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會的’無文信越來越起勁了,根本不像一個剛經過一劫的傷患
看著小相和醫生遠去的身影,無文信激動的捶了一下病床,嘴里蹦出兩個字︰真值
燈火通明的夜路
‘你說怎麼辦,我們這個樣子貌似不能回家吧。我已經給你媽媽說了這幾天你不回去,跟我在一起’
‘我媽媽對你可真是放心啊’
‘那是,正牌女婿啊’
‘找抽啊你’說著一拳朝無文信打去‘啊’無文信新傷上一拳,怎麼能不疼的啊那麼一聲呢
‘你有沒有給你爸媽解釋一下’
‘明天吧,要是我爸媽知道我跟他們未來的兒媳婦在一起,他們睡覺都會笑出聲來的’
‘真拿你沒轍,先住酒店吧’
‘也只能這麼辦了’
看見無文信那沒點正經的表情‘兩間房‘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啊你‘
‘還用我想啊,你什麼個品行你自己最清楚了‘
‘是哦,老婆大人‘小相真是無語了
可誰又知道,無文信是強忍著身上那疼的要死的傷痛在盡力的逗小相開心,因為他知道,小相只是把阿七的離開阿七媽媽的傷情暫時的擱淺在腦海邊緣,把今晚的一切甚至她找到了爸爸都平攤在心底,不想不敢不願去觸踫,甚至他自己也不清楚,小相現在的心情到底有多復雜
他更不知道的是,小相把他看的那麼透。小相望著路邊的霓虹燈一閃一亮急速落在身後,眼里的淚水一度想滲出眼眶,腦海里卻在心疼著身邊的他︰傻瓜無文信,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在裝給我看,想我開心,可你卻不知道,我現在只想要好好照顧你
酒店大廳
‘兩間豪華套房,先訂三天吧‘無文信拿出信用卡
‘好的,兩位。請稍等‘前台溫柔的聲音
‘一間就好了,訂兩天’小相看著服務員
‘你們——’服務員遲疑著等待他倆的共同答案
‘听她的‘無文信接著說
‘別多想,醫生說過讓我好好照顧你的‘
‘知道啦,干嘛說那麼明白啊。真是的‘
‘1314號房,給您房卡‘
‘謝謝‘無文信接過房卡走在前面
1314號房門口
無文信看著那個1314若有所思的說︰感覺一切就像是注定好的,指引著我們一步步往前走
‘瞎想什麼啊,趕快開門啦’小相奪過立新手里的藥袋
無文信輕輕搖搖頭
‘把衣服月兌了,幫你擦藥‘
‘人家會不好意思的‘無文信那眼神那表情那腔調,足以讓人嘔吐的
‘那好,你自己擦‘小相可是不會客氣的
‘喂喂喂,我怎麼擦嗎?真不懂得體貼人,醫生不是說過讓你好好照顧我的嘛‘
‘哪那麼多話‘小相已經打開了藥瓶,蘸好了藥棉
無文信趴在床上,‘老婆,我听話吧‘看著無文信渾身一道道的鞭印,小相再也不知道怎麼再繼續假裝下去生他無厘頭的氣
‘說真的,我還是挺感激的,還好沒把我帥氣的臉給弄花。不像你,本來長相就很抱歉了還給臉上掛一道彩’
‘去你的’小相跪在床上輕輕地給無文信擦著藥,無文信不時輕輕的抽搐著,即使他多麼多麼的想抑制住疼痛。無文信的眼里甚至泛起了紅色的血絲,他也再沒有開玩笑的心了,小相看著不時抽搐的無文信,眼淚,終究還是滴在了無文信的背上
‘怎麼,你鼻涕是不是滴在我身上了啊‘無文信還是想盡一切辦法為了能讓小相笑,哪怕笑那麼一下也好;自己卻是,不敢扭頭看小相現在的樣子
方小相跳下床背對著無文信‘你就不能有個正經啊,你知道我有多自責嗎?所有的人都因為我變得不開心變得不幸,還有你,不止一次的為了我把自己傷成這樣‘
無文信走到小相面前抱住她,緊緊的抱著,小相沒有掙扎,無文信沒有說話,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小相,任小相的眼淚在自己的傷疤上流過,好像是已經感覺不到外傷的疼,只有對小相的心疼和一種幸福感縈繞全身
清晨•小相家
