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英尺的高空中,飛機平穩的劃過雲城,漸漸地的從原始密林的上空中消失。
「先生,我們已經離開森林了。按照既定的路線,接下來我們需要繞行烏拉圭和巴西,然以從巴西折返飛往中國。」
阿南德站在旁邊匯報起來。
這樣曲折的路線,可以避開警方的視線,也可以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肯羅坐在飛機上,淡漠的點了點頭。
原本俊朗的臉已經換了另一張陌生的面孔,眼角提拉長度,鼻梁塌陷下去,幾乎不見了原本的英氣。
阿南德站在身邊,都還不太習慣主子這張不夠有氣場的臉。
「先生,夫人的幾張人皮面具也已經定制好了,醫生隨時可以幫夫人換一張臉。」
阿南德看了一眼一邊靠在肯羅肩上安睡的女人。
「再等等吧。等到了中國境內再換。這東西戴在臉上太久,對她的皮膚不好。」肯羅稍稍側臉,變了容顏的臉卻變不了眼底的一汪深情。
「先生說的極是。」阿南德點點頭,後退一步。
他已經習慣了主人對夫人的呵護備至。
「對了,阿南德,登記之前,你不是有重要的東西給我看?」肯羅仿佛想起來,「什麼重要的東西?帶上飛機了?」
「隨身帶著的,先生。」阿南德轉身取了資料過來。
「什麼重要的東西?」肯羅一邊打開翻閱,一邊問道。
「先生自己看了便知。」阿南德腳步微滯,目光略有遲疑。
很快,肯羅回過頭來。
粗糙的大掌摁在面前單薄的紙張上,激動地表情讓臉上的那層人皮面具都跟著抽動,變得極度不自然。
「當真…是阿澤?」沙啞的聲音一下彌漫在空氣中,肯羅表情震驚。
「是。」阿南德不緊不慢的回著,「那邊傳過來的資料,在m市城南公寓小區里,跟新月小姐住在一起的人就是南宮少爺,業主登記的資料也是他。不過改了姓氏為單姓的宮字。」
唇齒忍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呼吸一撅一撅的震痛著他的心髒。
阿南德看著主子激動的表情,後面的話卡在了喉嚨里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先生……」
頓了很久,阿南德才開口,「還有一事,南宮少爺……」
「怎麼?」肯羅立馬回頭。
「南宮少爺應該就是國際警方的mrg。」阿南德臉色凝滯的看著他,「這次追捕你的任務是由他全面接手的……」
……
空氣中陷入漫長的沉默狀態。
肯羅靠在柔軟的皮質靠背上,身體遲鈍的像是一樁木頭,連眼神都被震得茫然起來。
早就預料到他的兒子可能進入了警方,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mrg……如果他是國際警方的人,兩個人以後真的要橫刀相向了……
肯羅猛烈的搖了搖頭。
不。
那是他的兒子,是蘭月跟他的孩子。
他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動手……
沒有資格,也更加不配。
「先生,您要早做打算才是。」
阿南德又提醒他。
肯羅擺了擺手,阿南德才識趣的閉上嘴巴,默默地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