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中泛著幽怨而認真得直直盯著那仿佛正在回味和感慨的風家老頭兒,他被容西月這樣的目光看著,也是不好意思再陷入回憶中。
「這錦盒里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當年慕風只來得及將這個交給自己,說是日後會有人來,到時候交給他就是,除了那個人,便是沒有人能打開這錦盒。」
風家老頭兒將手中的錦盒遞給容西月,眼神直盯盯得看著那錦盒。
笑話!這麼十幾年來,他怎麼會沒有嘗試過打開這錦盒!無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是未曾打開過,便也只能作罷!
容西月接過那錦盒,看了眼從外表看去,並沒有多少獨特的錦盒,
一抬頭,就看到了這風家老頭兒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中錦盒的神色,不由嚇了一跳,
感應到容西月的視線,這‘活潑異常’的風家老頭兒對著她又是訕訕一笑,
「你不準備打開看看里面是什麼麼?」說完,雙眼中冒著紅星,看了看容西月,又是看了眼他手中的錦盒,那眼中的期待,顯而易見。
容西月皺了眉,卻並不打算當著這風家老頭兒的面打開。
看他的樣子,並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當年爹爹讓這錦盒只能是他指定的人打開,必定是有原因的,她自然不會在人前打開,至少,絕對不會在這風家老頭兒面前打開。
「容慕風還說了什麼?」
容西月手腕一轉,便是將這錦盒收進了空間戒指里,
風家老頭兒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這錦盒落入了空間戒指里,頓時心里有些感傷,自己存放了這錦盒這麼多年了,竟是連里面是什麼都不知道,可真是!
他郁悶的臉色顯而易見,從方才的滿眼星星到此刻的郁悶,那轉換太快,讓容西月看著就是忍俊不禁。
誰又是能料想到,這樣活潑的人,竟是這滄闌大陸第二家族,風家家主。
「沒有了。」郁悶的心情,說出話來也顯得沉沉的。
「連只字片語都沒再留下?」老爹當年到底是在急什麼,將這錦盒交給這風家老頭兒後,只來得及讓他等人來取這錦盒,卻是連其他任何話都是沒有留下。
「沒有留下。」風老頭兒蔫蔫的,點了點頭。
見此,容西月轉了轉眼,
「那,當年容慕風在北荒之地里做什麼?」決定換一個問題。
風家老頭兒一听容西月這話,立馬就是抬起了頭,方才蔫蔫的神色一掃,雙目中再一次閃過了欽佩,
「做他想做之事。」那風家老頭兒狀似沉吟一番,才是開口如此道,回答的保守,卻依舊讓容西月模不著頭腦。
「什麼是想做之事?」有些郁悶,這風老頭兒難道不能直接告訴她是什麼事麼?
「日後,你自然會知道。」
那風老頭兒眼神灼灼而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容西月,擺明了不會明說的模樣。
難不成,這也是老爹當年囑咐過這風家老頭兒的?
「他如何去的境域?」老爹信任的人,那麼,她也能信任,何況,風家,誠不可欺。
一听容西月這話,風家老頭兒愣了一下,似乎是驚訝于她竟然會知道這境域一事,
「你怎麼知道這境域一事?」他愣愣的開口反過來問面前這青衫少年。
哪知道,容西月學著方才這風家老頭兒與自己說話之時的那意味深長的神色,也回了他一句,「日後,你自然會知道。」
風老頭兒听了這話,又是一愣,轉瞬又是一笑,看著面前這青衫少年,哦不,是青衫少女,當年慕風家的孩子,可是個女女圭女圭!
一想到此,風老頭兒心中又是一陣懊惱,真是可惜啊,
若是和慕風家的女女圭女圭攀上親,那真是最好了啊,真是可惜,可惜極了!
「沒人知道他怎麼去的。」風老頭兒一邊含著笑意,一邊回答容西月,「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寥寥一些,其余的,還要你自己去尋找。」
「謝謝。」
容西月看著面前這面容年輕的俊逸男子,實則卻是風家家主的人,從內心里感謝他。
風家,真真是做到了誠不可欺這四個字,風家不愧是這北荒之地的一方霸主,在這絕對弱肉強食的北荒之地,能穩穩坐牢了這北荒之地第一世家的風家,不愧于這一方霸主之名!
