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回過神來,才發現之前空曠的場中央竟然盤坐著許多抱著琵琶的翠綠衣裙的女子,她們的衣裙都是眾人從沒看見過的異域樣式,的肚臍上貼著閃亮的寶石,梳著飛天的發上戴著鎏金的鏈珠。
翠衣女子中央是一個被粉色輕紗籠罩的看得不真切的女子,那女子玫紅色的裙擺里微微露出她小巧的足尖。
突然,琵琶聲停了,所有的翠衣女子突然站起來,舞動著手里的琵琶,慢慢圍成兩個圓,兩個圓分明之際,那個被輕紗籠罩的女子也慢慢站起來,粉紗緩緩落地,女子把琵琶抱在腰間,藕臂護著琵琶,一只手卻在空中綻出一朵漂亮的蓮花,柔軟的腰肢輕扭著,誘惑著場上所有的人,*微曲,在輕紗飛揚的舞裙中透著若隱若現的春光,而她的臉上的卻蒙著一塊礙事的白紗,遮住人們對她的最後一層窺視。
場中所有的翠衣女子噌的一聲彈響琵琶,踏著節奏,抖動著細腰,慢慢地朝玫紅女子簇擁而去,突然,又一下子散開,琵琶聲開始變得急促,玫紅女子忽然把琵琶抱在腦後,身子扭成一條蛇,飛快的旋轉,手中的琵琶聲卻是沒有停過,如珠玉落盤,如狂風暴雨,拉動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充滿著異域風情的琵琶聲,充滿著異域風情的舞服,充滿著異域風情的美人,挑動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弦,終于,一曲舞畢,翠衣女子和之前的舞女紛紛上前,散入席中,給場中眾人倒酒作陪,沙卜拓和丹也摟了兩個翠衣女子,蕭啟文卻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兩個女子,沒有搭一句話,只顧著自己喝悶酒。
而那個枚紅色衣裙的舞女讓侍女披上紫貂絨的裘衣,翩翩走向御台,席地坐在司馬熾的腳旁,紫貂大衣在台階上開出一朵美麗的花兒。
沙卜拓一手摟著一個女子,嘴里還吃著那波斯女子喂過來的葡萄,眼楮卻貪婪的盯著坐在司馬熾腳邊的那位女子,道︰「皇上,貴國幾乎都快囊括天下美人了。」
司馬熾哈哈大笑︰「不敢當,不過這確實是波斯王的小女兒——樓蘭,朕攻下波斯時,可憐樓蘭舞姿無雙,不忍她去教司房受罪埋沒,就收下她了。」
樓蘭抬眼看著司馬熾,眼中全是深深的愛意。根本就沒有亡國公主的悲憤,倒像是看見知音人,情人之間的曖昧。估計樓蘭已經深深愛上這位曾經滅了她祖國的君主了吧,的確,司馬熾除了滅了她的國家,其他地方都是對她極好的,與其說是司馬熾滅了她的國家,倒不如說是他是救她出火海的英雄,那個地獄根本就不是她的國家。
丹看著樓蘭的惹人愛憐的眼神,頓時覺得她臉上的面紗有些礙眼,現在這位天下傳說得如此神秘的女子就坐在他的面前,說他不想一睹真容都是假的,丹道︰「皇上,樓蘭的反彈琵琶真是精彩絕倫,不知道樓蘭的樣子是不是也如她的琵琶一樣讓人震撼呢?哈哈哈哈。♀」
樓蘭看向司馬熾的眼神變得有些慌亂,她發過誓,她的面容只給她心愛的男子看,本來她是想讓司馬熾揭開她的面紗的,可司馬熾卻是除了看她跳舞,听她的琵琶,就再也沒有進過她的房間一次,從之前還沉浸在自己被擄來華詔的憂傷,到後來慢慢愛上司馬熾,希望他揭開自己的面紗,可是司馬熾卻好像木頭一般,絲毫看不見她的各種暗示。現在如果她真的在如此多的男人面前揭開面紗,還不如叫她去死算了。
「樓蘭是因她的神秘而美,如果真的揭開她的面紗,倒失了一番風味。樓蘭,你先回宮吧。」司馬熾看著腳邊的樓蘭道。
樓蘭感激的吻吻司馬熾的靴子,和旁邊莫一塵的繡花鞋,行了一個波斯的禮節,就匆匆離去。
丹見美人走了,不免大倒胃口,感覺身邊的兩個女子也不如之前善解風情了,悶悶道︰「皇上可真是多情,對每位美人都是如此的憐香惜玉。」
司馬熾如果是原來听了這話,倒會比較高興,他是天子,自然是要擁盡天下美人,不過,現在他听著這話,卻有些緊張的看了看莫一塵,見莫一塵沒有一絲反應,心中突然有些堵得慌,憤憤道︰「朕的家事不勞榮義王操心。」
巴澤爾•丹听了司馬熾的話,酒也醒了大半,訕訕的正了正坐姿。
沙卜拓見夏國這邊毫無動靜,難道他們真的是來夏國游玩的嗎?于是也開口,玩笑似的說道︰「皇上,听聞貴國前些日子還宣稱一個月拿下夏國,小王還以為今日見不到夏使了呢?」
權佳統和高秦都是惡狠狠的看著突厥的人,他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要把夏國推上風口浪尖嗎?
