後來,他調動所有的人手,調查這個木牌的來源,卻發現它是一個江湖門派的標志,而這個江湖門派,勢力之龐大,整個江湖都不敢跟它作對,朝廷,對它也是沒有絲毫辦法。要報仇,根本無望。
所以他一步一步,努力當好這個太子,希望能用權利,來報仇。然而,他父皇的心思,他比誰都明白。上次的罷黜,根本就是他設計好的路讓他跳進去而已。他雖然明白,卻不能反抗,反倒只能順著他鋪好的道,走下去。
「拍」的一聲,他一掌劈向桌子,桌子在他真力的撞擊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