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章略微血腥,打好預防針,不過紫的做法不是無緣無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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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介的手指上沾滿了殷紅的血液。
從胸前的傷口處滲出的體液。
鮮艷的色彩刺激著眼球的感官,直刺入心里,但這能令常人驚聲尖叫的的顏色,換來的卻是龍之介的迷醉。
龍之介已經見過這種顏色很多次,從這汩汩流淌的血液之中,延伸的是生命的活力、恐懼的蔓延以及死亡的召喚,龍之介曾經深深體會過其中的滋味。
他試圖了解死亡。
不是從恐怖電影中營造出虛構的死亡,龍之介對那些嗤之以鼻,而是真正的死亡,他對真正的死亡充滿了好奇,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但是,盡管人類會用智慧經歷並克服未知,但死亡這件事在活著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的。
所以,只能通過他人的死亡來體驗,僅僅為了所謂的好奇心,沒有感到任何罪惡感的龍之介,開始付諸于行動——
「蒼崎紫,用這種不堪入目的景象打擾宴會,你想做什麼?」
少女騎士在短暫的呆滯之後,迅速反應了。
「不要誤會,我對caster的master可沒有使用魅惑的魔術,我只是有些迷惑,所以搭台表演一場戲而已。」
紫對阿爾托莉雅直呼名字並不感到奇怪,按照少女騎士的習慣,本來應該是將愛爾奎特的職階放在稱呼之前的,不過衛宮切嗣顯然並不具有看穿愛爾奎特資料的能力。
「表演……?我警告你,若是你繼續這等污穢的行為,我將不得不秉持騎士的誓言,對你發起攻擊了。」
阿爾托莉雅對紫糟糕的觀感在言語中毫不掩飾。
作為秉持騎士道的騎士王,身具綁架依莉雅和魔物的主人雙重身份的紫,已經有被少女騎士討伐的資格,而且眼下的惡感又進一步加深了。
「王者要更有耐心點啊,saber,其實我也深感自己是在玩火,但是不嘗試一番總是心有不甘哪,作為交換,結束後我會告訴你們一個情報。」紫不慌不忙地說道。
即使是在英雄王和騎士王的氣勢壓迫之下,紫也不為所動。要說的話,類似的氣勢上的壓制,在青子姐和愛爾奎特以及羅亞身上他都體驗過,早就習以為常了,就算打不過也不會被嚇得失控。
不過這般的情景也同樣傳入了圍觀者和監視者的視野之內,紫如此鎮靜的表現,令得他們對紫的忌憚也再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情報?從敵人那里獲得的情報……」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爾托莉雅的追問被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了。
笑聲來源于庭院中間滿手鮮血的龍之介。
這名長相還算清秀的男子,仿佛失去痛覺一般,雙手探入了胸腔中,拼命地向外拽動著長長的泛著紅光的生肉……他的腸子。
鮮血灑滿了一地,龍之介握著自己的腸子,就像是捧著稀世珍寶,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在鮮血滿地的白色地板上,還散落著二三個微微蠕動的血色肉塊……是龍之介的內髒。
龍之介將它們掏了出來。
「唔……嘔……」
韋伯立即捂住了嘴唇,差點吐了出來,紫拉過了依莉雅,用右手遮住了她的眼楮。
這種屠宰場般的景象,實在是太過于血腥,雖然是在計劃之內,紫還對龍之介使用了一些治愈魔術,使他不至于因為人體本能的保護而昏厥,但還是不要讓依莉雅看到了。
「這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啊,讓我找的好苦…」龍之介的笑聲還在繼續。
金色的英靈冷眼看著龍之介的表演,阿爾托莉雅則是不禁握緊了手掌。
「這就是死亡前的感覺嗎?內髒的溫度,鮮血的顏色……什麼啊,就在我體內的話,早點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龍之介用手指捏著、輕戳著腸子的部位,從指間處傳來的溫度,讓他的心神越發地沉醉。
「哦……可笑啊,原來我一直都沒啊,別人的痛苦表情,終究只是虛假的快樂,這就是神對我的懲罰嗎?因為我寫的劇本一直都是這麼失敗,所以才從不將您的恩惠賜予我嗎?」。龍之介放肆的笑著,閉上了眼楮。
他放下了腸子,誠心的舉起了雙手。
被龍之介殺害的對象給他的體驗,已經在心中淡忘,一度沉迷于被他殺害對象的生命力、對人生的留戀、憤怒和執著等感情一下抽出的快樂,全然被他親身體會的死亡的快樂所取代。
龍之介對此沒有任何恐懼,沒有任何留戀,就像取走他人的性命一樣,龍之介取走自己的性命也沒有任何猶豫,唯一的遺憾,大概是死法……實在是不怎麼cool吧。
但就算是這個拙劣的劇本,大概也得到了神明的諒解吧,在龍之介的心中,神一定是欣賞著世間的殺戮和死亡,所以,他虔誠的奉獻上自己的死亡,作為對他追求的事物的終結。
「不過,就算對于丑角的表演,也要用心表演來演好,神也一定會愉快的以微笑來回應的吧。」
龍之介抓緊了自己的腸子。
「這個世界……真的很l~~~!」
啪!
盡情表演的演員,伴隨著斷裂的腸子,在滿意之中,重重地倒在了舞台之上。
用生命表演了死亡。
在血泊之中,雨生龍之介的臉上,依然掛著幸福的微笑。
庭院里頓時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紫抬起頭看著高傲的金色的英靈,直視著他血紅的雙眸,以無禮的姿態這麼一直注視著他。
然後發出了聲音。
「吉爾伽美什,你欣賞這樣的表演嗎?如果回答為是的話,三分之二為神的你,是不是應該予以褒獎呢?」
步步緊逼。
毫不諱言英雄王的名字的同時,一舉一動也盡是挑釁,簡直令人懷疑是不是在久遠的神代以前紫和吉爾伽美什就是仇人。
但這絕無可能。
不過,先于吉爾伽美什站起來的,卻是紅衣的巨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