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卻是一味的閃躲,並沒有出手與之對抗。舒愨鵡
夜傾城見此,不由使盡全力,招式變得異常凌厲,黑袍男人逼不得已才與之動手了起來。
二人你來我往的打了一個多時辰,一個修為不夠,傷不到對手分毫,另一個則是能避則避,避不開就出手相迎,卻始終不肯傷他分毫。
夜傾城突然一把扔掉手中的鞭子,下一刻便化身為龍,一條巨大的赤龍。
一聲龍吟,直直的向半空而去。
赤龍懸身半空之中,巨大的龍尾一掃,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林子里的樹也全被攔腰折斷,嘩啦嘩啦的向地上倒去,眼見一顆需要三人手拉手才能將其抱住的大樹就要砸到黑袍男人身上了,卻被他一拂衣袖給震成了一堆木屑。
這只是剎那間的事,而他卻是應付的如此輕松自如,絲毫不見慌亂,可見他的修為有多強悍了。
化身為龍的夜傾城瞪著一雙大大的龍眼,憤怒的看著那個紋風不動的男人,眼底皆是熊熊怒火。
他好恨,恨自己的力所不及,不能將討厭的人消滅,恨自己不僅不能保護黛兒,還給她帶來危險。
想到這里,他臉色一沉,似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黛兒,原諒我,如果我今日不能殺了他,那麼他不僅會給我帶來羞辱,說不定還會傷害到你,而我就是死也不會背叛你,更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隨著他的不舍之情,龐大的龍身瞬間又增大了十倍不止,全身散著紅色的光芒,光芒的正中心,是他龐大的身軀。
緊接著,光芒大盛,刺眼的紅色光芒扎痛了地上之人的眼楮。
「傾城,不要!」
看著那個決絕的男子,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竟然逼得他……
緊要關頭,他急急的飛身而上,快速的向著赤龍而去,想要在他做傻事之前將他救下,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
身在半空中的赤龍,默念了很長也很復雜的一串咒語時,剛好看到了朝他飛過來的男人,再沒有一絲猶豫的引爆了自己的身體。
頓時血肉橫飛,原本龐大的龍身此刻卻是變作無數塊殘體四散而下,空中也隨之下起了血雨。
不,不是血雨,而是赤龍還帶著溫熱的血,飄飄灑灑的自空中而下,看上去就像是血雨一般。
此時,一身白衣的血黛就站在血雨之中,看著令人撕心裂肺的一幕,她臉上的表情跟往日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就在之前,夜傾城對她失了睡眠術之前,她其實已經醒了,听到他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就已經猜到他會有危險。
本想趁著他不注意的空檔跟在他身後的,卻不想他臨走之際還給自己施了術法,讓美夢困住自己。
可她意志力堅定,一心一意想自術法中掙月兌出來,最後卻是無濟于事。
好在小毛球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才將她自睡夢中救了出來,她才能盡快的找到這里來,卻不想竟是讓她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隨著夜傾城的自爆,黑袍男人也被炸得粉碎,殘體四處飛散著。
血黛呆呆的站在那里,抬頭仰望著夜傾城之前身在半空的地方,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任憑他帶著溫熱的血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不僅如此,她還伸出手來,用自己白皙干淨的手去接自半空中飄落而下的血。
溫熱的血,就像他的體溫一般,那麼的讓人迷戀,那麼的讓人不舍。
傾城,你又一次失信于我,不過這一次我是不會再去找你了。
既然你不顧我的感受,幾次三番的棄我而去,那麼我也不會傻傻的纏著你。
你不是想讓我幸福的生活下去嗎?那我告訴你,沒有你的世界,我是不會幸福的。
而我,就要獨自伴隨著不幸福生活下去,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這是我對你不守諾言的懲罰。
你想讓我安心不是麼?你想讓我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不是麼?你為了我的安危而不顧我的感受而與那人同歸于盡不是麼?
