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恐懼地想著,白衫青年從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淪落成一個被人打劫的可憐蟲,而他身旁的這些人,比他還要不堪,那個尖嘴猴腮的老猴子,已經嚇的快要翻白眼了。
開玩笑,不翻白眼不行,人家是散修,天生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連那些大世家都敢劫,他們幾個世家的狗腿子,算個屁!
「散修大人,我這里有點財寶,全給你了,是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白衫青年從懷里掏出一個儲物袋, 啷啷一陣亂倒,一對金幣、金銀首飾就從里面倒了出來,霎時間就壘成了一座小山。
想著財寶雖好,但是對于散修來說並不算珍貴,白衫青年又肉痛地從貼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個小玉瓶,然後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諂媚地說道︰「兩位散修大人,我這里還有三粒丹藥,這都是海王殿制作的上好丹藥,恢復元力的最佳丹藥,一粒足以維持十五天的修煉。」
說完,白衫青年就眼巴巴巴地望著秦葉,像是哈巴狗似的。
秦葉冷笑看著白衫青年︰「哼,就這麼點東西嗎?不想死的話,就痛快點,拿出點讓我滿意的好東西,這些垃圾,你糊弄誰呢?我看……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以為我們雌雄大盜是好相與的?」
秦葉說著,向前走了兩步,一股淡淡的劍意,直接指向白衫青年。
這白衫青年的實力,也就是初階丹氣境界而已,雖然修煉元力的獸師武者,比起單純修煉氣勁的獸師武者強上一些,但是因為海族修煉元力,不注重對于**的修煉,所以即便是強,也強的並不鮮明。
更何況,這個白衫青年的資質並不算上佳,能夠現在的境界修為,那也都是討好主家用靈藥秘法強行提升起來的,所以嚴格算起來,他的實力比起蠻虛大陸上的獸師武者,同境界也相差不多。
就這樣的實力,自然是扛不住秦葉的威壓。
更何況,他們已經受到了秦葉兄妹是散修的先入為主的念頭威脅,如此一來,面對秦葉的威壓,他就更加扛不住了。
「散修大人啊,沒了,真沒了,我所有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了,不信我翻給你看!」白衫青年慌忙在自己的身上亂翻起來,一不小心,卻是從衣袖里掉出來一個暗紅色的卷軸,他嚇的臉色一白,慌忙就收了起來。
這動作雖然快,但是一尺來長的卷軸,動作再快也能被秦葉看在眼里。
而白衫青年卻自作聰明地以為秦葉並沒有看到那一個卷軸,僥幸地說道︰「散修大人,您看,我身上真沒有好東西了,什麼都沒有了,我們是海天城段家的人,您看,能不能看在段家的面子上放過我們?」
秦欣欣突然輕笑道︰「真沒有了嗎?我好想看見一個卷軸哦!」
「啊?」白衫青年嚇的驚慌失色,大叫道︰「沒有了,沒有了,沒有卷軸!」
「拿出來!」秦葉雙目如電,殺氣漫漫地說道。
嗖!
忽然間看見那白衫青年,轉身就跑,在空中拉出一片殘影,速度快到讓人幾乎無法看清!
「哼,想跑?」
秦葉冷笑一聲,伸出手,朝著白衫青年的背影虛空一抓,天空中,豁然出現一道龍形拳意,化成了一直大手,在空氣中如同透明的水,「啪」的一下,抓住白衫青年的腰,橫著就將這個拼命逃走的白衫青年給捏了回來。
白衫青年面如死灰,他的那些隨從這都如同石化了,站在那里,眼中充滿不可思議。剛剛秦葉這一抓,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對武學的認知!
秦欣欣看著秦葉這隨意的一抓,心中卻是無比的羨慕,同時也為秦葉感到高興,她的青霜血凰體雖然也很強大,可是比起哥哥來說還是差了很遠。
雖然她修煉無比容易,就算是在天地元力稀薄,別人都不能修煉的情況下,她的青霜血凰體卻依舊能夠自行修煉……可是這速度比起哥哥來說,到底還是不如的。
嗯,看來以後還是得努力地修煉了,不然會落下哥哥越來越遠的。
秦欣欣暗自決定。
「是你自己把卷軸拿出來,還是我動手呢?」秦葉卻不知道隨意露出的一手,就讓秦欣欣心里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並且有了發憤圖強之心,他只是冷然地望向白衫青年。
白衫青年感覺自己的脊背上面全都是冷汗,剛剛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
那一瞬間,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似乎只要動動指頭,就能將他給捏成渣滓。所以現在,白衫青年整個人,就如同虛月兌了一般的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然後看著秦葉說道︰「散修大人,我來自段家,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絕嗎?」
「你看不起我們雌雄大盜?」秦葉乜著眼,冷冷的看著白衫青年,卻也沒有將他逼迫得太過,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卷軸是什麼。
事實上,他強逼白衫青年的卷軸,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他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把白衫青年嚇到極致,然後逼問一些關于段家的情況。
「哼,既然知道我們是散修,強盜,你就不要以為扯起段家的大旗就能嚇住我們,如果我們害怕,就不會進入海天城了!」秦葉雖然還是不知道散修就是強盜,但是他卻能將兩者聯系在一起,而且,這幾個家伙來自段家,肯定是不能放過的。
白衫青年的臉色一變,頓時就泄氣了,沒錯,人家兩個散修既然敢進入海天城,那就沒有將海王殿放在眼里,都沒有將海王殿放在眼里,段家又能算得了什麼?
