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流水間 GL 第二十七章

作者 ︰ 楚王世子

覺得身後之人緊貼著自己,背脊處感受到的溫暖使得慕容的心間不禁一顫,這個倒是其次,最討厭的是方才听到的那句話就在耳際,自己的右耳垂被一股熱氣吹得瞬間發紅,那人在開口說那句話時,還似乎若有若無地用雙唇摩挲著她的耳廓……

「放開我!」慕容緊咬著下唇,狠狠地被逼說出那三個字。♀

「呵呵!軟香在懷,觸手可及,這種難得一遇的美事誰舍得放開誰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微燙的熱氣,戲謔的口吻,再加上腰側那只不老實的賊爪,都刺激得慕容恨不得用手中的峨眉刺將身後的色胚戳個對穿!想她慕容殺手出道,輪回掌舵,以往的那些目標哪個遇著她時不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但踫上了身後之人兩回,次次都被這色胚佔盡了便宜!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自憤恨間,突然鼻端隱隱聞得一陣清爽氣息,又令慕容霎時回想起了在葫蘆鎮、青石鎮的時候,她與她,兩人之間相處的幾段場景……

她自娛自樂對著她講笑話,說完了不顧听眾的反應自己倒是咧開嘴大笑了起來。

她每日早中晚都按時端著瓷碗來到榻前,彎著眼楮笑著對她說︰藥汁不燙了,早喝早好。

她每逢子時、辰時、酉時便給她細心換藥,對著各處傷口斂神凝視,一副嚴肅謹慎之態,全無平時嬉皮笑臉的無賴色相。

她駕著馬車在雨中官道上疾馳,她知她不能受涼,終于找了處簡陋的草棚可讓馬車駛入停歇,棚外大雨棚內小雨,她早已渾身濕透卻仍舊在外坐著不入車廂,但她還是能感到自車簾子縫隙處透進來的那清爽氣息。

「陸仁賈。」

「嗯?」

「你叫什麼名字?」

「家中排行第七。♀」

「真的叫雲小七麼?」

「真的叫慕容麼?」

「………………」

「為何對我的住處做手腳?」

「………………」

「哦!對!我怎麼能忘了~~~你本就是個殺手。」

「………………」

「慕容姑娘身子上有著極好聞的清香,像蓮~~又似乎是梅~~嗯……湊得近些了又仿佛都不是。」雲小七從後擁著慕容,低頭用鼻尖輕蹭著慕容耳鬢的秀發。

若是旁者從他們二人身後看來,真真是一對少年愛侶在月下敘著綿綿情意,無限旖旎……可惜那少年右手中持著一柄窄劍架在少女的頸間,而那少女則是雙掌緊握著峨眉尖刺!

「在下從未得罪過輪回堂,怎地慕容姑娘次次見面都要取我性命?你就如此恨我至死麼?」

「不。」

「哦?那看來是有人買凶殺人了?」

「不。」

「嗯??既不是私活,也不是公務,那又是為何?」

「………………」

「姑娘又要裝啞巴了?姑娘可知如此態度,會讓在下很惱火!在下一惱火,那就要變得惡貫滿盈禽獸不如了~~~」

此話剛落,慕容就感覺到雲小七的左手手掌,從自己的腰側漸漸滑至小月復隨後緩慢上移,她又氣又惱,閉著眼楮咬牙往前伸了脖子挨向劍鋒!

雲小七驚得連忙右手撤劍,左手快速將慕容緊緊擁入自己懷中!

慕容猛然睜開雙眼,抬起右腿朝天一踢,鞋尖直擊身後之人的腦門!與此同時雙掌一翻,那對峨眉刺直點身後之人的兩肋!

雲小七一個平地凌空翻起又踏了木柵欄一腳,一個轉折後退了三丈,等她落地站穩後,哪里還見得慕容的身影?

江風依舊,江波如昔。

如若不是斑駁月影下那一地的碎網,以及懷中和掌間的熟悉清香,否則雲小七還真以為方才是自己在夢游。

她站在月光下歪著腦袋,看著自己攤開的左掌,搖了搖頭,一臉苦笑地自言自語︰「她怎麼就如此吃準我定會撤劍保她?看來以後我得離她遠一些,免得被她全部看透,否則我可就慘了~~~」雲小七收劍回鞘,慢慢踱回自己的客房窗戶處,將那支還沒來得及抽走的細長物什取在手中,推門入房。

屋內早就一干二淨,雲小七點上燈芯,剛伸出左手要給自己倒杯茶水喝,卻微微一頓,茶壺的手把換了個方向……她雖然不是左撇子,但在十四歲那年滑冰時把右手腕摔得骨折了,整整三個月都用左手來寫字吃飯,傷愈之後雖然換回了右手,但有些事情還是習慣用了左手,比如左手拿勺子喝湯、左手倒茶斟酒……

雲小七拿了塊汗巾子覆在茶壺上,隔著汗巾掀開了茶壺蓋子,仔細看了就在茶壺蓋子的邊緣有些細微粉末。她眯眼一笑,放下茶壺蓋子,又拿起那支收繳而來的細長物什,湊近燈芯來回觀察了許久,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蘆葦桿子,中空的管子內早已空無一物,僅在管子口還能聞到一丁點兒的薄弱氣味,似乎像檀香,又似乎像松香……無論雲小七如何思慮試煉,都不像是有毒的。

半夜三更鑽到我窗口,卻不是給我下毒?那跑來干嘛的?腦子有病啊?搞得興師動眾地大半夜打了一架,還差點被慕容一腳踢中腦袋兩肋被刺個對穿與慕容一伙兒的不可能不是殺手,但今夜這幾個殺手卻不殺人,那又是為何??

