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子看著眼前相較課堂上的學童高些的新生,向前踱了幾步問詢︰「歲幾何?學幾何?字何解?」樂遙上前一步答︰「學生十二歲,知意而未學,字未起。♀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文夫子聞言搖頭嘆息,說︰「你方言,知意而未學。可知,無學何由解之?字未起,更令人費解你之所言。」看到新來的學童惹怒了夫子,眾學童無不閉嘴,悄息端座。「是小子言過,但夫子可以考之,以表小子品性。」文夫子冷哼一聲,踱至案邊,拿起弟子規,問︰「此有一語,‘無心非,名為錯;有心非,名為惡’何解?」「回夫子言,‘無心非,名為錯;有心非,名為惡’指︰無心之過稱為「錯」,明知故犯稱為「惡」;知錯能改,過錯就消失了,如果還說謊隱瞞過錯,一錯再錯,就是罪加一等了。」文夫子有些驚愕地看著她,默聲地翻過下一頁,復問︰「最後一句︰勿自暴,勿自棄;聖與賢,可馴致」「回夫子,說話不講道理叫做「自暴」,做事胡作非為叫做「自棄」,這句說的是︰做人絕不可以這樣,不自暴自棄,成為一個品德高尚的人是可以逐漸做到的。」文夫子合上手中之書,靜看了一會兒樂遙,說︰「嗯,不錯!悟性很好,望你好生讀書,你剛才回話有白話。呵呵,去左首第三列听講吧。」「是,夫子。」樂遙暗地里吁了一口氣,走到文夫子所說的位置,拿起書本在那邊勿自看了起來。文夫子等樂遙坐定後,說了聲自習,就坐在案後看書了。不曾發現門外本該送完樂遙就去上課的梅書塵還在邊角躲著,吃驚不已。
本是看書的樂遙,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梅書塵的父親是誰?為什麼他會有決策權?那麼……‘剛竹’的由來是怎麼回事?如今又是誰為剛竹?忽然看到旁邊的同學在看自己。樂遙心中嘆息︰跟小孩子相處,玩不來,打不得,說不得,離開不得。只有一招︰讓孩子像敬畏大人那樣,遠離她,就可以清靜些了。于是,樂遙一目十行的背誦弟子規,和方才文夫子正在教的三字經。「弟子規,聖人訓,首孝……」「下課!」待文夫子一聲口令,眾學童紛紛從自己的座位上圍到了樂遙面前。「你叫什麼呀?為什麼夫子沒叫你的名字,也不讓你介紹自己?」「你是不是跟文夫子有仇啊?所以他方才是在報復于你?」「你不過是個藥堂中來的新學徙,怎麼就被鐘之手給舉薦了來?」……
暈啊!樂遙在心中吶喊,為什麼要把自己丟在小孩子堆里?一個孩子是可愛,兩個孩子是唯美,三個孩子是有活力,四個及以上就是動物園了啊!吵得頭暈腦脹的樂遙,也不知要先回答哪個的問題,更不知要如何解救自己。畢竟,在現代,不舒服要喊出來,可這是要時刻注意形象的偽古代啊!!「啪啪!靜下來,上課!為師要考教諸位今日所學及為各位解惑,今日考教方式如常!現在先從背誦開始。左首吳沁禮先來,開始。」那左首第一位學童起身,向文夫子鞠了一躬,說︰「夫子,學生昨日過了‘經子通,讀諸史’前一段,今天是本段。經子通,讀諸史……師項……師項橐。」「嗯,有何疑問否?」「學生今日尚未心讀。懇請明日再教。」文夫子于就讓他回了家。就這樣有過有未過的,有令返家的,有令重寫多少遍抄寫的……一直到樂遙。「逍遙!今日可不必進行每日出課。回家去吧,明日要做準備,考教你《弟子規》。」「夫子,學生可否今日就可考教,然後請夫子為學生解惑。」文夫子並不意外,示意她可以開始了。于是當文夫子听到剛剛還不會背《弟子規》的小童,忽然會背誦後,受驚不小。于是將一段大學句子給她,讓她背誦。樂遙也只是花費了些許時間就背得一字不差,讓文夫子欣喜若狂。奈住遇到好苗子的喜悅,溫聲詢問︰「可有什麼不懂得?盡管問詢。知無不答,疑無不予解之。」
于是,樂遙拿出在紙上記錄的不懂句子相詢。「夫子,‘冬則溫,夏則淨’何解?」「這要與下同讀同解才可,意為︰侍奉父母要用心體貼,為了讓父母安心睡眠,身為兒子,夏天睡前要幫父母把床鋪扇涼,冬天寒冷時會為父母溫暖床鋪。早晨起床之後,應該先探望父母,並向父母請安問好。下午回家之後,要將當日在外的情形告知父母,向父母報平安,使之放心。」……直到問答得文夫子口干,剩下的眾學童煩燥不堪。這才讓樂遙疑惑全解。樂遙向夫子行禮後出了竹軒,掏出草藥三字經又過了一遍。畢竟,方才在課堂上背會了《弟子規》之後,她就順便把草藥三字經看了一下,最起碼前三種藥材要背熟,否則師父若行考較之事,也可應對一下,更何況其中後面兩類藥草自己熟知。于是過完一遍後,裝進竹包內向羅衣藥堂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