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氣之中,言峰綺禮等候在暗處,接收著n傳來的情報。
這種程度的耐心,對于代行者而言輕而易舉。
為了排解內心的空虛,言峰綺禮曾經主動接受過比這殘酷百倍千倍的極限磨練,但刻苦地磨練自己的同時,言峰綺禮並沒有感到滿足,他學會了令其他的代行者和神父都為之驚嘆的技藝,但他卻什麼也沒感覺到。
言峰綺禮,從生下來就帶有缺陷,沒有任何野心,也從沒得到滿足。
但在這次聖杯戰爭中,他知道了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的存在。
觀看了衛宮切嗣不顧一切地追殺魔術師的戰斗的記錄後,言峰綺禮認為他是個虛無的男人,該是在迫近虛無的盡頭仍然未找到戰斗理由的人,所以綺禮才會期待,認為在衛宮切嗣的內心、在那生存方式之中,應該會有自己尋找的答案。
不過,盡管迫切地想與切嗣戰斗,但出于父親的教育和理智的導向,在遠阪時臣表態與愛因茲貝倫家結盟時,綺禮仍然不打折扣地遵循了老師的指令。
「肯尼斯•埃爾梅羅……」
為了迅速地剪除蒼崎紫的羽翼,在三王宴結束後的緩沖時間之內,時臣迅速下達了和愛因茲貝倫聯手剿殺埃爾梅羅勛爵的指示。
而且為了避免引起蒼崎紫的警惕,時臣決定以愛因茲貝倫的servant為主力,以他言峰綺禮配合衛宮切嗣來進行計劃……只是,衛宮切嗣的心機深沉,除了派出使魔和以人造人來與他溝通,至今都沒現出真身。
「嗯,都躲在廢棄的工廠里嗎?」。n傳來了信息。
這里地處偏僻,荒涼的房屋毫無生氣,只有冰冷的機器,是肯尼斯選擇藏身的廢棄工廠。
雖然犧牲了絕大部分的n作為試探征服王的棋子,導致剩下的n出現了明顯的反叛情緒,但是還剩下兩枚令咒,在利用完之前不用擔心會遭到反噬。
「相遇了嗎?」。
從另一名n的分身那里傳來saber和lancer相遇的畫面,也就是說,肯尼斯的servant已經被纏住了。
這也是愛因茲貝倫一方所承擔的內容,用saber來阻擋lancer。
正是切入的時機!
事不宜遲,言峰綺禮立即從藏身處出發,命令n從servant戰斗的反方向進入工廠。
唰唰唰!
仿佛旋轉刀刃切割般的聲音在工廠里響起,一名n的分身瞬間就被逼得狼狽地逃離了開來。
「水銀嗎,還真是難對付的master。」言峰綺禮轉動著腳步,緩緩地靠近藍色大衣的魔術師。
這位來自時鐘塔的天才魔術師的魔術禮裝的功能,言峰綺禮也大致知道,在愛因茲貝倫的森林里,追殺蒼崎紫的他被衛宮切嗣打成了重傷,但應該是達成了協議,肯尼斯健康得毫發未損地又出現了大眾的面前。
在完好狀態下的肯尼斯的操縱下,n居然都無法近身。
「叮叮!」
言峰綺禮試探性地扔出了一把黑鍵,但在空中刀刃就被水銀之鞭所擊飛,還順勢卷了過來,他後退了好幾步,才生生躲開了水銀的襲擊。
「我以為誰,原來是個灰溜溜的敗家犬,從開戰前你就去教會祈求他們施舍般的庇護了吧,哼,n還有活著的,虧他們一直宣稱公正,果然教會那里也是藏污納垢之所啊!」
「Scalp!斬!」
水銀忽然扭成了一根巨繩的形狀,毫不留情的掃了過來。
「…… !」
雖然並沒達到能即時閃躲的速度,但綺禮有著超越通常魔術師的直覺和經驗,通過事先的預判,綺禮成功判斷出了軌跡,躲開了斬殺,立刻翻滾到了一面斷牆之後,綺禮開始了不間斷的移動。
綺禮並非孤身前來,在隱藏的角落,還有衛宮切嗣也在瞄準著這個狂妄的魔術師,不過,並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以衛宮切嗣的冷酷作風,能順帶干掉他,這也一定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如此一來,如何設法應付肯尼斯並保全自己,需要完好的對策……一抹紅影從眼前閃過。
「那個女人……」
在綺禮想到了對策之時,一發帶著硝煙的強力子彈,從遠處呼嘯而來。
仿佛是心有靈犀,這發同盟者所發動的攻擊,正好為神父提供了足夠多的掩護。
「噗!」子彈穿透水銀,沒能命中。
!
