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龍宮內,一襲紅衣,風華絕代的男子神態慵懶的坐在主座上,半掩鳳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他腳下的龍族大臣們。舒愨鵡
「迎娶王後?這倒是個好主意,你們誰想將女兒嫁給本王的盡管開口,本王好命人多準備一口棺木,好供她們休息。」
主座上的男子在笑,而且笑得也很好看,說話的語氣也讓人如沐春風一般舒爽,可不想說出的話卻是讓底下那群人再也不敢開口多說一句。
「王,請恕微臣直言,您與神女相愛之事確實是一段佳話,可如今她喜歡的另有其人,還和他人生了孩子,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您這般痴心以待……」
話沒說完,就被主座上男人那陰沉著的臉給嚇得再也不敢說下去了。
下一瞬,眼前有紅影閃過,接著脖子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給掐住了。
「龍族偉大的智者丞相?恩?本王看你是嫌命長了,竟然膽敢出言詆毀本王的妻子,龍族的王後,看來,這智者二字也不配你。」
手上所用的力道可謂是不輕,看那丞相漲紅的臉色和突出的青筋就知道了。
「王……老臣不敢……了,還請王……手下留情…」
丞相臉色憋得通紅,斷斷續續的說完就有些堅持不住了,在他翻白眼暈倒之前,那只鎖住他脖子的手才收了回去。
「來人,丞相出言相辱王後,此乃死罪,念其往日諸多功勞,特免去死罪,革去丞相一職,貶為庶民,終身囚禁龍宮,不得踏出幻海一步!」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殿內憑空出現了幾條金龍,幻化成人形之後就恭敬的朝著一身紅衣的男人跪拜道︰「執法金龍遵命!」
執法金龍一共有四位,分別掌管著龍族東南西北各方領域,只有在龍族重臣受罰時才會現身,來執行接下去一系列的處罰。
「王,不要啊,老臣知錯了……」
求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執法金龍給帶走了,可他那悲慘絕望的聲音還回蕩在殿內的半空中,將那些本想一起進言的大臣們給嚇得不輕,將原來想說的話死死的埋在肚子里,再不敢提起一個字,沒辦法,這下場他們擔當不起啊。
「還有誰有異議的?若沒有,那便都退下,省得本王看了礙眼。」
男人半眯著眼一一掃過底下的大臣,銳利的眸子仿佛要將人刺穿一般,目光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底下頭去做鴕鳥狀,大殿之內頓時也是鴉雀無聲,就連一根繡花針掉落的聲音只怕也會听得清清楚楚。
「我們有意見!」
隨著一聲清脆且稚女敕的聲音的落下,一高一矮兩個粉嘟嘟的小女圭女圭憑空出現在了龍族大殿之上,一瞬間,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誰家的小女圭女圭,怎麼這麼小的年紀就這般厲害了?
要知道,一個人能夠憑空出現,那是因為他練得了瞬移神功,而一個人想要練得瞬移神功,最少也得花去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
可眼前這兩個小女圭女圭看上去也就才四五歲的樣子(因為他們一直保持著五歲的狀態,沒再長大過),又如何習得這麼高深的術法的呢?「你們是哪家的小孩?竟敢擅闖我龍族宮殿,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一個想拍馬屁又自認為很聰明的臣子站了起來,擋在了想要上前去找人的兩個孩子面前,怒斥著他們。
「哇……爹爹,鳳兒怕怕……嗚嗚……」
小丫頭哇哇大哭了起來,邊哭還邊用手去抹眼淚,看得人好生不忍。
原本因為太過震驚而呆愣當場的夜傾城,听聞血鳳的哭聲之後才清醒過來。
只見他急急的自高處而下,一把將擋在孩子面前的那個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人給推開老遠,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神情下將正在哇哇大哭的血鳳給抱在了懷中,輕聲安撫著。
「鳳兒乖,不哭不哭哦,有爹爹在,鳳兒別怕,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的。」
夜傾城一掃之前的陰霾,此刻的他儼然是一副慈父的面孔,安撫血鳳的同時,也一把將血凰攬進了懷中。
現在的他很激動,無法言喻的激動,多少個午夜夢回,心里想的和
夢中所見的都是血黛和他們兩個孩子的身影,三年沒見到他們了,沒想到今日他們卻是找上了門來,怎叫他不激動?
