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把卷軸收起來,他暫時沒打算去找什麼遠古祭神台,先把海狐族的族人救出來,然後去海神殿才是要務。
「他當然有把握,你見過誰會自己殺自己的?」
秦欣欣眼楮一眨,既然「咯咯」笑道︰「原來哥哥早就看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沒有看出來呢。」
「連這都看不出來,那還怎麼混?」秦葉雙眸一凝,忽然看了秦欣欣一眼,說道︰「看來這個地方就是個是非之地,居然又有人來了,我們趕緊走。」
秦欣欣點點頭,拉起秦葉的手,兩人身形一閃,頓時消失在這片廢墟中。
就在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的時候,兩個老者的身形急速閃至,如果秦葉看見這兩個老者,定然會大吃一驚,這兩個人分明也是在那個酒館里見過的,而且當時就坐在他們不遠的角落里,而他當時還以為這兩個老者就是普通人。
那消瘦老者的臉色十分難看,用手不斷捋著胡子,眉頭皺得緊緊的,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誰都看得出,這老者此刻心情十分不好。
而另外一個老者則是一張國字臉,神情里有些愧疚,他歉意地望著消瘦老者,說道︰「師兄,都是我的錯,才把人跟丟了,你處罰我吧!」
消瘦老者嘆息了一聲,說道︰「處罰你有什麼用?只希望段宏那個小王八蛋留有後手,不然,若是丟了寶圖,我拔掉他的皮。」
「那我們……還找不找了?」國字臉中年人小心的問道。
「不用找了,寶圖指引幽魂谷,那兩個散修拿到寶圖,定然也會去那兒,我們就先去幽魂谷。」消瘦的老者一揮手,說道︰「走吧!」
國字臉老者擔憂地問道︰「師兄,萬一那兩個人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話,引來海王殿的重視,那對于家族來說……」
消瘦老者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殺氣漫漫地說道︰「兩個散修而已,雖然難纏,卻也不至于讓人完全忌憚。若是他們真的那麼不開眼,掘地三尺,也要讓家族把人找出來做掉。」
國字臉老者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神色中也露出一抹殺氣,隨後點了點頭。
幽魂谷的凶險早就傳揚在外,也是海天城周圍最有可能出現遠古異寶的存在,但是因為其凶險,歷來都沒有人闖入過。
兩個老者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海王傳給十七王子的那一個卷軸與幽魂谷相關,對此,不管是十七王子還是海王,現今都還不知情,如若不然,即便十七王子再,也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寶物交給段宏。
如今這個消息就只有兩個老者知道,這也是他們的大氣運,是整個段家的大氣運,可以想見,這樣的消息一旦捅到海王殿,段家絕對會遭受滅頂之災。
所以無論如何,兩個老者也不可能讓消息走漏到海王殿,作為段家久不出世的老祖宗,他們可以調動整個段家的所有資源,所以一定會把那兩個不知來歷的散修滅殺。
兩個老者又商議了一些對策,然後快速離去了。
等到兩個老者走後許久,廢墟深處才漸漸顯現出兩個人影,卻是時而復返的秦葉和秦欣欣。
兩個人都有些心有余悸,顯然沒有想到跟過來的竟然是蠻印境界的修煉者,而且俱都是巔峰蠻印境界的強者,若不是他們兩個人都擁有特殊體質,還真不好藏匿。
剛才藏匿的時候,還是經江離提醒,秦葉才沒有釋放神魂查探那兩個人,所以秦葉還是不知道這兩個老者他們曾經在酒館見過。
此時,秦欣欣的眼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看著秦葉問道︰「哥哥,難道那副卷軸真的是指引遠古寶藏的藏寶圖?」
秦葉淡淡一笑,點頭說道︰「如果我的感知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了,我從這個卷軸上感受到了和遠古祭神台一模一樣的氣息,那就是遠古時候留下的氣息。想不到這一行還有意外驚喜,看來這一座遠古祭神台應該就在剛才那兩人口中的幽魂谷了,說不得我們得走上一趟。」
秦欣欣頗為喜悅地說道︰「既然是遠古祭神台的藏寶圖,那當然得走上一趟。只是听剛才那兩個人的交談,他們似是要去幽魂谷埋伏,眼下我們過去的話恐怕不合適。」
秦葉很開心秦欣欣沒有被寶藏沖昏頭腦,說道︰「明知道人家有埋伏,我們當然不會就這麼過去,沒有完全之法,我們也沒有必要趟那個危險。尋寶不是我們的要務,我們到海族的根本目的是尋找我們的娘,除此之外的事情,全都是次要的。如果能夠順道弄到寶物還好,若是弄不到,我們也沒有損失。寶物再多再強,若是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拿到手也是給人徒作嫁衣,便宜別人的事我們也不干。」
自小相處在一起,秦欣欣知道哥哥說出這樣的話,那就定然是已經有合適的辦法了,她也不點破,只是嘿嘿笑兩聲,然後打趣道︰「對,哥哥說的都是真理!」
「小丫頭!」秦葉寵溺地在秦欣欣的腦門上輕輕一點,然後說道︰「走吧,我們先去找到住的地方。」