以常年所修習的八極拳所練出來的步伐,綺禮宛如流星錘一樣避開了在子彈下暫時放緩的水銀觸手,從側面撞塌了一根立柱,在女子發出的尖叫聲中,掐住了她的脖頸。
「放棄抵抗,埃爾梅羅勛爵,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我記得,這個女人……是你的未婚妻吧。」
咕!
言峰綺禮的手腕加大了力道,將索拉提至半空,看著她因為呼吸困難而掙扎的痛苦模樣,他的臉上就仿佛蒙上了陰暗的光影。
局勢逆轉。
「索拉……」
肯尼斯顫聲叫著,月靈髓液的斬擊也變得遲緩下來……
他的理智在瘋狂地尖叫,勸誡他不能停下抵抗,魔術師戰斗殘酷他是知曉的,這樣放下武器,就等比把胸膛往敵人的刀尖上送去。但是,對索拉的擔憂,又在不斷地吞噬著他的理智,燒灼著他的神經。
促使大佔上風的他停止對魔力的操縱。
黑暗的角落中,黑洞洞的槍口再度對準了他,瞄準了他的心髒。
———— !
◇
不同時空之中的兩位英靈在激烈地戰斗。
Lancer以澎湃的斗志和昂揚的精神揮舞著紅色的長槍,Saber也解開風王結界,在旋風中央露出了黃金寶劍。在迪盧木多「破魔的紅薔薇」面前,利用空氣壓力隱蔽劍身沒有任何意義。
今天晚上的戰況,一方面是前幾天晚上在倉庫街對峙時決斗的重現,不過兩人白刃相交的戰斗比第一次戰斗時更加激烈——更加猛烈、更加直接、更加淒絕,是正面的力與力的交鋒。
兩人之間不再互相試探,也不再用迷惑對手的花招。Lancer的槍從一開始就只有一桿,Saber的劍也完全露出劍鋒。兩人都沒有使用陰謀和花招的伎倆。更加迅速、更加凝重。一方施展一招後,對方立刻全力以赴地施展出可以凌駕于這一招的還擊。單純是技術的較量,劍鋒與槍尖相對,更加激烈,更加白熱化。
寶劍與魔槍纏繞在一起,針鋒相對,迸濺出的火花簡直讓人眼花繚亂。由遠遠高出人類的力量和速度所驅使的傳說中的寶物,彼此間的沖突突破音速,接近光速,觀測已經失去了意義,在這激戰關頭達到極限的神技,彼此間進行著超絕的較量。
不知道已經打了多少回合,也許是數十回合,也許是數百回合。根本無法用肉眼判斷,不過,盡管如此,也可以看出,在槍劍相擊的過程中,槍根本無法超越劍的範圍,反而是劍鋒數度在槍兵的身上擦出血口。
終于,在一次交擊過後,兩位英靈間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lancer,你為什麼要投靠那個魔物的主人呢?」saber趁機發出了她的疑問。
在她看來,lancer同樣是品性高潔的騎士,雖然黃薔薇在與那個魔物的戰斗之中被毀,但也不應該屈身效力,也是因為秉持著討伐魔物的原則,她才會答應和遠阪家聯手攻擊lancer。不過她仍然堅持與lancer公平戰斗,不允許其他的servant插手。
「saber,我的主君受制與人,不得不應承下來。」迪盧木地坦誠的說道。
然後他繼續舉起了長槍。
「……騎士王的劍里閃耀著榮光。我能夠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而且我沒看錯的話,那位master的魔術閃耀著同樣聖潔的光輝,所以這並不是一個糟糕的選擇。」
迪盧木多的表情毫無愧色,
他還有句話沒有說。這場戰斗,可能是他此次降臨現世最後的一場戰斗,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執行完主君的命令,就能夠心滿意足了。
Saber的表情變得緊張嚴肅,但她也希望在這種境地下一決勝負。
雖然互相尊重,但是奪取聖杯的道路,只容許一人通過……所以,只能由後來之人為先走之人送行。
伴隨著呼喊名號的交鋒宣言。
白刃相交,火光四濺。
◇
PS︰我還在妄想爆發的事實……估計日更是極限了。
另外我不喜歡長江騎士,這個存在感會很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