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席景晴談完,夏之章便以「我累了」為借口離開了。♀剛在路邊攔了輛車,腳還沒邁進去呢,便被人拉了出來,「師父對不起啊。」房?辰一手拉著夏之章,一手跟司機師傅擺著手道歉。e
眼看著出租車開走了,夏之章猛地甩開房?辰的手,「你有病啊!」
「對,我是有病,但是總比讓你回寢室趴被窩里哭強!你那才叫有病呢!」
「用不著你管我!」其實夏之章忍了好久沒哭出來,她告訴自己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脆弱。可在房?辰面前她還是控制不住,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里啪啦地從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里滾落下來,掛在磁一般光潔的臉頰上,原本紅潤的臉頰被淚水浸的發白,秀發被風吹到臉頰上,沾上淚水越發黑的油亮,于是她別過臉去,以此避開房?辰那如鷹般犀利仿佛能夠洞穿一切的眸子。
可還是失敗了,那好似異常悲愴的鳥叫聲怎能就這麼掩飾得住呢。房?辰一把將她拽回了懷里,用手緊緊鎖住她的腰身,將她的腦袋扣在自己肩膀,「想哭就在這里哭,這里可以供你隨便使用,我許了。」
本來是一句可以融化萬千少女小心髒的甜言蜜語,到了夏之章耳朵里就成了挑釁的話,所以她按照她的理解予以回擊——惡狠狠地腳起鞋跟落,一聲慘叫劃破天際……
房?辰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她,畢竟是讓自己在大道邊出了丑,怎麼說也要還以顏色,于是一坐到了地上,拉著夏之章的衣襟,「打人了啊,哎呦,要命了啊!」過路的聞聲都停下了腳步。夏之章的小臉「唰」地一下紅到了底兒,她沒想到房?辰居然會幼稚到在街邊演戲!
「你到底想干嘛!」夏之章前一秒還是梨花帶雨地哭著,此時像是換了張臉,冷靜而又嚴肅,附在房?辰耳邊一字一頓地。
「誰讓你踩我了。」
這個回答完全超出了夏之章的估計,「你小麼,我就踩你一腳你至于麼!」
房?辰眉眼一挑,卻還是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夏之章覺得丟死人了,這麼個狀態像是她怎麼滴他了似的,便蹲來,一只手還遮在臉側,「我錯了好麼,服了你了。」這才使房?辰起了身,還跟圍觀的路人解釋著,「哈哈,我自己摔倒的,哈哈……」
原計劃是要直接去公寓的,現在經夏之章這麼一攪合,房?辰倒是來了興致,邪笑著盯著夏之章,令她的雞皮疙瘩未經允許地起了一身,手臂不由自主地交叉在了胸前,「干嘛?」
「還是先吃飯吧,我餓死了要。」房?辰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抓夏之章,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像是正常的情侶一樣。
一听是要吃東西去,夏之章樂得跟什麼似的,竟忘記從房?辰那里抽離自己的手。溫柔的陽光映射在她的臉上,那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松開,眼里有閃閃的亮光,瞬間,她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
這一刻,所有的陰霾都被掃開,讓不愉快去見鬼吧!兩人一路說笑著走到了附近一家西餐廳,在合適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是家法國餐館,夏之章點菜的時候犯了難,菜單上寫的都是法語,而她不懂法語,不知道菜單上寫的是什麼。但她又不想在房?辰面前顯得很無知,便指著菜單上的幾行字對侍者說︰「我就要這幾樣菜吧!」侍者看了看菜單,說道︰「對不起,小姐,這是樂隊的演奏曲!」
如此一來氣氛變得歡月兌了許多,房?辰從頭樂到了尾,估計這個笑料夠他笑一年的了,而夏之章覺得她這輩子的臉都在這一天丟盡了。想想都覺得晦氣,怎麼就跟這個臭小子有上瓜葛了呢,還一次次在他面前丟人現眼。「喂!你離我遠點兒不行啊!」夏之章越想越來氣,突然沖著對面的房?辰大吼著。
房?辰先是一愣,接著便挺直了身子,然後後背向座椅靠去。
「哎呀我說的不是你現在離我遠一點,不是,我的意思是,咱們倆最近是不是……啊啊啊!算了,跟你個白痴也解釋不清楚。」
「呵呵,你是解釋不清呢,還是壓根兒就不想解釋呢?其實我也覺得奇怪,咱倆完全沒有必要天天黏在一起,要不這樣,一三五我黏著你,二四六你黏著我,禮拜天我們互相黏。」
夏之章皮笑肉不笑地歪著頭,「你倒真是能說得出口啊。」
……
醫院里,顏俊皓由席景晴陪著,還在等待著結果,他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但他都希望是最好的那一種。顏俊皓的家庭比較特殊,父母並沒有離婚但卻兩地分居,只因為他父親選擇了警察這個職業,當時是遭到了全家的反對,最後頂著巨大壓力孤身一人來到了另一個城市,而由于踏實勤奮,一點點升到了今天局長的這個職位。在顏俊皓考大學的時候家里又重復了當年他父親臨走前的情景,顏俊皓想考到父親所在的城市,因為這里有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大學校園,而母親方面則覺得全國名校那麼多,不必執念于那里,她不想送走老公又送走兒子,那個地方與她而言像個食人的黑洞,將她最愛的人都一點點地吸走了。
終于,手術結束了,不過看醫生的表情,情況並不是很樂觀。顏俊皓在席景晴的攙扶下走上前去,「怎麼樣大夫?」
「命是替他撿回來了,至于能維持多久就不知道了,這就只能看他自己了,畢竟傷的太嚴重了,身中數刀,都是要害……」大夫的話說的不是很滿,也是想提醒家屬做好個心理準備。
顏俊皓本就蒙了一層灰色的眸子里充滿了空洞、迷茫,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能怎麼辦。好在身邊還有個席景晴,還有個依靠,「我現在能看看他麼?」顏俊皓的要求並不過分,醫生滿足了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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