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璧正要說什麼,忽然秦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舒愨鵡她打開一看,看見那個名字,悄悄按了拒絕。
她一抬頭,卻對上秦璧若有所思的眼神。
「哥,怎麼了?」秦暖臉上的笑意很勉強瑚。
秦璧看定她︰「妹妹,你從小到大都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比起不學無術的我來,爸爸媽媽一向都最喜歡你。」
妹妹。秦璧叫她妹妹。秦暖慢慢低了頭。她知道秦璧如果要和她說正事的時候都不會叫她小名,而是一本正經地叫她「妹妹」鑠。
「哪有。爸爸最喜歡哥哥。」秦暖說得沒有底氣。
秦璧搖頭︰「不,從我記事起,爸爸媽媽最喜歡的就是你。你聰明活潑,又漂亮可愛。著實給咱們爸媽掙了不少臉。但是,妹妹,你聰明不要被聰明誤。你現在玩的那一點小心思你以為能瞞過哥哥嗎?你連我都瞞不住,你能瞞過蘇悅那禍水嗎?你能瞞過厲漠年嗎?小心不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的一連發問令秦暖臉色發白。
她愣了許久,這才轉身淡淡道︰「哥,我沒事的。只要能拿回秦氏就好,其余的一點都不重要。」
秦璧不贊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妹妹,你是在報復厲漠年,還是真的想要拿回秦氏?你自己要想清楚!不要最後後悔都來不及。」
他說完,秦暖已經離開了陽台。
……
與秦璧聊完後,再也沒有心思待在這所大房子里面。秦暖匆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告別了羅雅和張嬸出了秦宅。
當車子在小區樓下停下來的時候,秦暖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也不能動。渾身像是虛月兌了一樣。
果然是她的親哥哥,一眼就看透了她。那酷似她的眼楮寫滿了不贊同,像是另一個自己在審視著自己。
她,真的是為了報復厲家所以才報復厲漠年嗎?還是,她只是為了父親的夙願,想要盡快拿回秦氏?……
「篤篤……」兩下輕敲車窗的聲音響起。
秦暖抬頭,忽然對上了蘇悅那一雙總是含笑的桃花眼。
她心中一縮,趕緊整了下自己,打開車門。
一下車,她就被他摟入懷中。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長發,蘇悅笑著看著她︰「怎麼了?電話也不接,到了也不下車,一副累累的樣子?」
秦暖想起秦璧的話,心中一痛。推開他,掩飾︰「我沒事。就是這些天整理我爸的遺物,累了點。」
蘇悅的眼中掠過疼惜。他一伸手搭在她的肩頭,帶著她往前走︰「累了就多休息。今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咱們暖暖太瘦了,得好好補補。」
秦暖勉強撐起笑容︰「還補啊?每天都吃得這麼好,我都要變成豬了。」
蘇悅見她終于有了一絲笑容,一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戲謔︰「變成豬更好。變成豬了就再也離開不了我了。」
秦暖一愣,停下腳步呆呆看著他。
蘇悅走了幾步,回頭看見她臉上的神色,又笑眯眯地走回來,低頭深深看入她的眼中︰「怎麼?被我感動了?」
他白皙英俊的臉上有一種她看不明白的神色。
秦暖頓時結結巴巴︰「胡說……胡說什麼呢!」她匆匆低頭要走,忽然手臂上一緊,整個人被他擁入懷中。
心跳漏停了一拍。
頭頂上傳來蘇悅低沉好听的聲音︰「暖暖,我說的是真的。我想讓你永遠都離不開我。這一輩子只有我和你就夠了。」
「你不知道當你對厲漠年提出離婚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可是我不能立刻就到你的身邊,因為我很怕你因為你爸爸的死恨我。總算上天可憐,暖暖不恨我。真是……太好了!」
秦暖渾身僵硬由他抱著。腦海中響起今天秦璧的質問「你連我都瞞不過,你以為能瞞得過蘇悅那禍水嗎?你以為能瞞得過厲漠年嗎?……」
蘇悅這麼聰明,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蘇悅……」秦暖聲音
艱澀︰「其實我……」
「噓,不用說。」唇上被他修長的手指封住。秦暖看見蘇悅的臉上是近乎虔誠的神色。
他慢慢低頭,吻上她蒼白的唇︰「能和暖暖重新在一起,一切都無所謂……」
他清新好聞的氣息撲入她的鼻間。她能感覺到他柔軟的唇輕輕印在自己的唇上。似曾相似的感覺頃刻間襲上她的心頭。
她渾身一顫,不知這個吻是要推開還是繼續的時候。忽然「嘩啦」一聲水響,她只感覺到自己猛地被蘇悅抱在懷里向一旁躲開。
可是饒是蘇悅的速度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兩人被不知從哪里的水淋成了落湯雞。她急忙看去,只見兩個帶著大口罩,頭戴鴨舌帽的女人一人手中拿著一個水桶,匆匆跑開。
