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璐雙手挽著韓瑾明的胳膊,韓瑾明的目光倒不是那麼熱烈,他故意不多看新娘,只怕情緒會有所失控,俞菲璐故意感嘆了一句︰「也許連晴風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美多動人,她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和于佑成是多般配的一對兒。」
韓瑾明微笑著點著頭,喉嚨已經擠不出一個字,他是最想保護江晴風的人,可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韓峻晟將江晴風送到了于佑成面前,江晴風抬頭望著于佑成,心里沒有半分喜悅,嫁給一個心里只裝著其她女人的男人,她真心笑不起來。自從那天在醫院里看見于佑成與月穎如,江晴風就認定,他的心被月穎如塞得滿滿的。
他沖她燦爛一笑,深知這場婚姻只是交易,而她心中所愛亦不是他,可是他們還是必須裝著恩愛,深情相對,他的心有種被融合的感覺,這份感情連于佑成都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真正的好戲終于拉開了帷幕,台下的角落中,金睿靠牆站著,他手里拿著一塊鍍金表,這表已經月兌了皮,壞得不能修了,但是這是他唯一的留戀,也是支撐他不停走下去闖下去的動力!他的雙目里閃爍著淚花,現在的場面越是幸福,他就感覺越是心酸。
……
婚宴之後,鬧騰了半天,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新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江晴風靜靜坐在床上,而于佑成坐在對面的軟椅子上。
于佑成首先打破了安靜的局面,他露出滿臉笑容︰「寶貝兒,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怎麼看著一點也不開心?」
「怎麼會不開心呢。」江晴風也稍露媚態,「你的計劃成功了一步,我也就離自由早了一天。」
新婚夜,他們之間難道就只能說這個,于佑成苦笑道︰「是啊,那接下來寶貝兒你可要給力了,要更乖乖的。」
「于佑成,勞煩你不要叫我寶貝兒。你柔情的種子播撒在眾多女女身上,不知叫過多少人這個昵稱。」江晴風討厭他這麼叫她,何況她听過于佑成叫過別的女人寶貝。
「好啊,那就叫心肝,我的小心肝吃醋了?」于佑成挑眉笑了,站起身走到江晴風的身邊,「今天晚上,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有一個很溫馨浪漫的新婚之夜?」
于佑成不想笑,他也笑不出口,可是理智告訴他,今天晚上他應該是高興的,這是成功的一個開始。
于佑成玩世不恭的妖孽目光徘徊在江晴風的身上,他充當壞人的這個角色,似乎也會上癮。每每一想到江晴風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心中就有難言的怒火。他坐到江晴風身旁,側著頭問她︰「你說,今天我們浪漫溫馨的婚禮上,韓瑾明在下面看著,有何感想?」
听見韓瑾明的名字,江晴風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于佑成這個混球羞辱了她還不夠,竟然嘲諷哥哥,這個混球不配,也沒有資格!
她的眼光太寒太鋒利,于佑成震得一退,他厲聲吼道︰「不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可是她偏偏不听話,依舊用太過刺眼的目光盯著他,死死的。
于佑成沖上去,將江晴風按到在床上,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我不喜歡那樣的眼神,你听不懂?如果不乖,是有懲罰的。」
懲罰?呵呵,身心都被他霸佔了,她現在還能怕什麼。江晴風冷冷反唇相譏︰「我也很想知道,在我們浪漫溫馨的婚禮上,你的嫂嫂月穎如看見了有何感想。」她刻意強調了「嫂嫂」兩個字。
于佑成的眼神透著無奈︰「江晴風,跟了我這麼幾個月了,你怎麼就是學不會乖呢?難道我教你的次數還不夠多,你偏偏要比我出手暴力你才甘心?」他不想打女人,可是江晴風現在這副冷笑樣,讓他恨得牙癢癢,真想抽她一巴掌。
「怎麼,忽然覺得這種語氣很賤對不對?」江晴風覺得這麼說話特別有意思,因為她看見了于佑成眼中的淚光,這樣可以刺傷他,就如同他刺傷自己一般。
為什麼要在一起,為什麼要互相傷害,他們誰也說不出答案,于佑成凝望著她澄澈的雙眸,她的眼角有淚。于佑成放開她的下巴,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哭什麼?這個世界不會同情弱者。」
「我知道。」她也恨自己不堅強,可是天生淚腺發達是改不不了的事實。
于佑成起了身,說︰「我先去洗個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老婆。記住你的任務之首懷孕生孩子。」
他去了衛生間洗澡,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瞪大眼楮看著天花板,現在她成了生孩子的工具,那麼什麼時候可以拿著錢滾蛋,永遠離開呢。離開了這兒,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好好開始自己的生活……離開這兒,就再也見不到于佑成這個惡魔,沒錯!沒有他,她就不會再受傷,不會再心疼。
可是這樣,就永遠見不到他了,江晴風的眸子黯然,她越來越認清一個可怕的現實!她現在對于佑成的心情跟曾經對韓瑾明的完全不一樣。韓瑾明呵護她,疼愛她,從小她就把哥哥當成最最依戀的男人,那種愛其實更多的是親情,不是愛情!如果沒有于佑成的出現,或許江晴風永遠都分不清對韓瑾明復雜的感情,仰慕他如兄,尊敬他如父,還夾雜著一點升華的男女之情。
可是面對于佑成,她顯得絲毫無力而蒼白,很想很想得到他的愛,很想很想完完整整地佔有他,他的心和人都屬于她一人。
他埋葬了她對愛情神聖的渴望,她骨子里應該恨他才對,可是他卻讓她有了一絲期待,讓她不知所措。心里有個疑問困擾著,真的不知到了某天要她離開她,她還能夠瀟灑地果斷轉身嗎?
她的思緒完全飄到了遠方,連于佑成何時出現在她身邊,她都全然不知。于佑成luo著傷身趴在江晴風身旁,一手撐著頭︰「你該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