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在林中奔跑著,忽然剎住了腳步。
n在空氣中凝聚出實體,忠實地向他匯報著偵測的情況。
「caster已經saber被消滅,第八名servant殺掉了我的分身,察覺到了您的位置,我的主君,此地不宜久留。」形象為單馬尾女子的n催促著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冷淡地听完了n的忠告,立即折返了方向。
n被擊潰的那一瞬間,他也得到了消息。
Caster被saber所消滅,也就意味著尋找衛宮切嗣可能會面臨saber的攻擊,正面面對saber是沒有勝算的,而且第八位servant的御主也已經確定,繼續待下去也沒有意義。
「那個白色的servant……」
言峰綺禮回想著n臨死所看到的景象,雖然無法看清那個servant的情報,但她的身手和打扮卻讓他很在意。
像是在什麼位置見過,但是匆忙之間卻又沒有印象。
言峰綺禮的的腦海中開始閃過在教會里所閱讀的書籍內容。
即使是在撤離的過程中,言峰綺禮的思緒也沒有被干擾,冷靜而枯燥,像是冰冷的機器般運作。
她是……是她!
言峰綺禮空虛的心靈中泛起漣漪。
代行者是與死徒等異端戰斗並予以剿滅的異端審問員,這個少女的圖像,在死徒的記錄上出現過,只是因為她的威脅度不高,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記載極少而且不起眼。
她是愛爾奎特•布倫史塔德,僅存的真祖,八百年前教會就打過交道的真祖公主!
雖說是真祖,但她平常都沉睡于千年城,還在追殺著死徒,對教會來說有合作的基礎,所以教會的追捕的名單中並沒有將她列入其中,她怎麼會來參加聖杯戰爭還成了servant?!
言峰綺禮感到了疑問,但也只是疑問。
他一直努力做到對命令忠實,對義務順從,對倫理道德要求嚴格,所以他
冷靜地做出了判斷。
站在遠阪時臣的弟子和忠臣的立場上的判斷。
◇
勸服敵人是件困難的任務,尤其是復仇不成被反殺的敵人身上。
在快感的最高潮被一槍打入地獄的肯尼斯心中,這種尊嚴被踐踏的感覺會更強烈。
事實上,根據紫的推測,不抓住索拉的情況下,肯尼斯屈服的可能性很小,但也正是因為索拉的存在,所以也不是不能變通。
不過還處在是非之地,強迫迪盧木多發下誓言就是為了提防衛宮切嗣和saber,此外,也能使肯尼斯的心防變得更脆弱一些。
「也就是說,你絕不答應?」紫輕松地反問著醒來的肯尼斯。
「你別想得逞!阿其波盧德家的財富雖多,但妄圖染指的小人只是痴心妄想!我絕不會給你這個下流坯子一點點好處,一點點!還有你,lancer,你竟然敢擅自答應這樣出賣名譽和尊嚴的協定,根本就不把我這個master放在眼里了吧!咳、咳咳咳……」肯尼斯的表情扭曲。
他躺在草地上,衣服前的血跡未干。
盡管佔盡優勢的紫,他還是盡力想伸出手來,試圖調動魔力攻擊紫。
但是紫只給了他最基本的治療魔術,這樣虛弱的大聲吼叫,又牽動了他的傷口。
「master,我……」
「lancer,別說了,會火上澆油的。」紫擺手阻止了迪盧木多。
肯尼斯不信任迪盧木多,這也是魔術師和英靈相處的通病之一了,因為聖杯,互為主從的兩人也要勾心斗角,不能齊心協力,即使英靈是真心對待御主,御主也往往還會猜忌,不敢輕易。
迪盧木多就是這典型的案例了。
站在肯尼斯的立場,其實他也沒做錯,以肯尼斯的觀念,他是絕對無法有英靈對聖杯不動心的,而且,迪盧木多還是有搶過主君女人前科的英靈……啊,認真算起來,索拉要負上大半的責任呢。
這個被愛情點燃的女孩,正是lancer和肯尼斯間的導火索啊。
「你這家伙,別耍什麼詭計……」深切的痛恨之中,肯尼斯的語氣中也有不免認命的滋味。
「我的意圖不是很明顯了麼。好了,既然你不願意的話……」紫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迪盧木多的手臂肌肉收緊了,「那麼索拉就能開心了,未婚夫不是你的話,在索菲亞莉部長那兒受到的壓力會小很多吧,等到她成為lancer名正言順的主人,有情人也能終成眷屬了。」紫很隨意地說著,仿佛為迪盧木多和索拉而感到高興。
