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玲換了個姿勢,一臉的愧疚。
「姐姐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次」
我和慧玲第一次見面?額好像是啊!是在學校我要收拾蔡友哲的那次吧,讓慧玲把我好一個奚落呢。
「啊?呵呵怎麼了?」
慧玲握著我的手,滿臉的歉意。「對不起姐姐,我並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以為你們是我」
我輕輕拍拍會令的手給她一個瀟灑的笑容。「我沒事啦!」
「嗯!謝謝姐姐!」慧玲拭去眼角的眼淚,抬頭告訴我原來蔡友哲是她原來初中的學長,沒想到在我們學校踫到,就坐在一起說了幾句話。結果話沒說幾句就被氣勢洶洶的我攪了,然後就結下了梁子,再然後慧玲和我竟然成了姐妹,知道了蔡友哲和唐糖的事,雖然一直覺得愧疚但又礙于面子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了。
「小萱啊!」是唐糖也來了,這個丫頭也沒有禮貌,進門都不敲門。
來探我病的人可真不少啊,一撥一撥地呢。
慧玲見是唐糖,急忙起身,「姐,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
目送慧玲離開,唐糖和蔡友哲走進來,把一大堆東西放到桌子上。唐糖湊近我悄悄的說,「唉?她剛才有叫你姐姐啊?」
「嘻嘻什麼啊,慧琳一直都有叫我姐姐的啊!」我偷偷的笑著,沒有告訴唐糖剛才的事情,我想,有的是應該是要保密的啊,嘿嘿.
「啊?可是她以前明明都不。」
「啊,唐糖你都給我買了什麼好東西啊?」我急忙打斷了唐糖的話,我可不想在那個問題上在糾纏下去啊!
在醫院養傷的這段日子,文奇聖每天都會來看我,他的理由是要幫我補習的。可是每次不是沒有話說,就是兩個人鬧得熱火朝天,差點給人家醫院掀了天花板。說也奇怪,我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腦袋發暈,好像忘事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文奇聖說我是被那一棍子給打傻了,就那家伙,他總歸是吐不出象牙來的,我這是因為誰才上成這樣的啊!
文奇聖說我這樣的老忘記事可不行,要不是有他提醒著,我可能連自己是是都忘記了,看看,這個人把自己當什麼啊!切
在醫院里,我就是不得不的听他們的擺布。本來頭上的傷都已經好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在在這里了,可是文奇聖讓醫生給我做了個徹底的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後遺癥還是什麼的。
「啊」真是的,總是這麼躺在床上可不行啊!感覺我都要變成一塊木板了。不如趁著現在這里沒有人我出去溜達溜達?
看吧?我就說我已經沒有事情了嗎!我都好好的,干嘛非得讓我呆在這種地方啊!唉
「醫生,這到底是怎麼的回事!」
剛經過一個辦公室,就听到里面有人說話,是個粗魯的聲音。還用問嗎?當然是文奇聖啦,他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啦!呃呃呃我什麼時候對他這麼熟悉了?自己都沒有發現唉
我剛想推門進去,便听到里面的人說。「這個這個可能是遺傳啊!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那你們以前為什麼沒有檢查出來呢!」從門縫里,我看到背著我的文奇聖揪著醫生的領子,正粗魯的喊叫著。
「這個你安靜一點啊。咳咳」這位醫生掙月兌文奇聖,咳嗽了幾下。「老實說,這種病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的,到一定的時間大腦神經在逐漸消退,到最後就會忘記所有的東西而且,會死掉」
「 !」文奇聖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也被震動的灑出了水。「你是說,你是說歐陽林宣她會死嗎!」
文奇聖說什麼!歐陽林宣?他口里的歐陽林宣指的是我嗎?我我
頓時,我感自己握在門把手的的手都開始哆嗦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說來,那一聲所說的那病,是我得了?也就是說,我真的我重蹈媽媽的覆轍?不,不要這樣!我才上高二啊!我
「小萱,你在那里干嗎?」是唐糖,她看見了我。
我一愣,沒想到唐糖會出現。里面說話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分明也是听到了唐糖喊我的聲音。
不,不要發現我,不要!!
我要離開,對,離開!我轉頭向醫院外跑去。
「歐陽林宣萱你給我站住!」後面是文奇聖追來的聲音。
不要!文奇聖不要過來!求你不要追過來!我真的沒有辦法面對你,沒有辦法面對所有的人!我該怎麼辦?
