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張草紙被他小心的收起來,折疊好壓在了桌子上。
英俊的臉微微一仰,夜空就像一幅巨大的銀幕畫兒一般,耀眼的美麗。嘴角很快勾起一絲笑意,路易斯回到二樓拿了薄被上來,小心翼翼的把陸靜心的榻榻米放平,蓋上了被子。
自己也在身邊的另一張榻榻米上躺下來。
月色越來越深,讓這片月光下更多的人墜入了一場繁華的好夢里。
第二天,刺眼的光線讓陸靜心睜開了眼楮。
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睡在了天台上。
身上蓋著臥室里的被子,還搭著路易斯的外套。
揉了揉額頭,才恍然發現他們兩個昨晚竟然在天台睡了一夜。
還好天台被透明的大玻璃封閉了起來,不然非被凍死不可。
身邊已經沒有了路易斯的影子。
看看外面太陽都爬出了地平線,估計時間也不早了……
拍了下額頭,陸靜心才想起今天要接受茨洛瓦老師的考核。
該死。
她都沒有想好到底該用什麼曲子征服那個怪脾氣的老師……
胡亂的把頭發扎起來,陸靜心趕緊從榻榻米上跳下來,還沒有離開天台,就發現了一邊的桌子上放著幾張草紙……
讓她腳步停住的是草紙上的曲譜。
抓起來看了兩眼,嘴巴立馬哼哼出聲。
這種熟悉的旋律…不是她昨晚上哼出來的麼?
昨晚盯著星星看,突然就想到了霍爾斯特的《行星組曲》,然後自己加入了一些情緒,把行星組曲的旋律改動了一些……
就是手上拿著的這個曲譜。
不是她寫的。
盡管只是個曲譜,卻仍然能感覺到下筆的人剛勁有力,筆尖生風。
是路易斯寫下來的。
昨晚她哼的曲子自己都覺得不清不楚,他竟然能記下來?
抓著曲譜,心里突然變得很暖很暖,像是春天來了的感覺。
幾乎沒有猶豫,陸靜心就抓著自己的曲譜匆匆的下樓去了琴房。
這次,路易斯真的幫了她很大的忙。
後面的別墅。
一大早,氣氛變得詭異而清冷。
保鏢強制性的撬開了茨洛瓦的別墅大門,一股肅殺冷冽的氣息立馬沖進了別墅。
四個保鏢推開別墅的門,往旁邊一站,路易斯便大步的邁進來。
咚——
最後一個音符落在了重音上,美妙的音樂被迫性的打斷。
茨洛瓦生氣的轉過身來,琉璃色的眼眸帶著一股花甲之年難掩的渾濁……
「少爺,您坐。」保鏢狗腿的自己搬了椅子,放在了路易斯的身後。
「茨洛瓦先生。」路易斯優雅的坐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如果不是那種倨傲無禮的表情,他坐在那里簡直就像是中世紀的貴族。
看起來,賞心悅目。
咚——咚——
茨洛瓦沒有轉身,手指卻狠狠地在身後的鋼琴上敲了兩下。
不偏不倚,兩個極低的重音落下來。
宣泄著他的厭惡和不滿。
路易斯嘲諷的揚起唇,「茨洛瓦先生,听說今天是我女人接受你的考核的日子?」
茨洛瓦冷哼一聲,根本不屑于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