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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家團圓的時刻。
在容老太太的期盼下,容離終于回了趟家,但僅僅限于大家坐一起吃頓晚飯。
由于前段時間姚依凝那事兒,姚婉芳對容離心有埋怨,只是礙于他的身份,她唯有隱忍著,老太太其實同樣幾分膈應。
于是,今年的年夜飯,比起往年更加的沉默。
哪里有半點過年團聚的喜慶!
飯桌上,除了老太太偶爾問起他的生活情況,或者容書年過問幾句公事,幾乎沒人再開口。
容沛沛倒是有一肚子話想對親愛的哥哥講,就是容離那冷冰冰的臉,拒人千里之外,她的思念,她的愛慕,只能和著飯一起,吞回肚子里。
能這麼近的看看他,听听他的聲音,她已經很滿足了。
吃過晚飯,容離坐了會兒就起身準備走了。
容書年早習慣兒子的獨來獨往,容老太太卻是不舍得孫兒,「容離,今兒是年三十兒,你就在家里吧?」
自他搬出獨住後,好像每年除夕回家都跟上餐廳似的,吃了飯,頂多坐一會兒就走,從沒有留下過夜。
這人哪,年紀越大,越盼望兒女子孫能陪在身邊。
老太太覺得,家里又不是沒房間,一家人也沒鬧矛盾,他怎麼就那麼抵觸這個家呢!
容離淡淡地說︰「女乃女乃,我還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一定是要走的。
容老太太眼神一黯,明白是留不住人了,輕輕嘆聲氣,「……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陪在旁邊的容沛沛抿抿嘴巴,鼓起勇氣對他道︰「哥哥,下雪了,你開車小心。」
容離視線掠過她,波瀾不興,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嗯。」
今天是他自己開的車,從主宅出來,他並未直接回他的住所,而是走了反向,去溫馨家。
街上人煙稀少,雪花靜靜飄落,他開著車,停到她家樓下。
那天他對她說了那句話以後,原本期盼著她會說好,哪曉得她卻像是受到驚嚇,支支吾吾半天,最後竟然給了他一句話。
——容離,你讓我想想吧。
之後,她一直沒給他回話。
依從溫雅的教導,他試著學會退讓,第一次沒有逼她,讓她好好考慮。
然而等了足足一周多,他稀少的耐心已經全部消耗殆盡,她還沒有考慮好!
降下車窗,冷空氣夾雜著雪花,瞬間往車里面灌,他點了支煙。
香煙一點點燃燒,在雪夜里亮起一點猩紅光芒,或許覺得車里太窒悶,太壓抑,令他愈加煩躁。
容離下了車,站在漫天雪花中。
他仰起頭,看向五樓的位置。♀
但能看到的是她家客廳,正亮著燈。
此刻,她是和那些人在一起吧,他不願意將溫延軍他們稱之為她的家人,因為這兩個字代表的意義太親密了。
而他們,都不配!
現在她在做什麼呢?
很開心得過年麼?
她就沒有想過他嗎?
手揣在褲兜里,反復摩挲著手機,他很想給她打電話。
如果他叫她下來,她會嗎?
她至今沒有表明態度,容離猜不準她會如何選擇。
在他糾結中,一支煙燃到盡頭。
他再次朝她家望了眼,雪花飄落到臉上,接觸到皮膚的溫度,立即融化掉,冰涼冰涼的。
算了。
今天是除夕,萬一吵了架,她會怨他的吧。
她都沒主動聯系他,那他就大度一點。
三天,他再給她三天時間!
到時如果她還沒想好,那就由不得她願不願意,一切他說了算!
容離收回視線,上了車,發動引擎。
保時捷剛剛啟動,五樓的陽台出現一抹身影。
溫馨是出來看看夜景的,才吃完晚飯,得走動走動,利于消化。
輕盈的雪花紛飛,她攤開手去接,手心有點點冰涼,她彎唇笑笑,走到陽台邊上,目光朝樓下掃了眼,恰好看到容離的車開走。
肯定是出去玩兒的吧。
她這樣想著,溫琦剛剛也出門了,她還說今晚上很可能在外面過夜。
遠處有人放煙花,如開在夜空里的花朵,絢麗多彩。
眺望著遠處的煙火盛放的美景,溫馨吸吸鼻子,雙手捧著凍得冷冰冰的臉蛋,不自覺得就想起了那個男人。
容離這會兒在做什麼呢?
應該回容家了吧。
這麼多天沒找過他,他有沒有生氣呢,還是說一點不在乎呢?
要不然,他怎麼不給她打電話呢?
他那句話太讓她震驚,當時整個人有些懵了,茫然無措的,不曉得要如何回應。
她心里始終顧及著楚萱,所以她無法立馬給他答案。
她需要時間,好好整理清楚思緒,把心里面的結全部解開。
日子仿佛回到遇到他之前那樣平平淡淡,每天在家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最放松的狀態,大腦是最清醒的。
她終于發現,她是真的思念他。
每當閑暇時候,思緒仿佛有自主意識,總會想到他……
容離,我已經考慮好了,你知道嗎?
「溫馨,進來吃點水果吧。」溫延軍在屋里招呼她。
她回神,「好的,爸爸。」
春節聯歡晚會越來越缺少趣味,溫馨窩在床上對著電腦昏昏欲睡時,手機響了,瞌睡一下子醒了大半,拿起手機一看,是蘇依依的新年祝福短信。
她正要編輯回復時,有電話打進來。
是容離。
心突地跳快了下。
「容離?」
「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很低沉。
「看電視呢。」她瞥眼時間,快十一點了,「有什麼事嗎?」
他沉默幾秒,「想听你的聲音。」
她的心仿佛被燙了下,「……你是在你家嗎?」
「沒,回來了。」
「哦,那簡堯他們都在吧,很熱鬧吧你那兒?」
「就我在。」
她微驚,「這樣啊……」
好像有點接不下去話了,男人說︰「那……就這樣吧,早點睡。」
然後,通話結束。
溫馨皺下眉。
她還有話要講呢!
本來打算再打過去,可一想到剛剛他說他一個人在別墅,她忽然就有些心疼。
她不曉得自己是怎麼想的,舍棄溫暖的被窩,穿好衣服就去和溫延軍說了聲她要出門。溫延軍問她大晚上的去哪兒,她編著謊話,說同學找,溫延軍沒做懷疑,只說要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等到了樓下,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今晚上哪里有出租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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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按原計劃,俺們過年的時候就該寫到這兒的……怪只怪某作者實在太烏龜t_t接下來該是要甜蜜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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