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金黃色的光照在莫小羽的身上，像是給他披了一件金黃色的外衣，山林中的鳥鳴聲少了許多，太陽即將落山。
莫小羽站在小屋外靜靜地等著九爺。莫小羽從小就沒有閑過，翻牆爬樹，撩貓逗狗，一刻都靜不下來。直到克圖城**大火，段長天殞命，莫小羽才仿佛**之間成熟了。他心知想要拜九爺為師，教他功法，必當有個誠懇的態度。若是直接沖進屋內攪醒老爺子，那可是無禮至極，故而才站在門口听著屋內的動靜。
莫小羽在門外站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早已腳酸腿麻。莫小羽不斷月復誹，這老頭太能睡了，老人家不是應該覺少嗎，這老頭不是打算睡到第二天？
突然莫小羽听到身後傳來一聲咳嗽，他扭頭朝身後看去，發現九爺正站在他身後。
「老……九爺爺，你怎麼出來的？」莫小羽驚道。
「誰說我在屋里了」九爺拄著拐杖慢悠悠地朝他走了過來。
莫小羽撓了撓頭，干笑了兩聲說道︰」我以為九爺爺在里面睡覺，也不敢打擾。」
「進來。」九爺推開木門招呼道。
莫小羽的態度與先前簡直是天壤之別，誠惶誠恐地跟在九爺身後進了屋。
「你是見了小三子挑水後也想和我學這門功夫？」九爺將拐杖立在桌邊坐到椅上後問道。
莫小羽趕忙將茶杯擺好，給九爺倒了一杯茶水後說道︰「九爺爺你喝茶。♀」
九爺笑了笑接過了茶杯問道︰「令尊令慈可好？」
「實不相瞞，我也是個孤兒，不知爹娘是誰。是克圖城里一個好心的客棧掌櫃把我養大的。克圖城大火他……」莫小羽雖隱瞞了客棧掌櫃便是段長天，但是對段長天的情感卻是深厚，真情流露下兩行熱淚便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唉，都是苦命的娃。老朽是，小三子是，沒想到你也是。」九爺搖搖頭嘆了口氣道。
「求九爺教我功夫，學成之後好去報殺父之仇。」莫小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磕頭便說道。
九爺搖了搖頭將莫小羽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老朽這靈氣運用之法本是應付平常打水劈材的，不曾將其轉化為罡氣。」
莫小羽站起身擦了擦眼淚問道︰「那也就是說，這種靈氣運用的方法也可以轉化為戰斗時所用的罡氣了？」
「老朽一向與人為善，不曾起過爭執。但靈氣運用萬變不離其宗，想必也是可以的。」九爺笑道。
「弟子自小也不曾和人有過爭執，只是如今無依無靠，若有一技傍身，日後也可防身。還望師傅成全。」莫小羽再次跪下磕起頭來。
「娃兒你還是起來，老朽只是凌雲門一灑掃堂管事，若收徒實在辱沒凌雲門，你若想學，老朽教你便是。不必拜師了。」九爺滿面笑容的說道。
「謝謝九爺爺。」莫小羽從地上站起面露喜色道。
「這門靈氣運用之法其實本無甚訣竅，只是將靈氣如溪水般慢慢釋放便可，不似別門大開大闔，如瀑布奔瀉。這也是你我這等先天靈氣低微者才不得已而使用之。」九爺見莫小羽欣賞他所獨創的靈氣運用之法，心中也當真歡喜，于是給他解釋道。
畢竟靈氣低微者因不適合修習靈氣大多都放棄了，唯獨九爺一生都身處凌雲門，每天耳濡目染凌雲弟子修煉，便也跟著琢磨起來，沒曾想誤打誤撞，獨創了一門靈氣運用的法子。
「九爺爺的意思是，別人有一缸水，我們有一桶水，但是我們倒水的時候細一點，就能起到和別人相近的作用嘍。」莫小羽將茶壺拿起用很細的水流將九爺的茶杯添上了水。