這邊上演著一幕久別重逢,親人相聚的感人戲碼,可是那群龍族的臣子們卻是一頭霧水,搞不清發生了什麼狀況,特別是拍馬屁的那個人,此刻的他才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在心中哀嚎,祈禱著自己不要成為第二個丞相……
「爹爹,凰兒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們呀?」
血凰伸出雙手,輕輕的攬住了夜傾城的脖子,將自己的小臉貼在了夜傾城的俊臉上,甜甜的喚著。
「當然,爹爹當然也很想你們,很想很想……」
想得他的心都疼,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千多個日夜,夜夜相思,只差沒白了一頭烏發。
「那你為什麼不去看我們呢?」
小丫頭松開揉眼楮的手,嘟起小嘴不滿的問道,她那水汪汪的一雙大眼楮,是水汪汪沒錯,跟平日一般無二,一滴淚水都沒在她臉上找到,夜傾城不禁失笑,搞了半天,原來是這丫頭又在作弄人。
為什麼不去看他們,這讓他如何作答呢?總不能告訴他們,說自己因為做錯了事而惹得他們的娘親傷心,然後自己借著相思之苦來懲罰自己麼?
一家三口小聚了一會兒,夜傾城就抱起了血鳳,牽著血凰的手向殿外走去。
那個拍馬屁之人看到他們向外走去的身影,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們的王一定是忘記自己這一茬了,總算是有驚無險,下回可再也不能干這種蠢事了。
「商齊,削去官職,打入深海水牢五百年,沒本王的命令,其他人不得探視。」
敢得罪他的心頭肉,豈還有全身而退之理?不殺他就不錯了,只是小小的懲戒一下,叫他們都長些記性,看他們日後誰還敢再犯。
夜傾城住的宮殿內,小家伙們陪著他玩了一天,臨走之際才依依不舍的揮手告別。
「娘親,听說龍族要辦婚禮了,說是要娶什麼王後來著,婚禮就定在三日後,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
血黛正在看琴譜,血凰突然跑了進來,將一張素淨的小臉湊到血黛面前,一臉笑嘻嘻的說道。
血黛聞言,輕輕的將手中的琴譜放下,挑了挑細細的黛眉,成婚?
「好啊,正好閑來無事,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三日後成婚麼?呵呵,好得很,她倒要看看婚禮是何其的‘壯觀’。
今天,是龍族至尊迎娶王後的日子,整個龍族都是熱鬧非凡,到處掛滿了大紅燈籠,貼滿了大紅的囍字,無一不彰顯著喜悅的氣氛。
血黛一身白衣,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有十米之高的屋頂上,看著殿內刺眼的紅色,她冷冷的笑著。
「娘親,你怎麼了?為什麼會笑得這麼陰險?」
額,一時大意了,忘了身邊還跟著兩個小毛頭,看來她以後得注意了,不能太過得意忘形,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
「丫頭,你看錯了,娘親只是開心,恩,是開心。」
隨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想要別人相信你說的話,首先得自己相信了才行。
「怎麼樣,事情辦得順利嗎?」
偌大的房間內,一個身著嫁衣的女子緊張的問著剛剛進門的丫鬟。
「小姐,已經辦妥了,我親眼看到他將下了藥的茶給喝下去的,您就等著順利的當王後吧。」
丫鬟覆在一身嫁衣的女子耳畔輕聲說著,縱使她聲音很低,卻還是沒逃過血黛的耳朵。
「娘親,那個女人好壞哦,竟然下藥,真是壞透了!」
「是啊,這要是將爹爹給毒死了那可就不妙了,娘親,你一定要救爹爹啊,不然鳳兒就真的成單親家庭的孩子了,鳳兒不要嘛。」
小丫頭哭喪著小臉,一臉祈求的看著血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里布滿了水霧。
血黛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
龍族大殿內
,一對新人正在拜堂。
一身大紅嫁衣的女子筆直的站在那里,頭上蓋著同色的紅蓋頭,隨著禮儀官的宣讀而跪拜著。
她身旁的男人則是滿臉的陰郁之色,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為所動,別說跪拜了,就是連看女子一眼也是不願。
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夜傾城一個吃痛跪了下去,當他跪下去之後又立刻站了起來,還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用暗器傷他的女人,卻是始終不肯說一句話。
就這樣,婚禮的儀式已經順利完成,接下去就是送入洞房了。
女子伸手輕輕的在他身上一點,他這才得以活動自如,能說能動。
洞房內,女子靜靜的坐在床頭,男子則是坐在桌前,也不幫她掀蓋頭。
最終,男人站起了身,緩步走向女子,可他並非是為女子揭蓋頭而來,只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解藥拿來,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