當年老爹果真是沒信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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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容西月與風家老頭兒從原路返回回來的時候,風家的一干人以及容西月的人,都是在原地等待著,就連與眾人格格不入的楚溫玉,都是從房中走出,站在那里,等待著她的歸來。
仿佛不論她去了哪里,他都會在原地等她,如若她不回來,那麼,天涯海角他都會去追她回來一般。
或許是那一抹紅,太過于扎眼,容西月一眼就是看到了站立在房門前的楚溫玉,其他人硬生生的就是被這抹紅給襯托了下來。
當看向楚溫玉那雙血色的眸子時,容西月覺得,那樣的眸子來,仿佛就只有自己一個人,那感覺太美好。
世間再繁華,又如何,他的眸子里,只裝得下一個自己。
不由自主的,對上楚溫玉那妖異火爆的容顏時,容西月的唇邊綻出一抹笑來,帶著開心,帶著愉悅,帶著點點嬌羞之色。
楚溫玉原本一直有些黑沉的臉,見到容西月這樣的一抹笑,真是心中有再多的郁悶,在這一刻都是化成了虛無,化成了滿足。
隨之,薄唇輕輕一勾,淡淡的寵溺,從唇畔間溢出,那樣的笑容,讓看到的人,都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太過俊美,太過耀眼,昂然的尊貴里,卻是對一人的寵溺。
那樣的神色,讓萬千女子看了都是艷羨不已。
而這樣的男子,看向的人,卻是那青衫少年,這不禁是讓萬千少女的少女心破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雲楚抬起手肘杠了一下自家夫君,那少女般晶晶亮的眼神里,也有些惋惜,她撅了撅嘴,滿是嬌憨。
「真是沒想到,那紅衣男子看起來這麼俊美男子氣概絲毫不輸于我家夫君你,可,卻是一個愛好男的****啊!」
雲楚這話說的連貫,話里的鄙夷,顯而易見,即便心里覺得那紅衣男子好看極了,甚至比起自家夫君來還要好看,但是,這話,當然是不能說給自家夫君了,忙做出一副鄙夷的目光,看著那楚溫玉。
隨著容西月的靠近,風棲腰間的畫影再一次的暴動起來,猛地從他的腰間掙月兌開來,朝著容西月刺了過去,即便那畫筆前邊是柔軟的毛,可,那沖勢,看起來也絕對不簡單。
風棲剛才才被這畫影折騰的渾身虛著很,這畫影卻又是忽然突起,根本就是沒有反應過來,就猛地被畫影的這股沖勁的反沖之力給彈飛了出去。
接著,眾人便看到那漂亮精致的畫筆,以一種仿佛絕殺的姿態猛地朝著容西月沖去。
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看著那樣的一幕,擔心極了那畫影會不會對那青衫少年造成傷害。
就是含著笑意的容西月,看到那樣的一根畫筆時,臉色都是一變,就是伸手,雙腿蓄力,準備直接迎上這畫影,拿住它。
卻讓所有人沒有料到的是,這畫影以一種絕殺的沖勁沖到這容西月面前後,卻是在距離她的臉一厘米的地方忽然停下。
眾人,才是呼了一口氣,便見那畫影勢頭一轉,便是朝下,朝著被容西月當成了腰間小飾物變小後掛著的九鼎煉器爐沖去。
畫筆那柔軟的毛觸及到九鼎煉器爐後,便是渾筆一顫,柔軟的毛順價胡亂的大開著。
容西月抖了抖唇,竟是听到了那根奇怪的畫筆掛在了她的腰間,一下子嚎啕大哭了起來,那淒淒灕灕的哭聲,顫抖著從她對于腰間傳來。
一抹郁悶的神色,從容西月的臉上劃過。
怎麼誰見了她都要嚎啕大哭?
之前那九鼎煉器爐見了自己就哭,現在這奇怪的毛筆雖然不是見了自己哭,可,卻是對著為她所有的九鼎煉器爐嚎啕大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容西月不解著,眾人也是不解著。
被畫影的力道反沖過去的風棲走上前來,酷酷的小臉也是黑著,
「我的畫影,比較暴躁難以馴服,冒犯了。」悶悶的酷酷的聲音里滿是郁悶,說著就抓住了畫影的筆桿,準備將那牢牢扒在這九鼎煉器爐上的畫影拿下。
一下,兩下,三下………
當風棲的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當眾人就這麼看著風棲拔了一下又一下,而那奇怪的畫筆的哭聲卻是一聲響過一聲時,都是紛紛跟著一起郁悶。
「這玩意兒是個什麼?」
風老頭兒看著這自己得意的孫子在眾人面前有失風範的拔這小玩意兒,便是有些不滿,說著便要伸手去跟著拔那畫影,
「不要…。」
風棲意識過來爺爺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再阻止時,已然是有些晚了。
只見那風老頭兒一踫到那畫影,便是踫的一下,那原先抱著九鼎煉器爐大哭的畫影前端柔軟的毛一開,以十分快的速度,在風老頭兒的手上涂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