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大殿內,夜傾城一身大紅色喜服,臉色平靜的在人潮中搜索著被自己刻在心尖尖上的人。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隨著人群一批一批的到來,到最後紛紛落座,可他始終沒有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倏地松了口氣又好像有些失落,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
「千邪啊,這麼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一身黑色衣袍的美男子千邪出現在大殿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對于眾人熱切的目光他毫不避諱,同樣也不去理會。
只見他神態自若的向著日神和月神所在的地方走去,對于周遭的一切不聞不問,仿佛他不是這個大殿的主人一般。
「你們怎麼也來了?」
對于二人的問候他也不予理會,開口就是冷颼颼的一句。
雖然他已經失去了神力,可他神態自若的跟以前一樣,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姿態,根本就不像是萬年修行毀于一朝時該有的頹廢樣,就連強悍如日神和月神二者都沒能發現。
「看你小子說的,我們當然是借著這次的婚禮來看看你啊,雖說咱三個平日里沒少干過架,可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叫做打是情罵是愛,這就足夠說明咱們的感情比天高,比地更厚不是麼?」
日神一臉你很白痴的神情看著千邪,嘴里說的話更是讓人不敢恭維。
「哼,是麼?只怕你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說吧,找我到底何事?再不說的話我就走了,沒空理你們。」
冷哼一聲,就他們這點花花腸子他又豈會不知?他們一個個的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如今卻湊到一起來他這里了,要他相信他們只是純粹來看自己的那才有鬼。
「哎,別走啊,我們說還不成嗎,都幾千年沒見了,你這小子的個性怎麼還是如此急躁?」
日神嘟嘟啷啷的說著,隨後用手肘踫了下月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的,我們此次前來的確是有事想要問問你,關于咱們主人的去向,你可有線索?」
月神也不墨跡,大大方方的將此次前來的目的說了出口。
「你們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夠得知?」
千邪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語氣冷冷的說道。
「喂,這話可就不對了,主人自從來到人間之後就跟我們斷了聯系,而你不僅掌管著各界的生死輪回,更是隔三差五的前往人間溜達,我們不問你問誰去?」
他們三個之間,日神脾氣最為火爆,千邪最為清冷孤傲,月神則是溫文儒雅,三個性格迥異的大神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特別是日神和千邪,一個言語不和便大打出手,一連斗個三天三夜,斗到天昏地暗都是常有的事。
別看月神溫文儒雅,其實他骨子里也很冷清,每次他們打架他都會保持旁觀狀態,從來不說上前勸解一下的。
「六界的生死輪回是歸我管沒錯,我也的確經常去人間走動,可那又如何?主人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憑什麼就要來質問我?難道你們自己不會去找麼?」
千邪仍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可是日神就沒他這麼淡定了,只見他氣得滿臉通紅,拳頭也是捏得咯吱作響,雙眼更是火花四射,怒瞪著一副波瀾不驚的千邪。
「千邪!今日本神就不跟你計較,這帳本神可記著呢,下回一並算了!」
看了眼人滿為患的大殿,他努力的控制著情緒,胸口處也是大動作的起伏著,看上去忍得好辛苦。
「隨你。」
相對于日神的激動,千邪則顯得冷靜多了,二者間形成了一強烈的對比。
他們口中的主人當然是指女媧的後人了,這兩貨本來是打算借著這次的婚禮來打听一下她的下落的,可是卻不想發生了這般狀況,還差點就又打起來了。
「二十多年前,她曾以凡人的姿態現身于熙國,還與當時的一個男人戀愛過,有過一個孩子,可是最後卻身死,之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不由看向一身大紅色喜服的夜傾城,眼底頓時溢滿了溫柔,還有一種看不穿的神色。
听他說完這些,原本氣呼呼的日神這才一改憤怒的神色,和一旁的月神相互對視一眼,正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千邪的身影早已經走遠,他們也只好作罷。
千邪走到夜傾城身旁,也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麼,只見夜傾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專注的盯著門口,好像在等什麼人一般。
又過了好一會兒,在賓客不耐的神色中,一直耍大牌的女主人出現了,在熱鬧的歡呼聲中,薔薇一身大紅色嫁衣,頭上蓋著同色系的蓋頭,被侍女扶著一步一步優雅的向大殿中心走來。
走到千邪身旁時微微停頓了下,透過薄薄的蓋頭看著那張令她神魂顛倒的臉,可是後者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施舍給她。
