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原卻是從地上強行站起了身來,一邊格擋著林舟的攻擊,一邊向自己口中塞進了一枚丹藥,然後林舟可以很清楚地洞察到紀原的玄甲和生命值雙雙開始小幅回升了!
雖然垂危奄奄一息的紀原無法再對林舟發起有效的攻擊,但他全力格檔之下,居然讓林舟也很難再傷不到他了!就算逆極道的步伐也不行!看著紀原身體僅剩一線的玄甲,林舟連續的攻擊不僅沒有能把它徹底抽空,反而手中的菜刀毀損是越來越嚴重了。
現在的林舟除非發動領悟技才能強行破開紀原的防御了,但是,林舟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已經發動過一輪領悟技,現在除了噬魔錐,別的領悟技全都還處在冷卻期。
而噬魔錐的發動,卻是需要三秒鐘的時間,而且不能被打斷,在和紀原近距離搏殺的時候根本使不出來。就算強行使出來也不會有效果。不過現在的紀原想要逃走卻也已經沒有了可能,整個劍陣已經完全封閉了起來,想要離開和想要進來是一樣的,同樣需要破開那劍陣光幕才行。
讓紀原有些奇怪的是,現在的他只是勉力抵擋著林舟的攻擊而已,如果林鎮龍和林嘯天一起出手,他很可能會有大麻煩,根本支撐不下去。但是那兩位目前一個正操縱著劍陣,另一個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根本就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這當然是林舟的授意,他要獵殺紀原的一百萬點嘲諷經驗值以提升自己的綜合實力。自然不能讓其他人插手。不然的話,很可能因為不滿足獵殺嘲諷經驗值的規定,讓他白忙了一場,殺死紀原卻一無所獲。
問題是現在的林舟仍然拿紀原沒辦法!
紀原發現了情況的微妙之處之後,卻是心念一動,咬牙集中全部體力,猛然虛晃幾刀逼退了林舟,然後向鎮龍府內劍陣距他最近的那個陣旗處沖了過去。
對現在垂危奄奄一息的紀原來說,殺死林舟已經不重要了,首要的選擇自然是摧毀劍陣想辦法逃出去。不然一名好容易修煉到十階的強者。甚至被送到邊境參加了數次戰事都沒死,最後枉死在了這里可就太不合算了。
九幽天劍陣除了九九八十一柄五品幽冥劍之外還有九桿陣旗,主陣旗現在在林嘯天的手中。其余八桿陣旗分別插在鎮龍府的八個方位由林家族內的武者分別看守著。現在的紀原,就是沖向了離他最近的那處陣旗。
九幽天劍陣的主陣旗負責指揮。八桿陣旗負責防御。八十一柄五品幽冥劍負責進攻。
只要破壞掉了這八處陣旗。九幽天劍陣的防御光幕就無法維持了,每破壞掉一桿陣旗,防御光幕的威力就會大減。而僅僅只剩下那八十一柄幽冥劍的話。林家根本就無法抵御住外面的鐵甲軍團。
見紀原向那桿陣旗沖了過去,林舟大喝了一聲,讓守住那陣旗的幾名族人閃開,然後搭弓射箭神狙眼瞄向了紀原的後心。三秒鐘之後,一道黑色的光影向紀原後心處疾射而去。紀原重傷垂危的情況下完全靠著神魂之力勉力支撐著,奔跑速度明顯降低,三秒鐘的時間也僅僅只夠他沖到了那桿陣旗附近。
就在紀原的九品戰刀斬向那桿陣旗的同時,林舟的噬魔錐也已然到達了他的後心處。
熾烈的藍光一閃,紀原體外僅剩一線尚未恢復過來的玄甲被徹底摧毀,與此同時精鐵箭枝也從他後心處貫入,雖未能完全貫穿他的身體,卻也已經刺破了他的心髒並立刻對他的心髒受損處產生了冰封效果。
但是,紀原手中的戰刀,仍然余力未減斬向了那無人守護、脆弱無比的陣旗!
‘當!’地一聲脆響,林鎮龍不知從什麼地方疾沖了過來,用手中的七品圓月彎刀架住了紀原手中的九品戰刀。
雖然紀原心髒已被冰封,但這一刀的余威尚在,重重地撞擊在了林鎮龍手中的七品圓月彎刀上,在七品圓月彎刀上面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和無數裂痕,幾乎接近毀損。
不過紀原身體玄甲和生命值此刻也已被林舟的噬魔錐徹底抽空,他的神魂離體而出。因為是十階強者的魂魄,在林舟眼中已然是一團很耀眼的綠色光團了,此時的紀原卻是急于找到一個藏身之處,想要等林家的劍陣打開之時,再尋找逃跑的出路。
十階強者的神魂已經有了一定強度,就算天地玄氣的侵蝕也能維持至少幾個時辰不被覆滅。紀原只希望在這段時間里,林家有人打開劍陣或者劍陣從外面被攻破,他也好從這里逃出去。
成功逃出去之後,再想辦法和其他十階強者、神魂強大的孫城主、鄧太守、陳將軍等聯系上,看能不能讓他們想辦法給他弄一具合適的剛被殺死的肉~身以寄附。
即便修為大降,也比死了強啊!