白衫青年一咬牙,從衣袖里把暗紅色卷軸取了出來,一臉肉痛地說道︰「散修大人,這是我家公子之物,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據公子講是一卷藏寶圖,無比貴重……不知道能不能換我們幾個一命?」
秦葉一伸手,卷軸頓時進入他的手里,白衫青年臉色大變,卻也只能干著急,說不出任何話來。
秦葉看似不經意的,隨手把卷軸扔給秦欣欣道︰「欣兒,既然是藏寶圖,那就收著,等有時間我們一起尋寶去。」
動作做的雖然隨意,但是秦葉心里一點兒也不輕松,雖然他還沒有打開卷軸,但是只感應了一下,就已經感覺到了卷軸的非同凡響。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個卷軸上有一股氣息,與他在暴海的神秘之地,也就是遠古祭神台感應到的氣機一模一樣。
若是沒有猜錯,這是一個指引遠古祭神台的卷軸,只是不知道這個卷軸指引的遠古祭神台在哪里!
秦葉心中也是疑惑,如此重要的東西,段家人怎麼會交給一個下人來保管,他裝作不隨意地給秦欣欣使了個眼色,秦欣欣立時會意,撅著嘴說道︰「哥哥,這東西可不見得是什麼好寶貝,如果真的是至寶,他家公子也不可能交給他一個下人來保管。讓他再拿出點有分量的東西吧,不然,哼哼!」
白衫青年頓時大急,叫道︰「散修大人明鑒,這確實是至寶,根據我家公子講,這是從海王殿十七王子哪兒得來的寶物,是指引到一處遠古寶藏的。我家公子之所以交給我保管,是因為怕家族里的人從他那兒偷去,放在我身上保管,我家公子說沒人會想得到。」
「遠古寶藏?」秦葉冷哼著,心里卻在急速盤算,果然是一處遠古祭神台的指引卷軸,他依舊表現的很不在意地說道︰「你家公子是誰?海王殿的十七王子又是誰?十七王子為什麼要給你家公子這麼個東西?」
白衫青年趕緊道︰「我家公子叫段宏,是段家嫡房次孫,十七王子是海王殿的第十七個王子,今年剛剛成年,因為修煉天賦驚人,深得海王大人疼愛,這一個卷軸就是海王大人賞給十七王子的。十七王子會把卷軸賜給我家公子,是因為我家公子答應幫忙抓捕海狐族的男人女人給十七王子。」
秦葉眼楮微微一眯,不動聲色地說道︰「原來是這樣,你家公子和那個什麼十七王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兩個yin棍而已。那說說吧,你們抓住海狐族的男人女人了沒有?」
「只抓住了一個!」白衫青年有問必答,而且回答的十分詳細,「前一陣子,我家公子親自出手,帶著家族里的兩個長老,抓住了一個海狐族出門交換生活物資的女人,但是一個並不夠,所以目前我家公子正在向海狐族施壓。散修大人明鑒,事情就是這樣。我們並沒有冒犯之心,適才若不是……」
白衫青年原本想說是以為秦葉兄妹是海狐族人,所以才出手的,可是話一出口,生生打住了,因為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出手的,都已經冒犯了人家,所以還是直接開口討饒的好。
「兩位散修大人請饒命,最寶貴的東西都交給你們了。若是我家公子知道我把寶圖給了你們,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我們要立刻逃命!」
「滾吧!」秦葉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不動聲色地冷哼一聲,白衫青年以及那三個家伙頓時嚇得**上冒煙,飛快地跑的不見了蹤影。
待人走的看不見了,秦欣欣才把那一張卷軸遞到秦葉手上,皺著秀眉說道︰「哥哥,怎麼就放他們走了,難道你相信他們的話?」
秦葉慢慢打開卷軸,說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卷軸上並沒有任何東西,就是一片空白,但是古樸的氣質卻是掩藏不住,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而在古樸的卷軸上,還殘留著幾滴血跡,血跡並不陳舊,看起來像是新滴上去的。
「一群笨蛋,以為這種卷軸是用滴血認主的方式就能打開的嗎?」秦葉心中不屑,他雖然沒有見過指引遠古祭神台的卷軸,但是听黎殤說過,任何指引到遠古祭神台的寶物,都是要靠神魂才能打開的,想不到這些蠢貨竟然會用滴血的方式。
秦欣欣看了卷軸兩眼,沒有看出奇特的地方,就不再看了,望著白衫青年離去的方向,說道︰「那家伙真有這麼干脆,這麼貴重的寶物交給我們,他真有把握逃出他主人的追殺,我才不信呢。這家伙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覺得他的話也不可信,哥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