我在醫院里橫沖直撞的跑著,像是無厘頭的蒼蠅,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我跑得氣喘吁吁,卻不想停下來。真的不要讓她們看到這樣的自己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後面抱住了我。
「為什麼要這樣!有我,不是嗎!」文奇聖扳過我的肩膀,把我攏進了他的懷抱。
「不要這樣!我是個病人!是一個……是一個會忘記所有東西的病人,不值得這樣的啊!」我在文奇聖的懷里努力的掙扎著。
可是文奇聖卻把我抱得更緊了。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後面抱住了我。
「為什麼要這樣!有我,不是嗎!」文奇聖扳過我的肩膀,把我攏進了他的懷抱。
「是你才不要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嗎!我是個病人啊!是一個……是一個會忘記所有東西的人,不值得這樣的啊!」我在文奇聖的懷里努力的掙扎著。
可是文奇聖卻把我抱得更緊了。他月兌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他懷里哭著。
原來,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啊,早知道媽媽為什麼會而我唉,這就是命運嗎?難道我真的就要這樣嗎?不!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我只有17歲啊,我才上高二,我還想上大學,還想和愛的人一起去看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是紫色的,我最喜歡的顏色啊。那些,我都還沒有做過,難道就要這樣的離開嗎?文奇聖,我就要這樣的離開你了嗎?我承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文奇聖,我.真的不舍得
天空下起了雪花,沒有風。小小的雪花在空中打著旋兒緩緩落下,這是最美的風景
終是我也哭累了,抬起頭,看到文奇聖頭上都堆滿了雪花。我伸手想擦掉他臉上雪花化成的水,可是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歐陽林宣!」只听得到文奇聖喊我的名字,但是,那聲音似乎越來越遠
好暗哦,這個地方。
我好像是莫名其妙的來到一個地方哎,這是那里啊?什麼都看不見,黑漆漆的,只有很遠很遠的地方透過一點一點的像是螢火蟲的光。
「文奇聖」我縮成一團,這個名字便月兌口而出,盡管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但這個名字我卻記得那樣清晰,覺得這樣才會安全點。
可是都沒有人回答我。這里就這有我一個人,冷冷的,背後傳來嗖嗖涼氣,我感到自己的手冰涼,叫做恐懼的東西迅速的把我籠罩,我真的很害怕!難道說我已經死了嗎?
不,不會的!我怎麼會
「文奇聖!」我還是喊著這個名字,這個讓我很安心的名字。我努力的向那微小的亮光靠近。
「爸,媽!」我明知道這樣喊根本就沒有用,可依舊喊著。
這里的黑暗將我包圍,就連前面那一點點的亮光也要一點一點的不見了。也許那就是出口!不要不見啊!撥開霧氣,我拼命的向那里奔去。
「小萱——」
有人喊我的名字,是誰?
「小萱——」啊,這是.這是媽媽的聲音!媽媽?
右手邊,媽媽仿佛天使一樣出現在那里。媽媽還是那個樣子,就像那張照片,笑容依舊那樣的燦爛。
「媽媽」我停下腳步,向媽媽趨近,可是這樣好像怎麼也靠近不了啊。「媽媽!媽媽!」我喊著媽媽,可是媽媽就像是海市蜃樓,我怎麼也走不近。
「媽媽,你還好嗎?我好想你啊!媽媽!」我用袖子擦胡亂的著臉上的淚,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楮媽媽就會不見。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喊著媽媽,追著媽媽。
「孩子,不要這樣。知道嗎?媽媽以你為驕傲!你是那麼勇敢,你會得到幸福的的,而不是像媽媽這樣。小萱,你還有很多愛你的人,所以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啊,媽媽會為你祈禱!一定要加油啊!」
媽媽還是微笑著,但卻在慢慢消失,越來越透明。「小萱,我的孩子,快走吧!不要讓他們等急了!」
我癱倒在地,沒有了絲毫的力氣,「媽媽不要!媽媽,不要離開我!」我追著媽媽消失的地方。
「歐陽林宣!歐陽林宣!」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
「歐陽林宣!你這臭丫頭,還在干什麼啊!」我回頭,突然發現在遠處的亮光那里出現了一個人影,正在向我揮手。「快到這邊來啊!」他在喊著我。
他就那樣喊著我,這熟悉的聲音,讓我不禁轉換方向,向他那里跑去。慢慢的那里愈來愈亮,我可以看清楚他的樣子了。這是誰?好熟悉的面孔啊,總是凌亂的劉海,還有那深邃的黑色眼眸,正在想我伸著手。
望著這個人,我竟然能感到從心底里的溫暖。我把手遞給他,他攥著我的手,我感覺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從那黑暗里拉了出來。
「咳咳」嗓子好難受啊
「歐陽林宣,醒了嗎!」
睜開眼楮,一個英俊的臉龐出現在我眼前,只是眼楮布滿紅血絲。凌亂的劉海,還有深邃的黑色眼眸,這不是
「你是那個人?」我眨巴著眼楮,喃喃自語。
「我是文奇聖啊!小萱!」
「我,我有認識你嗎?」我小心的說出口。
不過原來,他叫文奇聖啊他正激動的抓著我的手,滿臉的期待。
我稍微坐起,他扶我起來。我這才發現這里聚集了好多的人。
「爸爸,唐糖?那是阿姨和慧玲?你們怎麼都在這里啊?」看著一大堆的人都在這里我自然感覺不自在啦!
