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邵的爸爸和媽媽,姚東光在照片里見到過,但是本人要比照片上的更好看。
再看她家溫邵,眉目如畫,言笑晏晏,他也的確是可著夫妻二人的優點長的。
姚東光雙手奉上禮物的時候,夫妻二人均贊賞的一笑。
邵月梅曾經是香港小姐,名動港澳的大美人,說她傾國傾城也不夸張,笑起來明艷動人,性子也爽朗,見到她以後絲毫不擺架子,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
溫玉輒是個挺拔的中年美大叔,形態依稀可見當年溫潤英挺的模樣,話倒不多,十分和藹可親。
夫妻倆問的問題都很客觀中肯,偶爾幾句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家體貼的溫邵就已經給擋過去了。
邵月梅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還沒娶進來呢就開始護媳婦了?」
一頓飯下來,來之前的忐忑不安完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姚東光吃飯的時候還在想,這以後要是嫁過來了,宅斗應該是存在了,自家公公婆婆好像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恩恩,不錯不錯。
晚上溫邵送她回家,抱著她親了好一會兒,「我爸媽都很滿意,不過,」他看著東光驟然緊張的小臉,親了親她鼻尖,笑說︰「我最滿意我媳婦了。」
姚振雲正在客廳看報,看她紅著一張臉飄飄忽忽的進來,心里也知道這事兒十有*的是成了,嘴角一勾哼哼起小曲來。
衛斯理從衛生間里出來,身上圍著浴巾,一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不咸不淡的說了句︰「回來了?野丫頭。」
東光「哼」了一聲,換了鞋蹬蹬的跑上樓。
洗了個澡出來,衛斯理端端正正的坐在她的大床上,倒是嚇了她一跳。
衛斯理溫和的笑說︰「事情定下來了?」
東光點點頭,兩手就著大浴巾擦著濡濕的長發,「嗯,他爸媽都不錯,你放心。」
衛斯理沒有說話,獨自愣神。
姚東光徹底無語了,「哥啊,有話快說啊,大晚上的你在我床上發愣不好吧?」
衛斯理笑了笑,沒有接話。
東光也不管他,徑自打開了電腦,衛斯理磨蹭一會兒,見著東光坐在轉椅上一邊喝著自己給她端上來的牛女乃,一邊看玩著電腦。
視頻放的是《神探夏洛克》,她半認真的看著,時不時的點開閃爍的qq聊兩句,表情幸福而又甜蜜。
他臨出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姚東光,好自為之。受委屈了跟我說,什麼時候我都護著你。」
姚東光「噗」的一聲含在嘴里的牛女乃都被噴了出來,連忙拿紙擦,「干啥啊?你這麼肉麻干啥啊?」
**
事情完美到只有一小點瑕疵,那點瑕疵卻成為致命傷口的例子真心多。
所以,墨菲定理告訴我們,事情變壞的可能性再小,它也可能發生。
汪西苑邀請她參加聚會當天下午五點,姚東光正在蒙頭昏睡。
阿左和她頭對頭的一塊蒙頭蒙腦的睡大覺,馬靜雲最後一節有課,但目前這個點應該課都上完快回來的節奏。
枕頭底下的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姚東光其實沒反應過來,恍惚間以為是夢中的變態殺人狂在沖著她桀桀怪笑,她都準備抄家伙和變態金毛怪死磕了,忽然一只大手冷不丁的糊她臉上,她嚇得全身一震,下意識地拽著那只手,就想借力來個過肩摔,直到听見阿左鬼哭狼嚎的嚷著︰「是我啊,松開你的咸豬手,死豬頭,你電話把房蓋都要掀了!!快接!!」
來電顯示是個本地陌生號碼,剛一接起,對方痞痞的笑聲就從電話的那頭傳了出來︰「睡覺呢?晚上聚會沒忘吧?」
姚東光在這邊飛了個白眼,語氣有些不太好,剛睡醒鼻音還濃濃的,「我想了想還是不去了,昨晚不是給你發過信息麼?」
汪西苑輕描淡寫的,「奧,那個手機壞了。」
「那現在知道了吧,掛了。」壞你妹,顯示都是信息已讀。
汪西苑又在那頭笑了起來,「那我去你學校接你。」
「那我也不去,這麼跟你說吧,有你在我就不想去,不願意看你那張大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阿左已經清醒了,支稜起身子趴在床上,下巴拄在軟綿綿的枕頭里,眨巴著大眼楮,醞釀了一會兒說︰「光光,那你不去,我可以去麼?」
姚東光聞言也一骨碌轉過身來趴在床上,面對著阿左,滿臉鄙視,「不行!你去湊什麼熱鬧啊,哪根弦搭錯了吧你?」
阿左搖搖頭,含羞帶怯,「記不記得咱們班當年有一個大帥哥,和汪西苑玩得特別好的那個,對對,長得像王力宏的小哥哥,他要去啊,我也要去!想當年你和汪西苑好的日子里,我曾經和他眉來眼去好些時日,那些眉飛色舞的日子,現在想想,我少女的心情還忍不住怦怦地跳著!」
姚東光的鄙視更深,額頭皺著,兩根眉毛都要擠在一塊了,語氣嘲諷,「你還記不記得大明湖畔里的李與哲在撐傘等你?」然後狐疑開來,「你怎麼就確定你的小哥哥一定會去?」
阿左面色略有不自在,故作鎮定的伸了個懶腰,鯉魚打挺似的爬起來,離東光遠遠的,斜著眼楮看著她的臉色小聲說︰「咳,汪西苑給我發了短信,我不是有意要存他號碼的啊,我也沒有給他當奸細的想法啊,畢竟是同學嘛,那個我先下去收拾收拾,你可以繼續睡你這個禽獸!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去!啊!」