方小相媽媽跟往常一樣早起準備著自己的小攤,只是她沒有注意到,今天,在家門外不遠處,多了一雙注視她的眼楮
直到她推著小車準備出門,才看見一個模糊卻熟悉的身影在街道對面,她呆住了
‘睿睿’許蕭邊輕聲念著邊向睿睿走過來
‘你別過來,請你離開,我不想見你’小相媽媽繼續推著小車往街口攤位點的方向駛去
許蕭跪在車前攔住睿睿︰求求你,听我解釋,給我一個機會解釋好嗎?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我找你們了好久,卻一直沒有你們的下落
‘你干嘛要解釋,沒必要。我們都活的很好啊,誰也不欠誰的’小相媽媽看都沒看許蕭,拐了車的方向繼續前走
‘我會在這兒等你,直到你給我機會’
方小相媽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酒店
方小相和無文信給老師打了電話請了兩天的假
兩個人徒步在街上在公園走著,無文信的話很多,不過只是拋磚引玉想要小相多說些話早點恢復
他們在醫院阿七媽媽的病房外看見他們還沒有離開,阿七爸爸還在病床邊一絲不苟的守護著阿七媽媽。其實無文信不想讓小相來這里的,他知道又會讓小相傷心不已淚流不止,可小相卻是非來不可
——三個鏡頭交替著
方小相媽媽在街頭一份份的做著關東煮招呼著客人;
許蕭在太陽下的街道中央大汗淋灕的跪著,一次次想要暈厥過去;
方小相和無文信在路上一直走著,走著,走到夜色降臨,霓虹燈閃
桃源街
方小相媽媽晚上收攤回來,許蕭還在原地跪著
‘求求你,睿睿’
‘好啊,我听,你解釋吧’
‘那天我回去取女乃瓶,回來的路上因為太慌撞到一個**的頭頭,女乃瓶里還有我剛灌好的熱女乃,撒到他身上,他的幾個隨從不容分說就對我一頓毒打,太陽穴被敲了一棍,昏迷了四天,一直在黑幫分子那里住著。等我醒來就硬是沖著出來要去車站找你們,老大見我又被打的不成人樣,就放我離開。(其實在許蕭剛到火車站的時候,小相媽媽剛剛離開,就那樣,老天作弄人)我在車站附近等了很久,也去附近找了很久,還去了你老家,去了內地,卻沒能找到你們母女‘
‘解釋完了?’
‘求求你,睿睿,原諒我吧’
‘你也解釋完了,我也听完了,你可以離開了’繼續推著車往家里走去,臉上的怒心里的怨「竟然還隱瞞我「
許蕭想沖上去攔住睿睿的車,可跪的太久的雙腿早已沒有了知覺,剛起身竟又撲騰一下跪倒在地
方小相媽媽關上門靠在門上,任淚水瘋狂的流,她想小相,她想給小相打電話,可她知道小相已經傷痕累累了不想再給她什麼刺激
許蕭仍舊跪在地上,直到看見睿睿家里的最後一盞燈熄掉。輕輕一笑,暈倒在地
睿睿躺在床上,腦子里,全是過去的一景一物一人一事
酒店里
方小相躺在床上睡的很熟,無文信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就那樣看著小相發呆
‘真希望身上的傷永遠都不要好。是真的,真的希望自己身上的傷永遠永遠都不要好,就這樣,讓小相照顧自己,可惜啊,老婆大人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家了,還說什麼要給岳母一個驚喜’
第二天清晨。小相家
方小相媽媽一如既往的準備出門做生意,她特意看看門口沒人,有那麼點失望吧,不過還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已經習慣了只有她們母女二人的生活
沒想到的是,剛出家門,便看見前面許蕭躺在路上,她丟下車跑向前去,把他叫醒,攙他回到屋里,讓他喝了熱水熱湯,許蕭漸漸好轉
‘睿睿,真的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站起來想要走近睿睿
‘你可以離開了,這件事不用記在心上,就是路邊的一條狗暈倒了我也會救它回家的’
‘你就這麼恨我?’
