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靈童低著頭,眼圈掛滿了豆大的淚珠。從出生到今天,他已經陪伴至尊雀神一億多年,他是個xing格開朗,十分堅強的孩子。這一生,他很少流過眼淚,至尊雀神跌落凡間的時候,他哭了一次。
最近的一次流淚,也就是現在。
隱約中,楊宇默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至尊雀神也是來告別的?
至尊雀神眨了眨眼楮,聲音嬌柔的說道︰「宇默,以前,我和龍神干預了太多你的私事。經過上次的談話,我們覺得,是時候離開了。朱雀譜交給你,等于把我的靈魂交給了你和菲菲。
其實,我們早就應該離開了。只是放心不下你和菲菲,還有太多太多難以忘卻的事情和環境。這個世界充滿了讓人留戀的地方,卻也充沛著陰險的陷阱和陰謀。以後的路,怎麼走,全在你一個人。
我們把自己的傳承留給你,不是因為控制你,讓你去為我們做些什麼。我們的離開,正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人生路漫漫,赤火靈童,日後一定要保護好主人的安全,你可听見我的話?」
赤火靈童渾身不禁顫抖了一下,抽泣著說道︰「赤火靈童謹遵雀神教誨,日後,日後一定會保護好主人的安全。」
點點頭,雀神看向楊宇默,輕聲說道︰「宇默,你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判斷力,我相信,沒有我們的干預,你會變的非常優秀。今日一別,或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再見。」
楊宇默臉色凝重,望著逐漸化成碎片的雀神,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壓抑。
「雀神……雀神……」赤火靈童噗的聲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逐漸消失的靈魂,眼淚止不住的從眼頰落了下來。
一道金光閃過,六度空間的上空響起一聲淒冷的鳥叫,跟著傳來一聲長長的龍吟。這一刻,六度空間內二百多名被封印的天神看向空中。他們聚集在自己的活動範圍,望著浩瀚的長空,淚水逐漸布滿臉頰。
蕭晨站在藥房旁,望著天空之中搭起的一座彩虹橋,淡淡的說道︰「龍神,雀神的靈魂就此終結,日後,你再也召喚不出兩個人的靈魂了。那張又老又丑的嘴臉,和那副美麗伊人的面孔,以後再也看不見了。」
楊宇默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赤火靈童,伸手去拉住他的胳膊。
赤火靈童跪在地上,哽咽著說道︰「從出生,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我是否有媽媽。從我記事的時候,就跟在她的身邊,不論風雨,不論戰爭還是面對陰謀,我們都曾一起並肩作戰。
她讓我學會了忍耐,讓我學會了魔法的使用。印象中,她如同母親般關注著我和寒冰靈童。她隕落凡塵的時候,我哭泣過。還記得她說,你是赤火靈童,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都不能流出眼淚。」
楊宇默眼眶里掛著還未落下的淚珠,盡管和他們沒有相處多久,但是他們每次出現的畫面,都給了自己莫大的幫助。腦海中浮現出他們一同幫助自己祛除陰蝕之氣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他們幫自己驅趕孫飛宇的那一刻。
一幕幕熟悉的畫面,那些事情,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對不起。」楊宇默一把拉起赤火靈童,輕聲說道︰「靈童,是我不好。」
赤火靈童站起來,輕聲說道︰「不能怪主人,雀神他們離開主體太久,就會魂飛魄散,這是神界的規矩,他們能存在那麼久,完全是因為他們的神格。他們曾經是至尊神袛,享受長時間靈魂離體。」
……
邢台遠郊的一棟別墅里,寒冰靈童穿著蘇婷菲剛給她買的衣服,獨自站在落地窗前。她雖然沒有見到至尊雀神,但卻听見她交代給自己的話。
蔚藍的天空,成群結隊的鳥群在天空中翱翔。它們排成整齊的隊形,向著太陽的方向飛行著,如同軍隊的士兵,向一名功勛敬禮。整齊的隊形,多種鳥類,其中不乏燕子,麻雀,身潔如玉的信鴿,還有成群結隊的大雁,以及隱藏在深山之中的老鷹。
不久後,天空中傳來一聲刺耳的鳴叫,那聲長長的鳴叫劃破虛空,令人听了心里都會顫抖不已。
過往的路人,行駛中的車隊幾乎在這一刻全部停下來,他們被這一非自然現象所震撼,有身材魁梧的老鷹同行,有潔白如玉的信鴿為首,以鴻雁整隊殿後,這種非正常,非食物鏈內的現象,令全球人震撼。
寒冰靈童望著遠處那整齊的方陣,含著眼淚,喃喃說道︰「雀神,一路走好。我會,會保護好菲菲姐,再見!」
路邊的算命先生,望著長空之中的方陣,心中不禁感到極度的震撼。只有號令一方的天神去世,才能令百獸爭鳴。望著天空中排成方陣的禽陣,莫不是鳥中之王朱雀,或是涅槃重生的鳳凰喪失了生命?
短短幾個小時之內,全球各個地方都出現了類似華夏一樣的事情。但凡有飛禽的地方,仿佛都月兌離了食物鏈的關系,在歐美各地,體型龐大的老鷹大頭陣,海鷗,鴻雁,信鴿,他們朝著一個方向飛行著,用它們特有的聲音,發出最淒冷的叫聲。
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一名頭戴斗笠的男人望著掛起彩虹橋的天空。深吸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雀神,你終于走了。一路走好,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傳承人。」望著浩瀚的長空,男人心里分分秒秒就能想出一萬種辦法將楊宇默置于死地。
蘇婷菲走到寒冰靈童身後,望著天空中奇異的景象,「寒冰,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這樣?」
她知道,寒冰靈童肯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轉過身,寒冰靈童伸開雙臂抱住蘇婷菲縴細的小腿,「菲菲姐,雀神走了,她走了。」
蘇婷菲蹲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你說的雀神,是至尊雀神嗎?」
點點頭,寒冰靈童指了指藍天白雲之中飛行的鳥群,「雀神的靈魂消散,化作那道艷麗的彩虹,她是百鳥之王,接受百鳥祭奠。她走的時候,讓,讓我照顧好您。可是,我真的不想她離開,從小我和赤火就在她身邊,一億多年,我們從未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