迪盧木多擠出了一個苦澀的表情,松開了拳頭。
運用巧妙的策略擊傷了saber的迪盧木多怎麼會看不出來紫的算計,但是這樣反倒說明了紫沒有殺害他的主君的意圖,在這個大前提下,有些心虛的迪盧木多也能保持忍耐。
「索拉……」肯尼斯的臉頰抽動著,扭曲的憤怒忽然轉為恐懼。
索拉當然能成為lancer的主人。
Lancer的供魔本來就是由索拉提供,盡管索拉沒有令咒,但如果Lancer同意和索拉締結契約,即使聖杯沒有重新賜予令咒也無所謂,那時候,闔上雙眼的他就什麼也管不到了吧。
被譽為天才的當代阿奇波盧德家的家主,變成了一個死人後還有什麼用處呢,至多在魔術師茶余飯後之際偶爾會被提起,感嘆幾句,甚至還會嘲笑他不自量力狂妄自大斷送了本來光明的前途吧。
死亡是魔術師的終結。
對魔道沒有幫助的魔術師是無用的,恩師再怎麼看重生前的他,死後也會棄之如敝履,原本他從未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是怒火被壓下後,絕望和恐懼如期而至。
蒼崎紫是他的克星。從少年時期開始,他就是唯一會威脅肯尼斯的存在。
魔術領域狹窄,暴發戶的家世,不是魔術刻印的繼承者,才華不如他,也沒有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在時鐘塔內,孤獨和寂寥陪伴著他,其他人不願意和他接近。從一切的跡象表明,這個家伙不可能成為他的對手,但是肯尼斯和他的戰斗卻未嘗勝果。
每次都慘敗而歸,這是肯尼斯人生中不能原諒的意外。
接受他人的崇拜和敬仰,從不會去擔心來自他人的挑戰,沒有滿足感和成就感,這應該是肯尼斯人生中的必然結果,但這個意外侮辱了他,不止如此,肯尼斯拼盡全力,也不能消除掉這個意外。
直至現在生死握于人手。
「lancer……lancer發誓向我效忠,他不會听命于索拉……」肯尼斯拾起了迪盧木多的忠義,原來他懷疑的信義,這個時候反而成為了救命的稻草。
「但是你死後誓言就不存在了,阿奇波盧德家在你去世後就沒有頂梁柱了吧,索菲亞莉部長撕毀婚約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即使沒有lancer,索拉也會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和他結婚,組成家庭,任他予取予求……」
「閉嘴,你這個粗鄙的臭老鼠!咳…咳咳!」
肯尼斯瞠目欲裂地吼道,掙扎著要爬起來。
「別激動了,你要是死了lancer會找我拼命,要是引來了saber還是很麻煩的。那麼,既然不想索拉移情別戀,那麼你要不要簽訂文書呢?你知道我的魔術水平吧,我治療的話,不到二天就能恢復如初了。」
「不,不行……」
肯尼斯下意識地拒絕了紫。
但是他的心中又涌起後悔的感覺,屈辱他未曾忘卻,但是絕望卻不可避免的涌了出來。
「嗯嗯,既然肯尼斯你做出了選擇,作為送你上路的祭品,我讓索拉也來陪你……」
「……等等!」肯尼斯急促地喊住了紫,「等等,你不能這樣,我和你的仇恨與索拉無關,她是無辜的!」
「好一個無辜啊,索拉對你的態度這麼無情,你還是眷戀著她嗎?」。紫饒有興致地看著肯尼斯。
「索拉……索拉,她是我的未婚妻……」肯尼斯囁嚅著,話語虛弱沒有底氣。
「婚約對索拉可沒有多少效力,我也是她的老同學了,不客氣地說一句,她的熱情就像頭發的顏色那樣火熱吶。即使沒有lancer,你和索拉結婚了,你以後的妒火,也會頻繁把自己都要燒毀掉啊。」
「不要詆毀索拉……」
紫對肯尼斯的辯駁視若無睹,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空白的文書。
「簽不簽,決定權在你手里。」
文書扔到了肯尼斯的身上。
◇
PS︰主任對索拉真是一往情深,索拉換成了禪城葵的話也是模範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