「你」我旁邊的文奇聖噌的竄到我面前,一臉憤怒的樣子。「你,你這家伙!居然說什麼不認識我的鬼話,誰相信啊!那群人你不是都記的嗎!」叫文奇聖的人使勁搖著我,晃的我腦袋疼。我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頭。
「別這樣子啊,她生著病呢!」唐糖上來拉住文奇聖,把他拉到一邊。
文奇聖被拉到一邊。衣服的扣子亂七八糟的記著,頭發亂糟糟,眼神呆滯,一副邋遢的樣子。「她不能這樣對我!不能!他、她在開玩笑對吧!」他聲音低低的吼道。
看到這樣子的一個人,我的心竟然是這麼痛,像是有什麼揪著一樣。我捂著腦袋,猛地眼前浮現一個人,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額前碎碎的劉海下總有一對讓我泥足深陷的黑色眸子。他是——文奇聖!文奇聖啊!是他,我怎麼可以忘記!怎麼可以!
我淚流滿面,看著那個被唐糖拉到另一邊的文奇聖,「文奇聖,你是怎麼啦,怎麼會這樣子啊」
听到我喊他的名字,文奇聖的眼楮里又閃起了神采,沖到我面前,「你記起我來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文奇聖緊緊地把我擁進他的懷里。
在這麼多人面前弄的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急忙把他推開。
我好像總是這樣唉,每次都是提醒著才會記起,一開始只是忘記文奇聖,後來是阿姨和慧玲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沒有人來提醒我給怎麼辦,那樣我是不是會忘記所有的人?
「小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文奇聖坐在我的床邊緊緊的握著我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這樣喊我的名字啊,這麼多天來,都是一睜開眼楮就是看到他。他一定很累吧!不然眼楮不會這樣紅,頭發不會這樣亂糟糟的,原來那個不可一世的文奇聖哪里去了?他,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文奇聖你」
文奇聖倒了杯水給我,一臉的恬淡的樣子。「什麼事?」
我低頭啜了口水,也不知道給從哪里說起,「你那個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我呆呆的盯著杯子沿兒,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什麼啊」文奇聖噌地站起來,「干.干嘛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呃我還是給你去弄點吃的!」說著就離開了。可是,就在文奇聖轉身離開的一瞬間,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他的兩頰爬上些許紅暈
文奇聖,這是怎麼了啊?唉。
現在好像是快過年了啊,看來學校的課程也結束放寒假了吧?是啊,我都沒有期末考啊,這要怎麼補回來啊
唉,看來再這樣在床上呆下去,我非僵掉不可。我想的左手上點滴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可以自由行動的。我掀開被子輕輕下床來到窗戶邊。
推開窗子,涼涼的風夾雜著雪花化進土里的味道吹進來,颼颼的吹在臉上拂動著我的頭發,雖然有點冷,但卻那樣的舒服。窗外,陽光優雅的向人們播撒著他的光芒,雲朵在他傍邊悠然起舞。醫院的院子里也有不少護士推著病人出來曬太陽的呢。
咦?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怎麼那樣眼熟!還有那個推著他的女孩!我閉上眼楮,努力的從腦海的深處那些還沒有消失的記憶中搜索著。
啊!那是我猛地睜開眼楮,在院子的人群中,搜尋著那兩個人的身影。沒有錯的,現在我敢肯定,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就是羅嵐!消失了好久的羅嵐!那,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他是?他他該不會是當羅嵐推著輪椅轉過來的時候,我頓時驚呆了,此時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竟然是.竟然是俊澤哥?!俊澤哥怎麼會這個樣子啊!他,不是去了布拉格?
俊澤哥離開的那天迅速浮現在我眼前,那天下著蒙蒙小雨,俊澤哥離開的落寞的身影
「俊澤哥」我喃喃的喊著俊澤哥,拔下受傷的點滴針,就向院子沖去,我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奇聖正好從外面進來,我們撞了個正著。
「小萱你這是干嘛啊!」
沒有理會文奇聖,我就朝外跑去。
我出來,到處尋找羅嵐的影子,可是一下子感覺人好多,到底在哪里呢!
當我氣喘吁吁的站在俊澤哥和羅嵐的面前,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俊澤哥,淚水岑然而下,這是那個曾經很會照顧我的俊澤哥嗎?
羅嵐顯然是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我的吧。可是俊澤哥從我剛才看見他開始就一直是一個表情,就像沒有看見我一樣。
「怎麼停下來了?」俊澤哥回頭聞著羅嵐。
羅嵐呆呆的望著我,那眼神好復雜,我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羅嵐?」俊澤哥敲了敲輪椅的把手。
羅嵐回過神,用手擦著臉上的什麼東西,對俊澤哥說,「啊?哦沒什麼,我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