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晴冷著臉轉身,往公司停車場走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身後的人一眼。
縴細修長的十指由剛才的緊握成拳一下松了開來,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頹然垂立在側,可背脊卻是硬生生的挺得僵直。
薄薄性感的雙唇緊抿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那幽深的雙眸仿若結冰般,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毫不在乎,只是那顫抖的睫毛卻出賣了一切……
打開車門坐進去,腳下猛地一轟油門開了出來,看著前面不遠處站在路中間的人,葉以晴清冷的蹙起了眉頭。
在車子即將要撞上的剎那,哧的一聲停了下來。葉以晴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雙眸寒冷似冰的看著站在車前的人。
葉以晴渾身散發出的森冷氣息,郁心能清晰的感覺到,冷的她的心都不自覺的顫抖,但她並沒有絲毫躲閃,只是直直地回看著葉以晴,眼神一如當初般柔情似水,可葉以晴已不再是當初的葉以晴。
貝齒緊咬著下嘴唇,葉以晴看著面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那眉那眼那笑,仿若過去的這八年從不曾發生過一樣。
突然猛地往右一打方向盤,然後腳上用力,刷地一下從郁心右邊飛了過去。
「晴兒」
冷了心想不去在意,可當听到郁心的這一聲呼喚,葉以晴的心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了,透過後視鏡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人,那張臉卻在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八年前
郁心站在葉以晴的面前,微笑著跟她說出了離開。
「晴兒,等我五年」
當葉以晴听到這句話時,那感覺猶如晴天霹靂,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到最後,眼前的人還是沒有听進她說的話,還是選擇了離開,而且是如此的毫無征兆,事先沒有跟她商量一句,就這麼突然告訴她,她要走了。
說的如此的風輕雲淡,就好像在說今天晚上她們吃什麼一樣。她們用了整整四年的時間才走到現在,現如今,五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們要花五年的時間去習慣沒有彼此的生活。而這樣的一個決定,她卻不知道……
八年後
郁心突然站在她的面前,一如當初說要離開一樣,微笑著跟她說
「晴兒,我回來了」
那種感覺就像只是出去散了一下步,然後不到半小時就回來了,說的如此的雲淡風輕。約定的五年,遲到的三年,整整八年的空白,沒有原因,沒有解釋,沒有安慰,沒有抱歉,仿佛那過去的八年只是她葉以晴杜撰出來的一樣。
葉以晴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看著像是突然從天而降的人,心里會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心酸和喜悅,卻也會有一種大夢初醒的無助和悲哀。
葉以晴在努力克制,不讓自己崩潰,不讓自己絕望,更不讓自己哭泣,她在等,等著眼前人開口告訴她,什麼都好,只要跟她說,只是相視許久,唯有無言而已。
葉以晴看著眼前人一如當年般水潤柔情的雙眸,她真的好想大聲朝她吼,你怎麼能做到如此的無動于衷!