呵呵,你的這一番良苦用心我血黛心領了,也僅僅是心領了而已。
不遠處,一只小毛球跑了過來。
「女主子,主子他……」
看著遍地都是殘破不全的血肉,小狐狸隨即一變,瞬間便恢復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也就是往日的離諾。
主子,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主子會做出這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他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血黛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讓人听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女主子,這,怎麼好端端的……嗚嗚,離諾說不下去了,主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血黛沒哭,離諾倒是哭得稀里嘩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好不傷心。
「女主子,你別傷心了,主子也許還會再回來的,嗚嗚……千年前不也死過一回麼,還不是回來了?嗚嗚,這…這一回也許會再回來,大不了我們再等個千年,千年之後他就會再回來找我們的。」
離諾一邊嚎啕大哭著,還要一邊勸著血黛,說話也是一抽一抽的,真的好傷心。
血黛平靜的看了眼遍地的殘肢碎末,隨即輕笑著搖了搖頭。
「不會了,這回他是再也回不來了。」
是的,他再也回不來了,而她卻不想去找他,她要伴隨著刻骨的痛活下去,盡管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般的疼,可她還要堅持下去,帶著血淋淋,已經沒了心的空洞活下去。
「不是的,女主子,我有種感覺,主子他一定還會回來的,一定會。」
離諾收住眼淚,信誓旦旦的說著。
其實,它也知道不太可能,可它必須要堅強,要好好勸住女主子,不能再讓她步上兩上千年前的後塵。
它也相信,這一定也是主子的心願,所以它要幫著主子去完成,主子沒在了,它就要學著長大,來替主子照顧好女主子,讓他能夠走的安心。
「恩。」
用來固體的內丹都沒了,又如何還能回來?小狐狸的心思她又如何能夠不知?她也不想讓它擔心,所有的痛她一人承擔即可,而她也正需要這些痛來陪伴自己。
「我們走吧。」
說完就欲轉身,可是,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堅持不住的倒了下去,卻被身後的離諾給抱住了。
主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它倒是希望她能夠發泄一下,或者像自己一樣,哭出來還好些,可她卻是不哭不笑的,雖然表情與往日無異,可它還是感覺到了她的悲傷。
太過壓抑的情緒只會讓她承擔不起,最終傷身又傷心。
抱著懷中的血黛緩緩的離開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因為它不敢回頭,怕忍不住再次哭出來。
自他們走後,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子出現在了他們之前的位置。
春去秋來,轉眼三年就過去了,這三年里發生的事情卻很多,讓人們無法忽視。
據說三年前出現了一個特別的女子,為什麼說她特別呢?
那是因為那個女子面紗罩面,僅僅一個月時間便讓三國覆滅,堪稱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女羅剎。
三年前的一場戰爭,死傷無數,遍地橫陳著士兵的尸體,血流成河那是不在話下。
原本以為這是天劫,因為他們有人做了錯事,所以老天爺派人下來懲罰了,卻不想戰爭停止後,一切又以新的形勢發展了起來。
女皇登位,廢除以前的舊制度,改革換代。
還將以前的三大國合並成一個國家,賜名為殤國,首都為殤城。
金鑾殿上,一名妖艷與貴氣組合為一體的女子端坐在高位上,眼神犀利的掃了一眼底下的大臣,目光所及之處,竟是無人敢直視,還都紛紛低下頭去。
「你們,剛剛
在說什麼?本宮沒听清楚,誰可以再解釋一下麼?」
高高在上的女皇,此刻正在觀賞著自己的手指甲,似乎覺得哪里不滿意一般,平平淡淡的語氣听不出喜怒哀樂。
「臣等該死,不知會觸犯鳳顏,還請吾皇贖罪,臣等保證日後絕對不再提及此事。」
高高在上的女皇明明就沒說什麼,卻是將他們嚇得滿頭大汗,心口更是起伏不定,太過緊張所造成的。
女子冷冷的睨了底下跪著的大臣們一眼,隨即慵懶的起身。
「本宮累了,爾等且先退下吧,沒事休得擾亂本宮清淨。」
說完便在宮女的攙扶下向著內殿走去。
女子都走了好一會兒了,可是底下的大臣們還瑟瑟發抖的跪在原地。
「相爺,我們只是提議給咱們的陛下找些美男來填充一下後宮而已,為何陛下會是這等模樣?看上去好像很生氣似的,該不是我們無意間觸犯鳳顏了吧?」
一個官職中下的臣子疑惑的問著一旁的宰相,因為今天要提議的事情都是宰相提出來,讓他們一起進言的,可如今卻是這般景象。
宰相也是一臉的鐵青色,他也不知道為何會觸怒女皇,只不過是給她找些男人而已,她為何會這麼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