秦欣欣點點頭,從善如流地跟在秦葉身後,兩人再次循著偷听到的那些有名的旅館所在的街道而去。
……
海天城段家,雖然稱不上海天城的第一豪族,但是在海天城傳承悠久,各種關系盤根錯節,本身也是人丁興旺之族,在海天城的影響力自然也是無比巨大的。
作為段家的嫡房次孫,段宏在段家的地位自然是無比崇高的。而且他與海王殿的十七王子交好,這讓他在段家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隱約間有壓到兄長段龍之勢。
可就是擁有這樣地位和影響力的公子爺,今天卻是栽了一個大跟頭,讓他幾乎丟盡了顏面,丟面子這種事其實在修煉者的世界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最關鍵的是丟掉了那個卷軸,這才是讓他心痛的。
在海天城段家,段宏的修煉天賦比起兄長段龍來說相差確實巨大,這也是他競爭第三代族長繼承人的最大難題之一,所以從十七王爺哪里騙來卷軸,是他最大的依仗。
如今這等好東西卻移作了他人手,段宏心中的傷心和憤怒自然是可以想見的。
怒氣沖沖地帶著三個狗腿子恍若喪家之犬一樣地逃回在海天城的別院,段宏的臉色無比蒼白,心中憤怒的同時,卻也充滿了恐懼,那兩個散修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以前只是听說過散修的可怕,今日真正的一見,才知道散修的可怕並不是傳說,連人家的真實實力都沒有模出來,他們幾個人卻都差點喪了命。
一路上見到好多僕人,一個個看到公子鐵青的臉色,全都嚇的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全都避開的遠遠的,唯恐一個不小心觸到了公子的霉頭,那就倒了大霉了。
「公子,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那兩個散修此來定然不是專門為了公子的寶物,定然是在海天城有所圖謀,我去聯系一些人手,查清他們的住處,把他們全部做掉。」回到別院之後,另外兩個狗腿子自發性地去了別處,只有老猴子深得段宏的信任,一路上跟到了內宅來。
段宏一口氣喝了幾大杯靈茶,這才讓心中的恐懼稍稍降低了一些,他神情變幻地看著老猴子,雖說這已經是他的地盤,但心中總是還有一些不安,好似那兩個散修就隱藏在周圍一樣。
段宏從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所以他沒有切身體會過這種恐懼,如今被恐懼一折磨,就有點失魂落魄。
段宏沒有立刻回應老猴子的話,反而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問道︰「猴子,你說那兩個散修會不會發現我騙了他們?」
老猴子曾經不過是海天城一個尋常的修煉者,修行天賦並不怎麼強大,倒是心眼活泛,是個擅耍心計的人,再加上溜須拍馬是一把好手,所以就搭上了段家的關系。
後來又刻意地接近段宏,慢慢就成了段宏的絕對心月復,這樣的修煉者活了接近百年,見過的人情世故那就是一本人生雜談,要哄騙一個世家公子爺,自然是手到擒來。
「公子放心,那兩個散修實力雖然不錯,但是他們的年紀到底只有那麼大,人生閱歷這種東西是沒有天賦可講的,沒有親身經歷過,無論如何也不會深得其味……」
老猴子一如既往地賣弄自己的心眼,段宏雖然絕對這些話听起來非常有道理,但是與他問的問題著實八桿子打不到,當即有些氣惱地喝道︰「你他娘的就別胡咧咧了,老子問你的啥,你直接回答啥就行了,繞那麼多彎彎,老子怎麼听得懂?」
雖然被罵了,但是老猴子很高興,他就是喜歡段宏沒腦子的樣子,公子爺要是都長了腦子,他這種溜須拍馬的靠什麼活?
「公子明鑒,猴子敢用我的腦袋擔保,那兩個散修肯定不會知道這件事。」
老猴子信誓旦旦地說道,見段宏有些不信,就仔細地分析道︰「公子您想,那兩個散修,您可曾見過?」
「廢話!」段宏沒好氣地哼道。
老猴子嘿嘿地笑道︰「那就是了,不止公子您沒有見過,我也沒有見過。公子您是知道的,早年間猴子我就是海族有名的刺探,干得就是收集信息的活兒,如果是有名氣有來頭的著名散修,我沒有不認識的道理。我們都不認識那兩個散修,而且他們的年紀如此之輕,這就說明他們是新近才成長起來的散修。這樣的人,實力雖然不錯,但是他們沒有閱歷。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甚至都是第一次來到海天城,既然是第一次來,他們去哪里見過公子您?」
刺探,是一種職業,正如老猴子所言,就是專門搜集各種信息的一類修煉者,在蠻虛大陸也有類似的職業,那就是奸細,只不過海族的刺探比奸細更加的職業化,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收集和倒賣信息的,就像是職業間諜一樣。
段宏仔細想想老猴子的話,貌似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既然那兩個散修沒有來過海天城,自然就不會知道真正的段家嫡房次孫長什麼樣子。
「這麼說來,這一關公子我算是過了?」段宏似笑非笑地說道,心中的恐懼終于全部消失而去,那巨大的壓迫消失,整個人貌若就輕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