不過紀原並不知道,這鎮龍府里雖然沒有神魂感應力強大無匹的十階強者能感應到他的離體魂魄,但林舟的無意識副魂卻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離體的魂魄。
見林舟一直用一種很幽冷的目光看向自己,而且不管逃向哪里,他的目光便跟向哪里,紀原的魂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這少年居然看到他的魂魄?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有,剛才的陷阱是怎麼回事?他紀原是被什麼東西重傷的?那電漿……難道是電系玄氣凝液境的老怪出手攻擊?
很快紀原便確認了林舟真能看到他的魂魄。因為,林舟的手中出現了一個讓他感覺很恐怖的東西……居然是……收魂鼎!?
黑色的漩渦一卷,紀原的魂魄便被完整地收入了收魂鼎之中。
「紀原!你可知罪!?」林舟用神識向收魂鼎中的紀原質問了起來。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殺了朝廷欽命的統兵都尉是什麼罪行?這會讓你林家滿門抄斬、誅連九族!趕緊讓你林家族人貢獻一具合適的肉~身給我,我可在孫城主、鄧太守那里替你們遮掩幾句,免去你們全族的死罪!不要再執迷不悟,不然後悔莫及!」紀原雖然只剩下了魂魄但仍然出言恐嚇著林舟,想要逼迫林舟就範。
「嘖嘖……死到臨頭還敢口吐狂言!朝廷欽命的統兵都尉麼?狗屁!就算天湖國的皇帝楊錚,敢我和林家做對我一樣殺之!現在執迷不悟的不是我,而是你紀原紀大都尉!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你只會多受些折磨而已!」林舟發動收魂鼎的祭煉功能,紀原的魂魄立刻象是被火烤了一般慘叫了起來。
這種神魂上的折磨,可比肉~體上的折磨要痛苦了千百倍,非一般常人能夠忍受。
「不是我,是那甘家……」紀原見林舟連天湖國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估模著林家是真要造反了,現在說什麼也白搭,只得老老實實地把甘家三人大半月前之前找到他,讓他到桶河鎮來以剿匪為名順便低價收購了林家的劍陣,前前後後的一切說給了林舟。
至于後面重兵圍困林家堡的事情,自然是孫展鵬所為,和他沒什麼關系。
林舟冷哼了一聲,果然是甘家人在背後使的壞!這甘家滿門被屠得真不冤啊!
「林少爺,你若肯放了我,給我一具肉~身,我便告訴你一個與你有關的秘密。」紀原知道自己對林舟沒什麼用處之後,擔心林舟毀損他的魂魄于是主動向林舟提了出來。
「你愛說便說,不說我也沒興趣听。」林舟又開始了對紀原魂魄的煉化。但是那種不完全的煉化,純屬就是折磨紀原的魂魄罷了。
半月前林舟被紀原打得那麼慘,現在不好好折磨這紀原一番,實在難以消解林舟心頭那口惡氣!
「你應該……還不知道……你那生父……姜庸……已經被人殺了吧?」紀原一邊慘叫著一邊和林舟說了一下。
林舟听這紀原說姜庸是他生父,不由得啼笑皆非。這以訛傳訛的事情還真是厲害,現在都已經傳成了真的,讓紀原真以為他是姜庸的私生子了。
「說些讓我感興趣的,不然你沒有多少時間了。」林舟早就從周文那里得到姜庸被害的消息,但以他現在的實力,也沒辦法去調查能殺死姜庸的那些勢力。再加上他和姜庸之間的關系,遠非外面傳聞的那麼親密,所以他也不會因為姜庸被殺的事情,而听這紀原廢話什麼。
「你應該很想知道姜庸是被誰所殺、是為什麼被殺的吧?因為整件事是我調查的,凶手的名字也只有我知道!」紀原卻是開始撒謊起來,他也不知道現在林舟想要知道些什麼,反正只听到外面的傳說,說林舟和姜庸之間的關系很親密,所以只能拿這件事來相要挾了。
「沒興趣,說些別的看我有沒興趣吧。」林舟仍然一副不動聲色的語氣,神識中對收魂鼎有一搭沒一搭的祭煉卻是一會兒也沒有停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