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安靜,除了倒地不起生死不知的霍儀之外,只有蘇可傲立當場,環視四周。
觀戰的旭日武館弟子們均不由自主地朝後退去,若不是飛鷹還在身後坐鎮,恐怕他們早就經受不起這般精神上的折磨,在蘇可的氣勢威壓下禁不住想要奪門而出,不願再在此地停留哪怕一分鐘。
倒不是他們膽怯,這只是正常人面對無發戰勝的強敵應有的反應罷了。
飛鷹一把將披在身上的衣服甩在地面上,露出精壯飽滿的肌肉,他深知,若此刻自己還躊躇不上的話,那麼這些弟子們的精氣神就會徹底被蘇可所摧毀,對于金剛拳的威力也會心存疑問、膽怯不前,這樣一來,他們以後的武道之路肯定會大受影響,甚至有的人從此便一蹶不振,拳法再也不能精進。
他根本就沒意料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最開始,袁松請纓出戰,他想以袁松江湖榜第150位的實力,干掉這個不知來路的蒙面女應該非常輕松,誰料到僅僅是三招,他這個師弟竟然就因為一個招數漏洞被抓住而痛快的認輸了,兩人甚至連緊密的拳腳接觸都不曾有過,這個袁松,雖然平時非常听他的招呼,但是書生氣太濃,江湖準則在他看來就是天大的規矩,有時執拗的讓人無法理解。
袁松輸了,飛鷹還能勉強接受,可是當霍儀像只笨熊一樣倒在地面上動彈不得,卻讓他再也無法忍受,惱火異常,要知道在霍儀身上他花費了大量的心血,甚至暗地里支持他參加並不允許的地下格斗,讓他積累練武所必須的血性,因為只有從生與死的邊緣中領悟的武技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霍儀一開始上場後,並沒有辜負飛鷹對他的期望,一直步步緊逼,差點將那蒙面女一擊必殺,但沒想到僅僅轉瞬之間,那女人就充分利用地形,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將霍儀擊退,而從那時開始,霍儀的心態就開始有些失衡了,或許是那女人故意露的破綻,讓他看到了可以一舉奠定勝局的希望,想以大背摔來終結此次比武。
只可惜,蒙面女抓住他急躁的心情,先是假意被他控制,然後竟在背摔發動的一瞬間,以極快的掌法切開霍儀的防御,致使他功虧一簣,最終落敗。
旭日武館的威名決不能被那蒙面女踩在腳下,雖然之前的比斗並沒有涉及到意氣之爭,但是從現在開始,飛鷹決意要親自出馬,三招之內便要將她制服,否則的話,弟子們真的要對旭日武館產生了不信任和懷疑的話,無論是對武館還是對他們個人,都會產生**的後果,而這一切,飛鷹決心讓它還未開始的時候就結束吧。
蘇可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景會出現,說實在的,連續把兩人擊敗,運氣的成分很大,只是,這無異于捅了旭日武館的馬蜂窩,畢竟這里是人家的主場,那麼多學武的弟子在這里觀看,親眼所見、親耳所听,若是連敗兩場而主將不出馬的話,這要是傳出去,那金剛拳的名聲就算被旭日武館給敗壞了,這讓飛鷹如何能忍,所以他接著上場是必然的。
沈悅此刻被兩個弟子牢牢的按在椅子上,嘴里還塞著那團爛抹布,但她強忍著惡心與嘔吐的沖動,千辛萬苦之下將抹布吐了出去。
而這時,飛鷹已經走下場去,站在了蘇可的正對面。
武館弟子們再也不像之前兩場那樣情緒高漲了,他們只是沉靜的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飛鷹寬厚的身軀,雖然飛鷹再江湖榜上排名靠前,但作為他們這些底層的弟子,能夠接觸他的機會很少,對于他的拳法從來沒有親眼見過,而蘇可神鬼莫測般的身形和如同飛鳥一樣靈活的動作讓他們記憶深刻,過目難忘,于是真的有人在想,就算飛鷹長老親自出馬,恐怕也不是這個蒙面女的對手吧。
沈悅身旁的兩名弟子看到師父親自出馬了,不自覺得就向前走了兩步,想要更近一些的看到師父的功夫,雖然他倆身為飛鷹的親傳弟子,但是飛鷹將更多地精力放在了霍儀身上,而他倆自然就受到了一些冷落,所以,當此次不可多得的師父展示武功的機會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當然想要看的更仔細一些,早日修習能達到霍師兄水平的一半,他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沈悅趁著身旁兩人越走越遠,忽視了對自己的看管,于是踢開凳子拔腿就跑,向著武場的大門沖去。
她已經想好了,只要能沖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報警,雖然她對警察的執行力和反應力心存懷疑,但此刻她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畢竟連飛鷹都親自出馬,蒙面女即便勉強打贏了前兩場,可面對飛鷹這種彪悍野蠻的家伙,也不知勝算還有幾分。
兩名弟子一看頓時急了,立刻尾隨著她向門口追去,他們可不想因為此事而惹怒了飛鷹,從而在師門中混的愈加淒慘。
沈悅的速度哪里敵得過兩個武功練家子的追趕,前後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雖然她只差一步就要踏出武場大門了,但雙臂已經被兩名弟子牢牢地抓住,再也動彈不得。
她不由得發出尖叫,「你們這群武術界的敗類,一個個長得五大三粗卻只知道欺負弱小,我看你們不用叫什麼旭日武館了,改名敗類武館算了。」
她使出全身氣力往前沖,又堪堪移動了幾步,卻一頭撞在了軟軟的物體上,沈悅嚇得抬頭一看,一個戴著鋼鐵面具的高個子不知什麼時候佇立在她的面前,而她的腦袋剛剛撞到的地方恰巧是他的月復部。
面具男冷聲道︰「什麼時候武館成為這副德行了,誰給你們的權力隨意抓人?」
兩名弟子立刻松開沈悅的臂膀,渾身顫抖的跪倒在面具男的面前,結巴的說道︰「館、館長大人。」
面具男料想光憑他倆也沒有這個膽子,嫌惡道︰「一個星期,你們倆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那倆人對視了一眼,沒有流露出懊悔害怕的神色反而是如釋重負、虛驚一場的感覺,要知道上一個得罪館長的倒霉家伙,可是被吊在場館里足足三晝夜呢,相比較而言,對他倆的處罰可謂是輕之又輕了。
所以,當館長放出話來後,兩人生怕他反悔似的,跑的比兔子還快,根本來不及和飛鷹說一聲便以生平最快的跑步速度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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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忙碌的蜜蜂」的再次打賞,有這樣的土豪做朋友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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