‘不恨你?我沒那麼寬宏大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解釋’
‘如果昨天的解釋無法讓你原諒的話,我真的無能為力了,但也請你給我機會讓我照顧小相’
‘休想,不許你踫我的小相’
‘媽,我回來了’門外是小相的聲音‘在街口沒看見你,今天不要擺攤嗎?’
‘不許你給小相說半個字’
‘恩,你以前的一個叔叔來家里做客,就沒去擺攤’說著準備往門外走
方小相已經進了門,後面跟著無文信
他倆看見屋里的許海鵬驚了一下
‘小相‘許蕭真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求得睿睿母女的諒解,他更不忍心騙睿睿說小相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像這樣裝糊涂。可他能怎麼辦才能不傷害睿睿
‘媽,不用騙我了‘小相取出那張照片,看著上面媽媽和眼前這個男人年輕時候的幸福笑容’他就是我爸,對嗎?‘
許蕭受寵若驚的說︰你還留著這張照片?
睿睿的眼淚就像決堤了一樣流的肆意
‘我做了很多錯事,我從他們那里出來找你們母女無果,餓暈在路邊,那個黑社會頭目就把我帶回去照顧我,從此我跟著他混,他也幫我找尋你們母子直到我決定放棄。所以,我想回報他,為他賣命’
‘所以你就去辦盡壞事,還改名叫許海鵬?’睿睿的淚眼里滿是仇恨
‘你是因為這件事不肯原諒我?‘看著睿睿充滿恨的眼楮’我改,從此我再也不做任何壞事,我把所有的資產全都拿去行善,用我的以後為我的曾經贖罪。求求你,原諒我‘
‘媽,無論什麼,我感覺的到,他愛你的心一直沒變啊。那些不應該,那些他傷害過的人,他也決心要補償了。你就原諒他吧?‘方小相做一個鬼臉逗媽媽開心,看見睿睿帶著淚水的笑臉,許蕭,無文信,小相,也都會心的笑了
鵬哥曾經的巢穴
看著手腳捆綁著蜷縮在屋角的型,許蕭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要為女兒出這口惡氣,雖然沒有得到女兒的允許
‘你小子行啊,綁架我女兒兩次?‘說著手里的長鞭狠狠的抽向型’小相說要放過你,可我這個做爸爸的怎麼可以忍受別人那樣對我女兒。還讓我們父女重逢在一樁綁架上?‘又是一頓毒抽
‘鵬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本想剁你一根手指為我女兒討回個公道,不過我答應過他們母女不再做壞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從現在起,離開台灣,要是敢再讓我踫見你,污染了我的眼,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松了’
‘是,是,我滾,我滾出台灣’海鵬示意旁邊的一人給型松綁
海鵬召集所有手下在大廳
‘大家跟著我闖蕩有些年頭了,現在想想才知道,我們干了很多壞事,很多不應該的事。現如今,我才想,想用今後的善去抹掉過去的惡。我也想讓你們大家,做一些真正有意義的事,真正讓你們老婆孩子引以為榮的事,真正讓自己感覺驕傲的事,讓我們從現在起真正為我們的生活奮斗。這是我資產的一部分,你們分了(一個隨從將錢一份份的分給下面的人),去做一些正當買賣正當生意養家糊口。今後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誰還在做一些不法勾當,我第一個不原諒你們’
下面是長久不斷的掌聲,還有一遍遍震耳欲聾的‘鵬哥威武’‘鵬哥威武’
清晨。小相家門口
無文信剛下車,正在澆花的小相媽媽就走過來‘這麼早?’