蕭啟文卻推開糾纏在他身旁的兩位女子,緩緩站起來,直接就切入正題道︰「貴國之前與敝國有些矛盾,既然貴國也退兵了,敝國也不願再追究什麼,但還請貴國把敝國的莫將軍歸還。」
莫一塵沒想到他來華詔的目的竟是為了她,神色也有些激動,又怕被人發覺,只好使勁攪著自己的衣服。
「朕不明白啟文公子說的什麼意思。」
權佳統見華詔不承認,月兌口而出︰「你們明明在戰場上擄走莫將軍的!」
蕭啟文大怒,沖著權佳統吼道︰「放肆!我國的戰神怎麼可能被人擄走,明明是有宵小之輩在背後放冷箭!」
莫一塵見一向冷靜的他在華詔,在別人的領土上卻一反常態,插嘴道︰「戰場就是戰場!貴國的莫將軍技不如人,也怨不得別人。」
站在權佳統身後的一個夏使,月兌口而出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女人也有資格說我們的戰神嗎?」
場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所有華詔的侍衛唰的一聲拔刀。就算一個女人不該在這個場合發話,但她卻是華詔的王妃,自然是要受華詔的庇護。
蕭啟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抽出他身後華詔侍衛的刀,反手捅向剛才那個說話的隨行夏使,在場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那個夏使已經倒在血泊中。
「對不起,把貴國的地弄髒了,他不是有意侮辱王妃的,還望武王勿怪。」蕭啟文面不改色道,完全看不出他之前文弱書生的那副模樣。
司馬熾對侍衛一招手,幾個侍衛立刻上前把那夏使的尸體拖出去,然後擦干地,井然有序。司馬熾道︰「啟文公子好氣魄!朕就愛結交你這種有氣魄的的朋友。請啟文公子轉告夏王,朕願意與夏國結為友好之邦,互不侵犯!既然我們已是友誼之邦,那朕也不能太小氣,就把樓蘭送給夏王以表誠意。」
蕭啟文抿唇一笑,司馬熾說的「結為」,並沒有說「永結」,于是沖司馬熾拱手,道謝︰「在下定當轉告我王。不過樓蘭還是就算了吧,夏王不會喜歡她的。」
眾人眼中都是一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表情,這位啟文公子竟然可以直接幫夏王拒絕司馬熾的送禮,看來夏王還真是寵他,樓蘭是女子,夏王不會喜歡她,也就印證了之前的傳言了。
司馬熾笑道︰「雖說夏王不會喜歡,但樓蘭是朕的一片心意,啟文公子只怕不得不把她帶到夏國呢。」
蕭啟文不好再推辭,只得坐下。
突厥和吐蕃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情況,剛才不是兩人都要相虐相殺了嗎?怎麼現在兩人頓時就變好哥們了,這轉變也太快了吧。簡直是比翻書還快啊。都殺人了啊,到殺人的地步了,怎麼就突然就好了呢?難道這華詔武王是個變態,就喜歡看殺人,誰殺人了就是他好哥們,眾人打了一個冷顫。華詔果然好可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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