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一句不要哭,卻哽在了喉嚨里說不出來。
她現在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的哥哥,就讓她錯認一次。
拿了紙筆,霍雲開重新寫了幾下。
一邊的護士充當了他們的傳聲筒。
「陸小姐,你睡一覺吧。睡醒了,你哥哥明天就會帶你回m市,你們可以一起回去看望父母。」
「我不困。」陸靜心親昵的靠在了男人的身上,「哥哥,我不困,不會睡的。」
「……」喉嚨動了動,霍雲開的眸子里醞釀起了濃烈壓抑的心疼。
「哥哥,你就在這里陪我好不好?」
「……」
「我們一起等著天亮……」縴細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襯衣,上面有兩個金色的花紋袖口被她的小手緊緊的攥在手心里。
她不會睡的。
因為不知道,這次睡著了,她明天還能不能醒過來。
男人哽住喉嚨,沒有回答,長臂圈住了她瘦削的身體,算是無聲的回應了她的問題。
夜色還很漫長,病房里關了燈光。
冬日里斑駁的月色灑進來,照在兩個人影身上。
女人偶爾呢喃幾句,彼此相擁著,汲取著溫暖和支撐,一起等待著下一個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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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市某豪宅別墅區。
「少將,您打算在這兒常住?」賈斯汀看這兩天的工夫,少將就命手底下的人在這棟新的豪宅里弄了一個這麼大的射擊場。
連各種射擊槍都從德國弄了過來,書房規整的跟杜伊斯堡倒是相差無幾,很明顯就是要在這里常住的意思。
「怎麼?你有意見?」射擊場上,羅森扔了手里的槍,摘掉了手上特質的黑色皮手套,藍色的冷眸看著賈斯汀。
冬天外面的天氣有點冷,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衫,也不覺得冷。
毛衫上面的線頭開了,也沒見這麼挑剔的主子把它給換掉。
而且如果賈斯汀沒有記錯的話,他至少一個星期沒有換過這件毛衫了。
這件手工的毛衫跟其他衣櫃的衣服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在杜伊斯堡的時候,陸小姐幫他洗過一次。
唯一的一次,還是為了幫闖禍的女佣月兌罪。
「少將,這衣服線頭都開了,換了吧。」賈斯汀指了指他的衣領,提醒了一句。
藍眸眯起,耳鑽瞬間泛著冷光,「賈斯汀,你最近太閑了是不是?這種小事也要你提醒?!」
「屬下不敢。」賈斯汀立馬退後了一步。
「沒事給我閃一邊!別在我面前晃悠!」羅森瞪了他一眼,莫名的煩躁。
「少將……」賈斯汀看他這段時間魂不守舍的,想說話都要考慮上三五個回合,「不然把陸小姐抓回來吧。」
「抓?」羅森偏過臉,一張白皙妖嬈的面孔上無形中帶出了三分的陰鷙。
「不、不是。」賈斯汀被他臉色駭到,急忙改口,「屬下的意思是少將既然這麼惦記她,不如就把她帶回來吧…而且……」
後面的賈斯汀自動省略了。
走的時候,少將吩咐過不許打擾陸小姐的生活,沒有主子的允許,他也不敢說自己私自命人調查了陸小姐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