至于那茶壺蓋子邊緣處的細微粉末,一看就知道是巴豆粉,雲小七眼珠子轉了一圈,頑皮一笑,拿起那個茶壺就出了房門,不多時又捧著個茶壺回來了,一臉賊笑也不多話,月兌衣滅燈睡覺。

次日,雲小七起了個大早,背著雙手悠哉悠哉地在樓船甲板逛了一圈,順路還看了墨玉跟它聊了一會兒,然後踱去飯堂點了東西吃。

這會兒尚早,飯堂吃朝食的人寥寥無幾,但伙房里的廚師伙計早已忙碌起來做著準備了,蔡廚子忙里偷閑笑呵呵地對著雲小七打招呼︰「今兒個公子爺早安了。」

「嗯!」雲小七應著聲兒將口中的小米粥咽了下去,看著四肢粗短將軍肚雙下巴的蔡廚子說,「我一個朋友說的對,一日之計在于晨,也虧得听了他的話,才沒錯過蔡師傅這兒香滑的小米粥,真真是不錯的!」說完嚼著醬菜又喝了一大口。

蔡廚子一听夸贊,高興得雙下巴擠成了三下巴︰「公子爺喜歡就好!……早啊牛黃小哥兒,你家少爺的椰汁燕窩已經備好了,老蔡這就給你去拿。」

雲小七聞言抬頭,瞧見一個灰衣小廝走至伙房門口,對著老蔡說︰「哎!不必了老蔡。也不知怎麼的,今早我家少爺起了洗漱之後突然鬧起了肚子,水似的可厲害了!如此一來可是不能再吃以往菜式,須得清淡些的,今天的朝食就改了吧!」

「哦?牛公子昨晚還好好的,今早還沒吃過什麼呢怎地就串稀兒了?莫不是夜里吹了冷風著涼了吧?」老蔡一臉驚訝。

「唉!誰知道啊!這樓船上也沒個大夫郎中,只能清淡進食,也虧得沒幾日即可到白城了。勞煩蔡師傅,備些清粥醬瓜來。」灰衣小廝愁眉苦臉。

「好咧!」蔡師傅一個利索轉身就去灶台吩咐了。

雲小七看著胖乎乎的蔡廚子手腳靈活地料理著膳食,默不作聲地喝完了小米粥又開始喝起了甜豆漿。

一路順風順水地平安抵達了涇州白城,一大堆渡客慢慢挪著步子下船登岸,一些個趕車騎馬出門的更是小心翼翼地牽扯著引路。

雲小七拉著馬韁,看著如此壯觀人潮,忙一回頭對著身後的黑馬說︰「墨玉,你瞧那兒這麼多人擠在一塊兒,咱們可不急,等人少些了再下船吧!」

墨玉對著雲小七眨了眨眼楮。

跟墨玉站在一起的侯牧之說︰「雲小弟說的對,我們還是待得人少些了再登岸吧……嘿!你們看!這不是那涇州刺史的外甥女婿麼?平日里趾高氣揚的,怎麼今天像煨灶貓似的?」

雲小七順著侯牧之的眼光看去,果真見那牛公子捂著肚子一臉菜色,頂著兩個黑眼圈由一灰衣小廝扶持著慢慢行走,一雙腿腳像是風飄似的左搖右晃。她想起那兩個一模一樣的茶壺,不禁一陣暗笑,雖然已是使勁忍住,但仍是一不小心笑出了聲,見得周圍幾個流水閣弟子看向自己,忙輕咳一聲端正臉色︰「就是!牛公子如此尊容,還如何拜見劉刺史呀?」

「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涇州刺史劉儀也不是什麼好人!」卓怡萱遠遠白了牛公子一眼,滿臉不屑。

「小師妹!那劉儀再怎麼說也是個命官,出門在外不可妄言朝廷,況且如今已到涇州地界了,如今涇州政事都歸他管著……」

「花師哥,政事都歸劉儀管著又如何了?涇州可是當今皇帝賜給雲王的封地,這涇州的一切都是那位前輩的!劉儀身為涇州刺史應當為雲王盡忠職守恪守本分,可這幾年愈發得不安分守己了,快把涇州當成是他劉家的了!他……」

被卓怡萱一提起雲王,雲小七就感覺有道目光看向自己,她回望過去,對著樂聆音眨了下眼楮翹嘴一笑,隨後轉開了眼,繼續看向卓怡萱和花清池。

「小師妹!這涇州成了雲王封地是不假,可這將近二十年來,有涇都,有雲王府,但何時見得雲王來過?朝廷之事自有朝廷來管,我等流水閣弟子身為江湖中人,還是勿談國事為好!乖~~~待得咱們登岸進了白城,花師哥給你買百里香的水晶包子、必來居的杏黃蛋餅,可好?小師妹這次離涇州久了,師哥猜小師妹定是想那些愛吃的點心了,師哥猜得對不?」

一听到愛吃的點心,小師妹卓怡萱即刻換了心思,眉開眼笑地答道︰「花師哥說的沒錯,萱萱想著水晶包子和杏黃蛋餅好些個日子了!」又轉頭對著雲小七說,「小虎,待得進了白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你定會歡喜。」

雲小七笑著點頭︰「好!我現在就覺著有些嘴饞了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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