蘇悅臉色頓時鐵青,立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秦暖也被澆了個從頭到腳。在這十一月份寒冷的天氣,本就不健壯的身體立刻打起了寒顫。蘇悅打完電話連忙問︰「暖暖,沒事吧?」
「沒事。」秦暖擠出笑容。
她剛才悄悄聞了聞身上,大大松了一口氣,幸好只是水,不是硫酸。要是硫酸這個時候她和蘇悅就該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了。
「趕緊上樓換個衣服吧。」蘇悅月兌下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希望能多擋一會寒氣。他說著摟著她的肩膀往樓上走。
「你放心,那兩個人跑不遠的。」說這話的時候蘇悅臉上烏沉沉的,想來他也和秦暖想的一樣,如果換成硫酸,後果不堪設想。
他匆匆帶著秦暖往住的地方走去。秦暖哆哆嗦嗦去掏門禁卡,可是打開樓底下防盜門,她忽然傻眼了。
蘇悅也愣住了。
只見樓道上貼滿一張張標題夸張的a4復印紙。上面寫著「秦暖,賤人!」「秦氏千金放蕩無恥,夜會小白臉!」a4紙上還有她和蘇悅並肩走路的照片。
一張張傳單像是可怕的符咒貼滿了整個樓道,此時電梯打開,里面更是一堆的傳單。「秦暖,不要臉!」「秦暖就是個xx」「人盡可夫的秦氏千金……」……
數不盡的傳單猙獰地貼在觸目可見的每個地方。秦暖眼睜得大大的,渾身顫抖。
被潑,又被這樣侮辱。她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逼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暖暖!」蘇悅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捂住她的眼楮,咬牙︰「別看了!別看了!我一定會找出是誰干的!」
秦暖無力地伏在他的懷中,聲若蚊喃︰「蘇悅,我不想看見這些東西!」
蘇悅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踢開腳下的傳單,冷冷恨聲︰「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是誰干的!讓他們知道得罪我蘇悅是怎麼個後果!」
過了半個小時。
一排黑衣保鏢拎著兩個頭發散亂的中年婦女。她們被逼跪在秦暖和蘇悅面前。
秦暖還在時不時發抖,蘇悅勸了她好一會先去洗澡換衣服她都不肯。
秦暖眼神幽幽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問︰「為什麼拿水潑我?那些傳單是你們貼的嗎?」
那兩個中年婦女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蘇悅冷笑一聲,一個眼神過去。黑衣保鏢一腳狠狠踹上其中一個,頃刻殺豬般的嚎叫在客廳響起。
蘇悅桃花眼掠過陰狠,口氣卻異常柔和︰「說吧。如果什麼都不說,誰都幫不了你們哦!」
另一個中年婦女看見躺在地上嚎叫的同伴,顫顫巍巍︰「我們……也不知道……有人給了錢,我們就干了。」
蘇悅眼底冷光掠過︰「傳單也是你們貼的?」
「是……是……」那個中年婦女顫顫回答。
這時地上打滾的中年婦女忽然撒潑尖叫︰「殺人了啊!殺人了啊!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女的yin.賤,男的就是個小白臉!潑你們怎麼了?」
「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秦暖就是個賤人!」
>她不停地咒罵。無數難听污穢的話都罵出口。秦暖的臉色越來越白,蘇悅听了,笑了。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那個撒潑的中年婦女跟前,涼涼的問︰「是厲家派你們來的吧?」
那個中年婦女惡狠狠盯著他,忽然一張口「撲」的一聲,一口濃痰吐在了他的褲上。她的膽大粗魯舉動激怒了身後站著的保鏢。
他們一個個就要沖上來痛毆這個女人。蘇悅忽然一抬手,示意他們不要上前。
他看著自己褲腳上那惡心的濃痰,白皙的臉上笑得如沐春風︰「很有骨氣嗎?知道我最欣賞什麼嗎?就是有骨氣的人!」
那個中年婦女見他的笑,不知怎麼的渾身一抖。不過她依舊嘴硬罵道︰「你有種殺了老娘啊!潑了你們又怎麼樣?你們這對狗男女自己做的好事還怕別人知道嗎?」
蘇悅一轉頭,對保鏢吩咐︰「查查這個大嬸叫什麼,家住哪里。到底是有多缺錢才替人干這種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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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單一句落地,地上的中年婦女臉色頓時煞白。不過她愣神過後立刻變本加厲地咒罵起來。
