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先生,這話什麼意思?」路易斯摘下了剛剛戴上的白手套,手指摩挲著自己的戒指,飛鷹的光芒倒映在眾人的眼眸里,有些滲人。
銳利的目光從蘭德拉公爵身邊掃過去,果然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凱爾特。
「路易斯,夫人素來是深居簡出,上次年會也沒有見她出席,為何突然傳來病逝的消息?」蘭德拉眉毛揚起來,有些怒意。
「父親過世以後,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上次年會之前病情就已經不穩定。」路易斯冷著臉,「她過世,我比你們任何人都難過。」
蘭德拉上前一步,「夫人既然病了,為什麼不通知我們?難道我這個老朋友還沒有資格探望她?」
「公爵先生,母親向來深居簡出,不喜歡見客,你既然是她的老朋友,這點會不清楚?」
梅毓從嫁進威爾家族里,確實沒有露過幾次面兒,外界的人都認為她性子寡淡,不喜歡與生人接觸。
可作為財團的女主人,威爾家族女性權利的巔峰象征,她的去世還是讓家族近親頗為不滿。
尤其是被槍殺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更是蠢蠢欲動。
「可我得到的消息夫人根本不是病逝的,而是在中國被槍殺的。」蘭德拉突然當著眾人的面兒月兌口而出。
霎時間,肅穆莊嚴的教堂大廳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討論聲音。
「槍殺?還是在中國?」
「夫人怎麼會去中國?難道還跟那個男人糾纏不清?都二十多年了……」
「從她進了威爾家族,心就從來沒有安定在這兒,卡斯特先生的死跟她也有一半的關系……」
低聲的議論像是飛蟲一樣竄到路易斯耳朵里。
唰的一聲。
路易斯抬手狠狠的扯下了旁邊壁柱上的金色帷幔。
刺耳的裂帛聲音讓低聲嘈雜的廳堂安靜下來,沒有人再敢說什麼閑言碎語。
「公爵先生,我敬你是長輩,才多番忍讓,別讓我在母親的葬禮上破例。」路易斯單手揣進了西褲的口袋。
陰鷙而毒辣的目光瞪著蘭德拉,周圍的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了。
人群寂然下來,路易斯踏著步子讓教堂外面走去。
「路易斯!你掩飾夫人的死因,是不是害死她的就是你身邊的那個中國女孩!」
背後的蘭德拉突然大聲嘶喊了一句。
路易斯腳步突的一下停滯下來。
眸子在一瞬間卷起了巨大的風暴……
砰的一聲。
刺耳的槍聲擊碎了頭頂的鎏金裝潢燈,孫驍收起厲色,「公爵先生,少爺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了。夫人在醫院的病歷報告和體檢結果也已經送往西西里島的家族去了,如果夫人的死因有問題,也不該由您來出面。」
蘭德拉貴為公爵,卻遭到了一個保鏢隨從的疾言厲色,心中有些不滿。
剛要上前理論,腳下突然砰砰的響了三聲槍響。
地面的都被濺起生硬的水泥屑。
「公爵先生,今天是夫人的葬禮,這麼多裝眼楮在看著,希望您好自為之。」默然的收起手槍,孫驍跟上路易斯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