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遠山常日居住在怡玉軒中的青銅閣養傷,而這段時間我都是很安靜的呆在房間里,要麼看看書,要麼和如月一起在廚房搗騰。♀無論如何艱難,日子總還是要繼續的。
今日天氣甚好,陽光明媚,如月說,要扶柳遠山出去走動走動,舒緩筋骨,要不天天呆在這怡玉軒中怕是腿好不過來,老爺的腿現在正在恢復階段。
我說,也好,今天外面天氣不錯,我們一同出去走走。
柳遠山端坐在輪椅上面,由如月在身後推著,出了怡玉軒的大門,再繞過一段路程,就是王府中的清雅苑了,將近中秋,院子中的樹葉開始一層一層的泛黃,很有初秋的味道。
扶了柳遠山下了輪椅,他自從雙腿受傷之後,雖說御醫給他接回了雙腿,可是行走起來卻也是多多的不便,按照御醫的吩咐他每日得多多練習走路才可以,所以每天如月的任務就是陪著柳遠山練習走路,有一天,柳遠山突然對我說,依依,爹怎麼覺得你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呢?
我當時正坐在南窗下看書,如月笑說,可不是嘛,以前我們小姐都不認識字的,現在還會看書了。
我會意,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柳依依不認識字,這是我從如月的口中得知的,也是,這個時候的一個丫鬟怎麼可能有機會進學堂識字呢,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只是柳遠山搖搖頭,似笑非笑,並不認同如月的話語,恍惚間我知道或許柳遠山感覺到我並非他的親生女兒,但是他又覺得不太可能,所以自嘲似的笑笑,而我也沒有多做解釋。
眼前的紅菱花開得正是燦爛,如月扶起柳遠山遠遠的走去了,忽然感覺起風了,天氣很涼,我擔心柳遠山受傷的身體容易受寒,于是回去給他取件外衣,以免外面風大,他又受寒,畢竟他已年老,經不起太多的折騰了。
端木承影
簌簌,你怎麼了?
端木承影怎麼都覺得今日的宮簌簌並不開心。果然的,宮簌簌停下腳步,縴弱的背影站在端木承影的身前,面色白皙,紅潤的嘴唇卻是抿在一起,她回頭一雙杏眼無辜的看著端木承影,今日的端木承影穿了一身青色錦袍,腰間系了一條青色綬帶,只是佩戴了兩個月白色繡了蘭草的香囊,原本該是有一塊精致潤滑的佩玉的,可是他的厚重的腰間卻空空如也,不見了昔日他如影隨形的玉佩,那塊佩玉是宮簌簌親手幫他系上的,以示今生今世,以身相許之意。當時的宮簌簌在薄紗似得月光下羞紅了臉龐,即便是低下頭,她也能感覺道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端木承影,那時他說,一定會將佩玉隨身佩戴,以示定不辜負她的心意,可是一轉眼,他卻將那麼珍貴的佩玉送了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宮簌簌心中怎能不難過,但是作為大家閨秀的她即便難過,也不能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她只是故作嬌嗔的問道,王爺,怎麼今日您只配戴了兩枚香囊,卻沒有佩戴玉佩呢?
她只是想給端木承影一個解釋的機會,寬慰一下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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