蘇悅拖了一張凳子,笑眯眯地坐在她跟前,優雅翹起二郎腿,像是在欣賞一出鬧劇似地盯著那婦女看。
過了許久,終于那中年婦女罵累了,住了口。
蘇悅這個時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信不信,等會我會讓你求著我把剛才那口痰舌忝回去。」
他話音剛落,保鏢立刻拿來一個ipad。蘇悅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點,忽然里面傳來一聲少女的尖叫︰「你們干嘛?你們放開我……」
地上的中年婦女一听這聲音嚇得魂飛魄散︰「阿曉!你……你怎麼可能……」
秦暖木然看去,只見蘇悅手中ipad上有一段實時的視頻。幾個黑衣保鏢拉著一位穿著校服的少女往車上拖去。
「呵呵,長得還不錯呢!」蘇悅笑得邪魅,不緊不慢地念著自己手下收集來的訊息︰「陳阿梅,現年43歲,二十六歲嫁給鄰居家賣肉的周富貴,可是婚後周富貴不務正業,和一個寡婦搞上,姘居,從此不回家。呵呵……難怪這麼憤世疾俗。」
他念完,翻轉ipad,盯著陳阿梅,似笑非笑︰「你辛辛苦苦讓你的女兒讀上私立貴族高中,不就是為了讓她不像你這麼窮嗎?可是,結果呢?」
視頻上那個少女看向屏幕,當她認出地上的陳阿梅的時候,立刻扯著嗓子尖叫︰「那個女人……她欠你們錢了嗎?!我不認她!你們別找我!放開我……那個女人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就知道她去借高利貸了,不然她怎麼有錢?放開我,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最後一句徹底打擊了地上的陳阿梅。她看著眼前的蘇悅,像是看著一只惡魔。可是他明明笑得這麼柔和。
「不!放開我!放了我女兒!」陳阿梅尖叫︰「我說!是厲家的派我來的。跟我沒有關系!是那個女人讓我們來的……」
秦暖再也听不下去,冷冷站起身︰「阿悅,放了她吧。夠了!」她說著走入了房間中。
不一會,外面的聲音都消失了。
腳步聲響起,蘇悅走了進來。秦暖背著他月兌下濕漉漉的外衣。天氣陰冷干燥,濕衣服早就干硬,分外難月兌。
「暖暖。別擔心,以後他們不會再來了。」蘇悅從背後將她環抱住,「我會保護你的。」
「謝謝!」秦暖僵硬擠出兩個字。
「謝什麼?〞蘇悅輕笑。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說謝就見外了。暖暖不需要這麼跟我見外。」
秦暖勉強一笑,推開他走進浴室洗澡收拾自己。
正在這時,忽然房門外傳來一聲嘈雜聲。緊接著秦暖听見有人怒喝了一聲,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
她嚇了一大跳。衣服也沒穿,趕緊扯了兩塊大浴巾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趕緊打開.房門一條縫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看她嚇得一個哆嗦。
只見房外氣氛緊繃得嚇人。站滿了一個個穿著黑衣的保鏢。原本她就不大的套房被這群人高馬大的男人
一站,頃刻間狹小得可怕。
人群中央,兩道人影冷冷對峙著。其中一個人她熟悉得心驚。
是厲漠年!
他怎麼來了?!
秦暖驚得捂住了嘴。
他冷冷站在客廳中,雙手插在褲袋中,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蘇悅。兩人也不見怎麼動作,兩股可怕的低氣壓頃刻間彌漫了整個客廳。
「蘇少,動手吧!」蘇悅身邊的一個保鏢叫囂︰「早就看這姓厲的不爽了!」
厲漠年身後跟著的高晟上前一步,一把拎起他,平日藏在斯文表面下的狠戾的勁頭一覽無余︰「動手?信不信以後在夏城你連落腳地的都沒有?」
蘇悅笑了,退後一步,靠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厲漠年︰「好可怕啊!帶了這麼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塌的事呢?」
厲漠年冷冷看著他的笑臉,薄唇冷冷一勾,吐出一句話︰「暖暖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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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半夜打了退燒針,好多了。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恢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