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姬月模干淚,慢慢地走出辦公樓,踫巧跟一人擦身而過,她還險些被撞倒。♀
那人微拉下墨鏡,露出秀眉大眼,不過看她的眼神帶著輕蔑,原來是她的班長肖雅。
肖雅意思意思地扶了她一下,言不由衷地說︰「抱歉啊,沒看到你在前面,你沒事吧?」那語氣並沒有半分的歉意,反而帶著某種落井下石的快感。
林姬月看著她手里一等獎學金的獎狀,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卻顯得異常的平靜,她瞥了肖雅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慢吞吞說︰「我沒事。♀」
肖雅譏誚地笑了笑︰「那就好,我還趕時間,先走了,拜拜。」說著就得意忘形地踏著**寸的高跟鞋往不遠處的一輛蓮花跑車走去。
林姬月眯起眼楮,等看清楚駕駛座上的人時掩不住臉上的驚訝之色,居然是胡越澤,肖雅什麼時候跟他扯上了關系?
她隨即想起了那天晚上此人的低俗行徑,還有她因此而失去的一切,滔天的憤怒瞬間盈滿于胸,剛平復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那胡越澤開車路過林姬月身邊的時候竟還不要臉地停了下來,探出頭沒臉沒皮地調戲著︰「喲,林小姐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啊?是不是莊天耀那小子沒滿足你?還是想哥哥我了?」
「無恥!下流!」林姬月握緊拳頭壓住火氣,滿腔的不忿似乎要奔騰而出。
胡越澤眼神陰鷙地睨著她,冷冷一笑︰「反正哥哥我多的是女人,也不差你一個。不過如果你想回頭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等我美一回,別說一等獎學金了,就是特等我也能給你辦到了……」
「澤少真是風趣。」坐他旁邊的肖雅「咯咯」地笑,像沒了骨頭似的懶攀著胡越澤的手,一臉幸災樂禍地瞅著她。
原來是他搞的鬼。
不過想深一層,若不是慕容靜在背後推波助瀾,她又怎麼會惹上胡越澤這等卑鄙下流的衣冠禽獸?該不會肖雅也是慕容靜介紹給胡越澤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慕容靜還真絕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人當槍使再逼人上絕路,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能置身事外。
可惜慕容靜估算錯誤了,現在在她心里沒有什麼比見莊勵成一面還要重要,至于獎學金,既然有人願意為此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犧牲清白,那她還爭什麼?
林姬月松開拳頭,冷著眉眼對胡越澤說︰「不必費心了,人畜殊途,道不同不相為謀。」意諷他為不入流的禽獸。
即使騎士負了傷,象牙塔里的公主也絕對不會退縮。
胡越澤被她氣得滿臉漲紅,一拍喇叭,刺耳的聲音在上空回響,他怒極反笑︰「很好,你有骨氣,那咱們走著瞧!」繼而囂張地絕塵而去。
林姬月記得很清楚,爸爸第一次教她寫毛筆字的時候,寫的是「海闊天空」,她對自己說,沒事的,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閉起眼,胸臆間漫上一層又一層的悲涼,在權勢面前,所謂的骨氣都是蒼白,不是不想爭取,而是明知道爭取也是白費力氣,她永遠只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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