‘恩,心情好的睡不著覺就早早起了’
‘’是嗎?什麼開心事啊‘
‘等時機成熟了再給阿姨說。不急不急「
‘你這孩子’小相媽媽笑笑把噴水壺放下
‘小相呢?’
‘周末她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的,我去喊她’
‘不用了,我去。您忙您的吧’
‘這,不太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說著便沖向屋里
方小相媽媽笑笑搖搖頭‘現在這些孩子呀’
無文信輕輕推開小相房門,頭一次看見小相如此經典的睡相——標準的大字型外加毛毯從肚子上直直的伸到床尾——‘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後便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見小相像是夢見吃東西一樣嘰歪一下嘴巴,無文信更是沒能阻止自己臉部肌肉表達出笑的意思
無文信瞄見桌上的化妝品‘從沒見你化過妝還買些這次的要命的化妝品’想著想著便拿起眼影朝小相走去,不足幾分鐘,小相的臉上已是五彩繽紛色彩斑斕。
見她仍是無動于衷,無文信眼楮突然停留在桌子底下的一包毛筆那兒‘是你逼我的啊’取出一根,輕輕朝小相鼻孔送去‘
‘啊啊嘁‘一個大大的噴嚏之後用手糊弄一下鼻子翻身繼續睡,壓根沒醒
‘真服了你了,睡神。我要使出我媽的絕招了’說著緊捏著小相的鼻子不松,直到小相被憋的先掙扎身體後緩慢掙扎著眼皮睜開眼楮。無文信慌忙松手,小相朦朧的看見無文信時便撲騰一下坐了起來,‘大哥,你想謀殺啊’
‘誰讓你睡的跟死豬似的’
‘你還豬屎吶’拿起枕頭砸向無文信
起床走向妝台準備梳頭,那被無文信扔的凌亂的化妝品還有那被無文信化地不堪入目的自己的臉,齊刷刷的一起映入小相的眼楮
方小相還未表態,‘鬼啊‘無文信笑著吆喝一聲便向樓下沖去
‘無文信,你死翹翹了‘拿起眼影還有睫毛膏一路狂追,到了院子,眼珠一轉,扔了手里的東西,握起地上的水管打開了水龍頭,目標直指無文信,沒反應過來的無文信頓時落湯雞一只
無文信想絕地逢生卻無計可施,只好非君子的試圖去奪小相手里的水管,水管就這樣被兩個大孩子來回的改變著方向
兩只可愛的水鴨子
方小相媽媽只是笑笑
飯桌前,三個人,有說有笑
‘媽,今天不要出門擺攤啦,好不容易等個周末,我們去迪士尼樂園玩好不好?’
‘玩什麼啊,周末才賺大錢啊,不行不行’
‘阿姨,您就答應小相吧,她也已經很久沒有和您一起出去玩了吧?再說了,認識小相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一起去迪士尼呢。阿姨,答應啦答應啦?’
‘好啦好啦,我們出去玩。哎,你們這倆孩子啊’
方小相給無文信一個勝利的手勢跟微笑,他倆的表情出賣了他們——有‘陰謀‘
迪士尼樂園門口
一個人的真情演練
許蕭穿著得體,一束醉人的玫瑰,在熙攘的人群旁邊
‘‘’睿睿,我已經散了兄弟,決心用我的行動證明給你看。睿睿,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會讓我們的小相失望的。我會補償你們過去十多年受的苦受的罪。求求你原諒我‘’還行吧?閨女說了,這詞肯定可以的。(看看表)她們母女還有未來的女婿應該快到了吧‘
‘爸,爸,好早啊’小相遠遠地喊著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