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蘭德拉公爵來了,在一樓的會客廳等您。」一進門,站在一邊迎接的女佣就開口說道。
路易斯的臉立刻僵硬了起來,「他來做什麼?」
「公爵說有事情要親自拜訪您。」女佣恭敬的欠了欠身。
路易斯臉色陰郁,放下了懷里的陸靜心,勾住了搭在他肩上的外套,「你先上樓,洗個澡等我。」
「路易斯,既然人都帶回來了,不應該讓我這見上一面?」男人孤傲邪氣的從一邊的會客廳傳過來。
陸靜心順著聲音看過去。
男人四五十歲,一身干淨簡潔的西裝,眉眼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凌厲和狠意。
剛剛听女佣說是公爵?意大利沿襲下來的爵位麼?
「上樓去!」路易斯見她不動彈,直接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
陸靜心哦了一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看得出來兩個男人隱約間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朝著公爵禮貌的彎了腰,陸靜心才跟隨女佣的腳步上樓去。
「陸小姐,房間都收拾好了,您先去洗澡吧。」
陸靜心舒了口氣,站在樓上往下面看了一眼,
身形高大的男人跟路易斯一起往一樓旁邊的會客廳里去了。
眉頭擰了擰,陸靜心轉臉問女佣,「樓下的那位先生是誰?怎麼之前沒見過?」
「回陸小姐,那是威爾家族的蘭德拉公爵,生前跟威爾先生還有夫人關系很好,一直住在西西里島上,很少回到意大利來。這次是來參加夫人葬禮的。」女佣謹慎的回答了她。
陸靜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才進了浴室洗澡。
雖然大半年沒有回來,但這里還是熟悉中的樣子,洗完澡,陸靜心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系好了寬松的衣衫,打量了一下房間,才想要下樓去看看。
一樓的佣人都離開了,整個別墅都靜悄悄的。
咬了咬唇,陸靜心突然听到了隱約的爭執聲音。
「你不該阻攔我殺了她!這樣做你母親如何安息?」
男人的聲音有些陰鷙,陸靜心神經一繃,鬼使神差的朝著會客廳方向走去。
門沒有關嚴實,所以才能听到里面傳出來的聲音。
「公爵先生,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查收。母親是染病去世的,醫院的體檢報告里寫的非常清楚了。」
路易斯清冷的聲音傳出來,帶著集中的壓迫感,「在威爾家族,無事生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陸靜心在不遠的位置上停下來,听見路易斯聲音的時候,腦子轟了一下。
他撒謊了?
梅毓夫人明明是自己撞到哥哥的槍口上,一心想要尋死的,路易斯為什麼要撒謊說她是生病過世的?
這位公爵是什麼來頭?看樣子,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听他的口氣,威爾家族里因為梅毓夫人的死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屏住了呼吸,陸靜心在會客廳門口停下,身體靠在牆上,听他們的談話。
偷听不是件光明的事情,可跟她和哥哥有關的,也顧不上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