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地深了。
「明天所有的一切都會好嘛?」他靜靜地躺在床上,不想睡覺,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樣糟透了的心情,為什麼會有一點熟悉的感覺呢?」他在心里無力地問著自己,眼楮里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意味。
「睡吧,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他哀嘆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早晨的陽光依舊溫暖而明媚,匯集成金色的海洋無私地揮灑著它的光和熱。
「假如陽光不再給予我溫暖了,那——」他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下去了,雖然他自己似乎已經沒有感覺到陽光給予的溫暖了。
「又是一些無聊的課。」他嘆著氣,現在的他沒有一點學習的心思了。
「為什麼你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呢?」他呢喃著,又想起了婕兒,如果不是昨夜偶然的想起了她,他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想念你呢?」他神情有些哀然,昨晚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仿佛被狂風暴雨蹂躪得支離破碎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嘛?」他又想起了這句話,心又是微微的一痛。
「可是我好不喜歡——這一句。」他無法明白,也不想去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因為他知道這一句不適合于自己。
「也許,也許吧——」他在心里低喃著,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今天是怎麼了?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呀!」陳成看著歐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
「是嗎?」歐陽微微揚了揚嘴角,想做出一個習慣性的微笑來。
「是呀,怎麼不是?你好好照鏡子看看你的那張臉,就像被人甩了一樣!」陳成開著玩笑,想活躍一下氣氛。
「哦。」歐陽點了點頭,那個習慣性的微笑做不出來了,那就不用再勉強自己了。
「喂,你是怎麼了?我說你被人甩了,你居然不解釋!」陳成有些無語了,這個家伙真的不會遭遇了很大的打擊了吧,不然怎會這樣?
「沒什麼。」歐陽不想再多說一個字了,哀莫大于心死,現在的他哪有心思和陳成說一些玩笑的話兒。
「額,你——你不會真的,被人甩了吧?」陳成雙手捂著嘴,有些夸張地道。這一下,看這個家伙還會不會來解釋一下。
「哦。」歐陽的雙眼有些淒然,在心里呢喃著︰「被人甩了嘛?這算是嘛?自己和她又怎會是呢?」他的嘴角更加的苦澀了,他依舊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地思念她。
「這算什麼呀?承認還是解釋?」陳成也有些疑惑了,難道這個隨意的玩笑居然是真實的故事?
「隨你吧。」歐陽有些不想再理他了,感覺他總是沒玩沒了地問自己一些不想回答的問題。這又讓他又想起了婕兒,因為婕兒從來不會這樣的。
「額,你就不跟我說一下你到底是怎麼了呀?」陳成升起一絲無力的感覺,感覺這個家伙有些油鹽不進。
「你不無聊呀?」歐陽不想再跟他這樣廢話了。
「什麼?」陳成微微一愣,有些懷疑自己听錯了。
「你還玩不玩游戲呀?」歐陽望著陳成手里拿著的手機,心微微地一動。
「額,干嘛?」陳成剛回過神來,沒想到又是這樣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不玩就給我玩吧。」歐陽的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來。
「你,你——居然要玩游戲了?你不听老師講課了呀?」陳成更加的驚訝了。要知道剛來的時候,自己不管怎樣地誘惑歐陽,歐陽都不會玩游戲的。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主動開口要玩游戲了。
歐陽看見陳成微微愣在了那兒,不理他,直接搶過他手里的手機,帶著點野蠻的味道。
「哎呀,你強盜呀?」陳成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機已經被歐陽搶到他自己的手中了,也就隨他了。今天的歐陽似乎顛覆了他以前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了,雖然他以前在自己心目中本身就沒有什麼怎樣的形象。
「咦,你玩得還不錯嘛。」陳成看著歐陽十分流利地玩著自己經常玩的游戲,贊賞著道。有些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在暗地里偷偷練習過了。
「是嗎?」歐陽的嘴角微微地一揚,心里那種莫名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
「你這個家伙,就不知道換一句詞呀!」陳成不滿著道,這兩個字讓他有些厭惡了,讓他有些不想再听到了。
「哦。」歐陽淡淡地道,他的心情還沒有完完全全的恢復過來。打游戲是讓自己在這虛擬的世界里忘記一些東西,雖然只是短暫的,但他也願意。
「得了,得了,就當我沒說。」陳成翻了一個白眼,讓他有些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存心來氣他的呀。
「哦。」那種感覺似乎又強烈了幾分,似乎又要把他拉進虛擬的世界里。歐陽的嘴角又露出一絲苦笑,心底那莫名的傷痛還緊緊纏繞著啷,他又豈會真的再次深陷其中。
「我來,我來,這一局該我了。」陳成看著歐陽玩失敗了,趕緊從他手里奪回自己的手機。
「哦。」歐陽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雖然想讓自己極力地融進那個虛擬的世界里,可是這次卻感覺十分的困難。這樣的玩游戲,就感覺自己是一個看客一樣,失敗也好,成功也罷都與自己無關了。
「這是為什麼呢?」他在心里問著自己,心里又隱隱的疼了一下。
「痛苦嘛?為何這一次來得這麼的強烈?讓自己措手不及。」他又在心里自問著。
本以為自己不會再那麼的悲傷了,可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奢望了!
太多,太多的異想天開;太多,太多的一廂情願;太多,太多的虛無縹緲般的幻夢,如鏡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即!
「要不,我們兩個輪著玩吧?」陳成調好設置,看著歐陽問道。
「哦。」歐陽又一次淡淡地道。玩與不玩他本身就無所謂了,何況听課他也沒有了那個心思了。
陳成听到又是這樣不咸不淡的回答,心里極度的無語了。這個家伙是存心要跟自己作對呀,不然怎麼老是用這個字,不換一下呢?
「看好了,該我大顯身手了,看看哥是怎麼過這一關的!」陳成很臭屁地說著。終于把歐陽拉入上課玩游戲這個陣營了,終于可以和歐陽上課的時候分享玩游戲的樂趣了,所以陳成的心里感到幾分愉悅。
「哦。」歐陽依舊如此回答著,他的心已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看不看陳成玩游戲也變得無所謂了。
「玩游戲?听課嘛?」歐陽看了看玩得十分投入的陳成,又看了看正在講台上講課的班主任,看著他又是一邊提問一邊望著他的兒子。
「有意思嘛?」歐陽更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該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微微搖了搖頭,側著身體看著陳成玩游戲了,畢竟剛才的他似乎已經答應了陳成了,又怎好不看呢?
可是看又能怎樣呢?不看又能怎樣呢?
他早已沒有了計較了,似乎一切真的變得無所謂了起來。若不是還能感覺到一絲疼痛在心里縈繞,他真懷疑自己已經沒有了心了,不然又怎會變得這樣了呢?
可是有心又如何?無心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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