她這才收斂情緒,緩緩的向前走去,直到走到同樣一身喜服的夜傾城身旁方才停下,靜靜的站在那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殿內的人。
暗中觀察了好一會兒,可始終不曾見到她要找的身影,被蓋頭遮住的臉不由得一陣難看,藏在衣袖中的手也緊緊的握在一起。
她們為什麼會沒來?她已經見過夜傾城了,沒道理會不來啊,而且這幾天她也是一直限制了夜傾城和千邪的自由他們不可能有機會出去的,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正想著,禮儀官已經宣布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她臉色就更是差了,不光是她臉色差,夜傾城同樣是一臉的陰郁,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一拜天地!」
一句拜天地,禮儀官已經重復了兩次,可是兩位新人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在眾人指指點點的情況下,薔薇不得已才拜了下去。
可是夜傾城仍然沒有動作,筆直的站在那里,眼底一片冷意,也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二拜神尊!」
對于這前所未有的狀況,禮儀官也很是尷尬,不過既然有一個人拜了,那麼他也就只好接著往下念了。
薔薇轉過身來,對著千邪便作勢要拜,反正只是場婚禮而已,身為二十一世紀思想前衛的現代女性,這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別說只是拜個堂走個儀式而已,就是結婚了也照樣可以離。
可夜傾城卻不會是如此想法了,在他眼里,只有一個人是他認定了的妻子,那個人便是血黛,除了血黛,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入得了他的眼。
而他認為這樣做是在背叛血黛,雖然是出于無奈的情況下,可他還是不想她受委屈,所以,這個儀式他是怎麼都不會遵守的。
「不許拜!」
隨著一聲稚女敕的聲音,兩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圭女圭出現在了殿門口,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兩個小女圭女圭手牽手的走了進來。
「各位叔叔伯伯們,我叫血凰,這次和妹妹來是想接我們的爹爹回家的,還請叔叔伯伯們見諒下,血凰和妹妹在此謝過了。」
血凰牽著血鳳的手,對著在座的眾人一一的拜了拜,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讓眾人都模不清頭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小女圭女圭,你們兩個找爹爹怎麼會找到這里來?難道你們的爹爹就在殿內嗎?」
兩個小女圭女圭生的極為可愛,因此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將今日的主角,一對新人的風頭給搶了過去。
「是的,不瞞各位叔叔伯伯,我們的爹爹不僅在這殿內,而且大家也都見過,不過他被奸人所害已經失憶了,記不得我和妹妹了。」
血凰邊說還邊看了眼自他們進門起,就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夜傾城,血鳳則是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看上去好生可憐,因此也博得了不少同情心。
這小丫頭哭得真可憐,誰這麼缺德,將他們的爹爹給害得失憶了?
就是啊,你看這兩個小娃子多可愛,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惡毒,拆散別人的家庭。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起了那個將他們的爹爹害得失憶的人,而那個罪魁禍首卻是神態自若的端坐在主位,跟個沒事人一般的喝著手中的茶,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那兩個小孩子。
「小娃子,別哭啊,快告訴伯伯,你們的爹爹是誰啊,叔叔伯伯們一定幫你修理那個惡人,大家說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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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個慈眉善目中年男人站了出來,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還知道借著群眾的力量來給自己打氣。
他這一吆喝,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瞬間沸騰了,都揮舞著拳頭義憤填膺的回答是,還說一定會將那個壞人揪出來惡懲一番。
小丫頭癟了癟小嘴,目光慢慢的掃向了在座的賓客,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最終將目光停在了一臉激動的夜傾城身上。
賓客們的目光也隨著她的目光轉動著,當她將目光停在夜傾城身上時,眾人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不會是今日的新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