可最後,葉以晴還是忍住了,沒有一句言語,也沒有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轉身離開,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她不想讓眼前的人看到自己這八年的可笑期盼與等待,不想她看到自己八年中的煎熬和痛苦,更不想她看到自己的脆弱和眼淚。
只是,看著後視鏡里那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一顆冰涼的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了下來,終究還是放不開舍不下,即使再受傷再痛苦……
郁心站在路中央,看著葉以晴的車漸漸地在視野里消失。
春末夏初的夜晚,風依然夾帶著絲絲涼意,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冷的感覺。
終究還是傷了晴兒,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但郁心心知她必須走下去。
「上車吧」
比這夜更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郁心轉過頭,就看到倚在車前微低著頭的單寒。
郁心什麼都沒說,走過去,打開副駕駛座這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單寒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然後把煙丟到地上用腳一踩,再抬頭時,氤氳的煙霧在夜色里迷離的飄散開來,透過那薄薄的霧,可以看清單寒那陰冷的面龐,正是不久前和兩個墨鏡男子交手的柔弱「男子」。
單寒轉身上了車,什麼話都沒說,徑直發動了車子,然後朝著葉以晴消失的方向開去。
車里沉默彌漫,還夾雜著淡淡的煙味,單寒如寒星般的眼眸直視著前方,薄薄的嘴唇緊閉,她的心里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為剛才葉以晴的離去,也為身旁坐著一言未發的女人……
葉以晴怔怔地目視著前方,不知道這是要去哪兒,只是有些機械地開著車,車速漸漸慢了下來。夜里的風吹干了眼角的淚,卻吹不掉心底的陰霾。
曾經的無數個夜晚,葉以晴也像現在這般,一個人開著車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心里空空蕩蕩的,感覺自己就像個游魂一樣,找不到方向。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葉以晴連看都沒看一眼,停了又響,響了又停,就這樣一直響了不知道有多久,葉以晴才冷著臉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想也沒想就直接掛了。
剛要關機,突然想起了什麼,翻到通話記錄,給商千默撥了過去,沒響兩聲那邊就接了起來,一如既往的興奮的有些聒噪的聲音響起。
葉以晴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里莫名的有一種悲傷的情緒,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葉清揚在xx西餐廳」
掛了電話的剎那手機又響了起來,依然是那個陌生號碼,葉以晴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掛了,緊接著就關機了。
把手機往副駕駛座上一扔,就再也沒管它了。不知在z城的街上逛了多久,當葉以晴再抬頭時,入眼的便是霓虹燈閃爍的「bluelover」。有些自嘲的勾了下嘴角,不知不覺間最後還是走到了這里。
吧台內,沒有看到藍熙干淨利落的身姿,漂亮的調酒姿勢,而是換成了另一個年輕的男士在那兒為客人服務。
藍熙一個人坐在吧台的右側角落里,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捏著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濃烈的威士忌。狹長的眼眸閃著灰暗色的色調,淡漠的看著吧內的男男女女,卻唯獨看不到想要看見的那抹身影。
從別的酒吧朋友那里藍熙知道了商千默為何許久未曾來過,成雙入對,那個人出現了,果真是個女人,一切正如她所料。原以為她的機會來了,卻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曾有過這麼一個機會,一切只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想罷了。
所以,當昨天商千默突然打電話跟她說有話要跟她說的時候,她一口就給回絕了,她幾乎都能猜到商千默要跟她說什麼,她不想听,不想知道,她寧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還是像之前一樣,至少這樣,她還是可以去喜歡她去追求她。
只是,這樣的自欺欺人騙得了誰呢,既騙不了商千默,也騙不了藍熙自己。
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低下頭看著杯里剩下的冰塊,未扎起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半邊臉,也遮擋住了別人探究的目光。
