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
陸靜心靠在床頭的牆壁上磕了一下。
瞬間清醒過來。
手不自覺的模向了自己的脖子。
光滑的沒有一絲的阻礙……
項鏈真的不見了。
被羅森取下來了。
她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巨大的刺激讓她的腦子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手掌放在空蕩蕩的脖子上,才能真實的感受到一幕一幕的畫面翻騰起來。
那個對她百般呵護的男人真的…不會再出現了。
他死了。
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大地上那麼輕盈一樣。
自己自己睡了一覺,再醒過來,他就永遠的睜不開眼楮了。
隔了十四年,為什麼要重新遇見呢。
如果沒有重新相遇到,羅森不會為了她而死。
隔了十四年,為什麼不能輕松的將她忘記呢?
執念于一個兒時小女孩的溫聲細語,卻葬送了他的生命。
陸靜心抱了抱自己的腦袋,那種漲裂的疼痛感幾乎逼得她無法呼吸了。
腦子里一直都在翻滾著他們重逢以後的畫面。
羅森的魔魅的聲音一陣一陣的透過她的耳蝸。
陸靜心咬下下唇,走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狠狠的往臉上噴了冷水。
很快,這種翻滾而出的情緒被冷水澆滅,讓她慢慢的找回了屬于自己的理智和思緒。
頓了頓,拉開病房門。
「小姐?」
病房外一直都有保鏢在守著,她一拉開們,保鏢立馬走過來。
「要叫少爺過來嗎?」
保鏢面色坦然的請示他。
陸靜心搖了搖頭,「叫賈斯汀過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保鏢愣了一下,對上了清冷的眸子,才立馬點頭應聲,「是。」
進來的時候,賈斯汀的領口又重新別上了一朵白色的葬禮花。
這朵白色的小花只是表達一下他對主子的哀悼和敬意,卻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著陸靜心,羅森真的已經死了。
手上仍然提著剛剛的那個收納盒。
像是最寶貴的東西一樣。
「陸小姐,你…找我?」
陸靜心的目光從那朵白色的葬禮花上收起來,手指模著自己的脖頸,「我的項鏈…不見了。」
聲音頓頓的,像是發條快要走完的鐘表。
「小姐的項鏈…在少將的手心里握著。」賈斯汀深深地呼吸一下,「屬下試過了,取不下來。」
賈斯汀又想起在密西西比河谷發現少將事情的情形,全身都是被血色染透的。
倒在了綠油油的草地上。
那張精致的臉因為失血而變得如吸血鬼般蒼白。
手心里握著的是陸小姐的綠色貓眼石項鏈。
緊閉的手指無論如何都取不下來。
沿著一路的血跡,在溪邊找到了昏迷的陸靜心。
賈斯汀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羅森…真的…走了。」陸靜心自己低喃了一聲。
說服自己接受了讓她震驚讓她心疼的事實。
「小姐,這些東西都是少將平時最珍貴的。」賈斯汀重新把收納盒拿過來,放在了陸靜心的身邊。
目光怔了一怔。
沒有抗拒,陸靜心抱過了大大的收納盒,掰開了兩邊的夾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