馬靜雲回來以後,放下書包就喊︰「姚東光!樓下有個汪氏哥哥找你!就是那天那個臭流氓!」
姚東光三下兩下把頭發綰好,走到陽台的窗戶邊,打開窗戶看著樓下那輛要閃瞎人狗眼的藍色的蘭博基尼,「汪西苑他是不是住這兒來了,他是不是覺得在人家寢室樓下這麼呆著特別拉風,」然後轉過身來,看著一站一坐目光茫然的兩人,「他老這樣對我影響不太好,你們不知道他發起瘋來比瘋子還瘋,你們說我要不要報警?」
阿左趕緊站在東光身邊往下看了一眼,頗語重心長的說︰「拉倒吧,報警也沒用,你忘了他老舅是干啥的了?」
姚東光的電話又嗡嗡的響起,她關機以後,低下頭默不作聲。
她最怕的不是與他相處,不是他的如斯瘋狂,也不是他的孤注一擲,而是,有一天她終于徹底沉淪,回憶起曾經的那段刻骨銘心再也不能自拔。
她一向最討厭身邊的人磨磨唧唧,干什麼事兒猶豫再三權衡利弊,一生注定活在無窮無盡的算計中,太累了。她雖不是雷厲風行,但最起碼不違心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不別別扭扭,但她此刻的優柔寡斷著實讓自己都厭煩了自己。
正在那里無限糾結呢,寢室門忽然被大力推開,來人身姿縴長笑的如沐春風,修長的大手倚著門框,高大的身子微微放低,眼里直直地看著一臉訝異的姚東光,「這麼慢,要遲到了。」
東光冷冷的看著他,氣的心里的血氣一*往上涌,有沒有王法了,女生宿舍他也敢闖,「誰他媽讓你上來的?!」
汪西苑仿佛見慣了她發飆的樣子,伸出右手,比出個數鈔票的手勢,笑眯眯的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阿左那時候還穿著睡衣,趕緊雙手抱胸,怒目冷對,「注意點影響好嗎?汪大少你能不能先出去?」
汪西苑的笑意更深了,說出來的話也與他往日不要臉的風格十分相符︰「嗯,臉不錯,身材也不錯。不過我對你的性致不是很高,你知道,我就喜歡我們家東光這樣清湯寡水的長相,看起來禁欲十足啊。」
還沒等阿左發飆,姚東光就已經抄起腳底下的拖鞋狠狠得朝著汪西苑擲過去,一下子打在他的胸前,他十分輕松的伸手接住,還放在臉側輕輕地聞著,「嗯,還是從前的味道。」
「臭不要臉!」姚東光見狀,臉色不知是羞愧還是氣憤,小臉通紅的嚷道。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要臉了,你要不跟我去,你會看見更不要臉的事兒,反正我是不要臉了,什麼都豁得出去。」汪西苑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在不明深意的笑著,不可一世的張狂著,尤其是那對斜飛入鬢的劍眉此刻挑的更厲害,「收拾收拾,你們都跟我一塊走。我一會兒要宣布的事情有點重大,你們都去見證,東光承受不了你們還可以安慰安慰。」
「汪西苑你別發瘋!好聚好散這個道理你懂不懂?是,我承認我到現在還喜歡你,但是我們不可能,咱倆就不是能過到一塊的人。你從來都不會為我做出改變,我也不能接受不願意改變的你!這樣勉強有什麼意義?你別瘋了!」
「你喜歡我你還這麼磨我?我就發瘋了!」
汪西苑突然放聲大笑,不一會兒猛然收住笑容,眼里的情緒難以識別,語氣又回到剛才輕輕地說︰「三天前,送老會,你和溫邵走了,我在宿舍樓下等了你一晚上,」說著他突然放聲大吼︰「你他媽去哪兒鬼混了?」
馬靜雲和臉色不善的阿左均嚇得一哆嗦,姚東光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突然爆發一樣,語氣淡然的極了,「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汪西苑冷笑,低聲吼著,「他居然知道你胸前有對蝴蝶紋身,你他媽就這麼不要臉?認識才幾天啊,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主動地對我投懷送抱?」
阿左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受到了驚嚇,馬靜雲哆哆嗦嗦的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兩個人繼續傻不咧的抬頭看熱鬧。
東光嘆口氣,紅著眼眶,眼楮里泛出水花,說︰「去你媽的,我才不是你呢。」
汪西苑怒不可遏,握緊拳頭,對準前面的椅子抬起長腿使勁的一踹。
椅子飛的老遠,劃過去正好撞在東光的腿上,「砰」的一聲,東光悶哼,臉色瞬時煞白。
阿左和馬靜雲剛想上去安撫,汪西苑就邁著大長腿直直的向著東光走過來,眉眼里暈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深的像是一汪海洋,他把東光輕輕地抱緊自己的懷里,咬牙切齒的說︰「無論你們有沒有發生,我都當做沒這回事,我欠你的太多,算是扯平了。」
姚東光狠狠的掙扎開來,眼里的淚水已然不見,「不需要扯平!我只要你離我遠遠的!」
此刻,汪西苑卻難得的極有耐心的低聲呢喃,表情詭譎地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寶貝兒,跟我走,不然你想不到我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他當著阿左和馬靜雲的面抱著她的肩膀,右手卻慢慢下滑,停在鎖骨處,「再往下三寸,就是蝴蝶紋身,要不要我撕開你的衣服,給她們也看一看?或者給她們演一演我是怎麼舌忝弄你的紋身的?」
**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