手臂突然被人踫了踫,藍熙有些不悅地皺眉抬起頭,就看到剛剛在調酒的小哥看著她指了指吧台前坐著的一個人,竟然是葉以晴。
就一眼,藍熙就知道此刻的葉以晴就像她一樣,心情很不好。起身走了過去,什麼也沒說,只是給葉以晴拿了一個空的玻璃杯,然後往里面倒了半杯威士忌。兩人頗有默契的一起舉杯,輕輕踫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口飲盡。
剛喝了沒幾杯,那瓶威士忌就空了,藍熙起身準備再拿一瓶過來,誰知剛一抬頭,就意外的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也許不應該說是不該出現。
郁心的目光徑直落在了背對著她的葉以晴身上,藍熙下意識的看向面前的葉以晴,什麼都不用問就已經明白了所有。
皺眉,轉過頭看了眼左側,然後用眼神往門口處示意了一下。郁心剛要走上前,卻突然被兩個男人擋住了去路,還未來得及開口,單寒已經刷地一下擋在了她的面前,陰冷著表情和他們對峙著。
看到這一幕的藍熙眉頭皺得是愈發的緊了,又一個眼神示意,就听到其中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對郁心和單寒道
「抱歉,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
听到這話,單寒的眸中寒光四射,眼看就要動手,郁心突然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只得作罷。
郁心抬頭和藍熙對視著,在藍熙的眼里,她看不到往日里絲毫的情誼,有的只是冷漠。
曾經她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可也正因為如此,藍熙才更不願意去原諒郁心的那些背叛,特別是在藍熙是看著葉以晴如何走過的這八年……
在快接近凌晨的時候,葉以晴終于從里面出來了,是藍熙送她出來的。
葉以晴有些微醉,頭有些暈,走路還可以,不過這開車恐怕就不行了。藍熙把她扶進副駕駛座,系上安全帶,然後自己坐進了駕駛座的位置。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藍熙往四周掃了一眼,果然就見停在左側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悍馬越野車里坐著的兩人,眼神一冷,而後發動了車子。
藍熙下車後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看著一直閉著眼楮的葉以晴,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
「以晴,以晴」
葉以晴幽幽地睜開眼楮,有些迷離的看著藍熙。
藍熙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了,葉以晴一定是把她看成了另外一個人。
「以晴,你還能行嗎?到家了」
葉以晴回過神,輕輕點了點頭,在藍熙的攙扶下了車。甩了甩還有些犯暈的頭,葉以晴定了定神,對藍熙道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等你進去了我就走」
藍熙說著右手扶著葉以晴的胳膊,左手摟著她的肩膀,慢慢往車庫外走去。
一陣涼風吹過,葉以晴的身子禁不住抖了抖,抬頭往大門口處看了一眼,而後輕輕掙開了藍熙的手,「我沒事」
藍熙也沒強求,松開了手,雖然葉以晴已經有些醉了,腳步也有點不穩,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她感覺得到,那個人一直就在身邊,不曾離去,也許只是不願面對而已,所以,在酒吧內坐了一晚上,從始至終都不曾回過頭看一眼,在車上,一路上也都閉著眼楮。
屋里還亮著燈,葉以晴掏出鑰匙開了門,藍熙看著她走進去,然後道了聲晚安,轉身便離開了,門也隨即從面給關上了。
葉以晴疲倦地甩掉腳上的鞋,赤著腳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抬起雙腿,雙手抱膝坐著,頭擱在膝蓋上,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張媽從房里出來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景象,此時的葉以晴就像是一個脆弱悲傷的小女孩,看了讓人心疼。
看著葉以晴有些潮紅的臉頰,張媽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一杯蜂蜜檸檬水出來,輕輕地擱到了葉以晴面前的茶幾上。
「大小姐,喝杯蜂蜜水吧,喝完就上樓睡覺,這樣子坐在這里很容易著涼感冒的」
過了好久,葉以晴才幽幽地睜開雙眸,微微仰起頭看著站在面前滿臉擔憂的張媽,有些蒼白的彎了彎嘴角
「您去睡吧,不用管我了」
張媽嘆了口氣,「我一會兒就去睡,小揚有沒有喝多啊,怎麼不見她,是不是上樓睡覺去了」
听到這話,葉以晴剛要閉上的眼倏地一下又睜開了,皺眉問道
「葉清揚還沒回家?!」
葉清揚茫然的站在酒店樓下,看著酒店門前的馬路上車來車往,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慢慢的轉過身,抬頭看著大樓上豎著的幾個大字,「華泰五星大酒店」,沒有听說過。