「嗯，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要把水倒細了那要更準確的控制，你只有更精準的控制體內少有的靈氣，才能彌補靈氣少的不足。」
「那九爺爺何時教我呢？」莫小羽急切的看著九爺問道。
「九爺爺，我打完水回來啦！」小三子從門口蹦了進來滿頭大汗道。
「好好好，歇一歇，去伙房吃飯。」九爺凹陷的眼楮里滿是親切。小三子雖是他撿來的孤兒，但爺孫倆一直生活在一起，也當真算是親人。
「那我去吃飯啦。」小三子蹦蹦跳跳的又出門去了。
「你也先去吃飯。吃完飯讓小三子帶你去找李管事領身衣服，晚上你和小三子睡一間房就行了。功法明日再學不遲。」九爺端起茶杯說道。
莫小羽想想確實不能急在一時，于是應道︰「那我就先去了，九爺爺歇著。」
…………
凌雲門的伙房只有早飯和晚飯兩頓，凌雲弟子因修習劍法，午飯大多不可以吃。故而午飯只有灑掃堂內的雇工和幫工才吃。因九爺歲數大，小三子往往把飯給他端回來，或者自己做些白飯。
莫小羽追上小三子，跟他去伙房吃了飯後又去李管事那領了一身粗布衣裳爾後回到了灑掃堂。
雇工和幫工大多在山下都有家室，故而很少在灑掃堂過夜，小三子平常也就一個人住著，今兒有了莫小羽相伴自然萬分高興。
莫小羽拿著衣裳進了屋想換，忽又想起六魂之玉在身上，于是把小三子誆出去給九爺熱水了，這才月兌下那身已經酸臭了的衣裳。
莫小羽換上新衣裳後覺得應該再去河里洗洗澡，便又將慕容婉兒給他的馭獸盒掏出來藏到了**下，而六魂之玉卻不敢離身只好繼續帶著。待莫小羽收拾停當出了門卻突听後院有爭吵聲，于是他便一溜小跑到後院想看個究竟。
後院便是那放水缸的所在，只見三個光著膀子的十七八歲後生正圍著小三子嬉笑著來回推搡。
小三子像皮球一般被推來推去，他卻依然高喊道︰「水缸里的水是用來喝的，不能洗澡！」
莫小羽見這幾人欺人太甚，怒氣騰的一下沖上了腦門，他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那光膀子的三人停了手齊刷刷地回頭看莫小羽，其中一個臉上掛著一條刀疤的後生見莫小羽也是雇工打扮便不屑道︰「哎呦，咱凌雲門這管事越來越多了啊。怎的又新來了一個。」
「他不是管事，他是新來的小羽哥哥。」小三子護到莫小羽身前解釋道，他根本听不出那刀疤臉是在揶揄莫小羽。
「哈哈哈——「那三人听小三子解釋完仰天大笑，其中一個還夸張的捂著肚子笑道︰」他叫小三子，你是不是小二子啊？」
莫小羽將小三子拉在身後撇嘴道︰「哎呦，咱凌雲門這狗眼看人低的還真是越來越多了啊，怎的又多出來三條？」
「你說什麼！？」刀疤臉笑容一收擰眉怒道。
「小羽哥哥，你別惹他們生氣。」小三子拉著莫小羽的衣角低聲說道︰「他們三個是內院新晉弟子里最厲害的。」小三子又往後拉了拉莫小羽補充道︰「也是最壞的。」
「我說我是你十二爺！听清楚了沒？要不要再說一遍？」莫小羽自小就善于察言觀色審時度勢，現在凌雲門內，這三人又有錯在先，他們敢把自己怎麼樣？莫小羽早就想好了結果，于是揚起下巴說道。
「我看你是找死！」刀疤臉胸膛上的肌肉突然暴突了出來，還隱隱向外閃著微弱的光。看樣子已然接近大劍士級別。
「小羽哥哥他們都是瘋子，之前殺過人的！」小三子拉住莫小羽的衣角告誡道。
「爺爺自從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怎的，你想陪爺爺一程？」莫小羽打嘴仗從來沒輸過。
「給我打！」刀疤臉毛了，雙手朝前一揮，他身後那兩個人便咬著牙朝他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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