雙手□□褲兜里,轉過身,向著前方慢慢走去,不知道現在在哪兒,也不知道家在哪兒,更不知道現在要到哪兒去,葉清揚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早晨的陽光很溫和,可穿著長袖襯衫的葉清揚還是感覺好涼,一直涼到了心里。沿著馬路邊沿漫無目的的一直往前走著,風吹起那短而蓬亂的頭發,從敞開的領口灌進去,然後一直在身體里纏繞不去。
葉清揚微微抬起頭,看著東邊升起的太陽,光線有些刺眼,葉清揚不自覺的眯起眼楮,突然好想哭,感覺好無助,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剛剛,當看到渾身不著一縷的江芷美躺在自己身旁,當听到那句慵懶的「早安」,葉清揚的腦袋轟地一聲就炸了,然後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幾乎在同一剎那,反應過來後飛速套上衣褲,然後落荒而逃。
昨夜她到底做了什麼,葉清揚一絲記憶也沒有了,她拼命想,拼命回憶,想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可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昨夜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只剩下了醒來後的記憶,驚慌和恐懼。
那□□的香肩,曖昧的印跡,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如魔咒般揮不去躲不掉,不斷地在提醒她,昨夜空白了的那一段記憶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又做了些什麼。
她犯了無可挽回的錯,她佔了一個比她大14歲的阿姨的身子,這個人還是媽咪勒令遠離的人,最嚴重的是她並不愛她,可卻對她做了只有戀人間才會做的事。
葉清揚不知道以後究竟該如何面對江芷美,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和她相處,又該如何跟她解釋昨夜發生的一切。原本不想跟她有過多的牽扯,不管她究竟是怎樣的人,葉清揚都會按照葉以晴說的做,可是現如今,她們之間的牽扯就再也理不清了。
而對于心中所愛的媽咪,葉清揚不知道現在她還有沒有資格說出心里的愛,即使有怕她也說不出口了。在那麼久的糾結之後,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想要表白,可還沒等她開口,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媽咪向來對對感情不認真的人深惡痛絕,而她恰恰好犯了這忌諱,媽咪是不可能原諒她的吧。
原本她跟媽咪連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到,現在,恐怕這微乎其微的一絲可能也被她葬送了,這段感情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了結局。
突然,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還夾雜著輪胎和地面的尖銳摩擦聲,葉清揚有些茫然的抬起頭,驚然發現自己正站在馬路中央,而此時正是紅燈。
葉清揚有些呆滯的轉頭看向車里的人,那些人都用猙獰和憤怒的目光看著她,好多雙眼楮一起,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一雙冷若寒冰的眸子,里面滿是失望、憤怒和痛苦的神色,驚得葉清揚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然後突然發狂似的跑到了對面,然後向左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得氣喘吁吁才停下來,兩手撐著膝蓋不停地喘氣。
過了好一會兒,葉清揚才直起身,額頭上已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看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大型購物中心,怔愣了好久才慢慢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隔著一條馬路,看著對面的別墅,近在咫尺的家,葉清揚卻遲遲沒有抬腳走過去。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襯衫,已經有些褶皺了,看起來就跟舊的一樣。這是媽咪特地給她買的,她卻弄成了這樣。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媽咪現在還在家麼,有沒有去上班,有沒有發現自己昨晚不在家,昨天晚上的生日又是怎麼過的呢,有人陪她一起麼,還是說又是自己一個人……
葉清揚一直站在那兒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到左側停著的一輛悍馬越野車還有車里的人,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突然,一樓的門開了。
葉清揚心里一慌,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卻動也沒有動,出來的是張媽,好像一眼就看到了她,一邊招手一邊向著大門口走了出來,葉清揚看著連忙穿過了馬路。
葉清揚先進屋,張媽隨後進來,轉身一邊關門一邊道
「昨晚去哪兒了,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葉清揚沒有說話,在玄關處一邊月兌鞋一邊往二樓看去,門關著,剛進入客廳,就驚然的看見葉以晴坐在那兒,神色冰冷,漂亮的眼楮四周淡淡的一圈青色,看起來昨夜應該沒睡好。
葉清揚停下腳步站在那兒,心里又是緊張又是不安,眼看著葉以晴的眼神越來越冰,終是顫著聲音開口了
「媽咪,我」
葉清揚看著葉以晴的眼楮,那眼神冷的就像鋒利的刀刃一般,一不小心就會被劃的遍體鱗傷。葉以晴感覺自己壓了一夜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
也難怪葉以晴會如此生氣,昨夜听到張媽的話後才知道葉清揚還沒回家,立馬就開機撥通了葉清揚的電話,誰知剛沒響兩聲就被人掐斷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了。把葉以晴給氣得,緊接著就打電話給了商千默,還是關機,葉以晴只得開車去了她家。
那時的商千默正睡得*,冷不丁被人一把揪了被子,剛想發飆,一看是葉以晴就作罷了。
「葉清揚呢」
商千默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不是被你接回家了麼」
話剛說完,直覺背後竄起一陣冷意,商千默猛地晃了晃頭,看著眼前一副要殺人表情的葉以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要是葉以晴把人接回去了,那她來這兒干嘛。
「這麼說那個女人不是你」
商千默從家里出來後,剛開沒多久,突然想起晚上打電話的時候許妍無意間提了一句嗓子有點痛,就臨時改道去買了點治嗓子的藥,然後去了趟許妍住的地方,方向跟西餐廳正好是方向,為此商千默路上還跟葉清揚發了條短信,叮囑她在餐廳坐著等她。可是,當商千默到得xx西餐廳的時候,葉清揚已經不在那里了,商千默一想糟了,這萬一把人給弄丟了,冰人不得罵死她啊,後來一問服務員,才知道是不久前剛被一位漂亮女士給接走了。
商千默一想,這是個女士,長得還漂亮,還跟小鬼熟,除了她不就葉以晴嘛,就放下了心,回去的路上也給葉以晴打過電話,不過一直都是關機,想著是不是沒電了就沒在意,現在看來,這事大了,瞌睡蟲一下就嚇得無影無蹤,看著葉以晴冷著臉轉身離開,立刻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根據商千默所說,葉以晴稍稍一想就猜到了那個漂亮女士是誰,什麼話都沒說,徑直開著車朝江家大宅而去。
到得江家大宅一問,才知道這江芷美晚上根本就沒有回家,葉以晴問了江芷美平時可能去的地方,然後馬不停蹄的又上了車。
找了好幾個地方,一直折騰到凌晨三點,還是一無所獲,葉以晴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難看,直接開車回去了,商千默坐在車上是大氣也不敢出,她還從來沒有看過葉以晴這麼生氣過。
回到家後葉以晴也沒上樓回房間,雙手抱胸就坐在客廳里等,臉色看起來難看極了,商千默也沒跟吭一聲,剛要坐過去,被葉以晴冷冷地一聲,「你上樓去睡覺」,最後只得上了樓。
葉以晴就這樣一個人在客廳里坐到了天亮,在這期間一直都在打葉清揚的手機,一直到手機沒有電關機。
「為什麼關機」
葉以晴的話里隱含怒氣,仿佛輕輕一觸就會爆發。
關機?葉清揚下意識手模向口袋,空的,手機呢?難道是剛剛走的太急,落在酒店房間了?
葉以晴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昨晚去哪兒了」
「……」
葉清揚抬頭看了眼葉以晴,不知道該作何回答,難道說她跟江芷美在酒店嗎?還是說撒謊在同學家?無論是哪個她都不想。
于是,葉清揚一再的沉默徹底激怒了葉以晴,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葉清揚,我不管你昨夜去哪兒了,也不管你都干什麼了,我只要求你事先說一聲,這很難嗎?!」
葉清揚低著頭,低低地來了一句,「對不起,媽咪,以後我不會了」
第一次發生這種事的時候,葉清揚就是這麼說的,第二次還是這樣,似乎在她的眼中,凡事只要說一聲對不起,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然後不該犯的以後繼續犯!
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若無其事的出現,風輕雲淡的說一聲我回來了,葉以晴恨透了這種感覺,恨透了這種折磨人的無望等待。
葉清揚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個精致的小禮盒,雖然剛才從酒店里出來的急,但她還是沒忘把它帶出來。
「媽咪,你不要生氣了,這、這是我」
沒等葉清揚說完,葉以晴突然一把奪了過來然後狠狠往地上一甩,啪地一聲,盒子裂成了兩半,葉清揚仿佛听見心里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呆呆地低下頭,一顆紫色的東西骨碌碌的滾落到了腳邊……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粽子節快樂啊,可惜作者木有粽子吃,這淒涼的端午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