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行心頭一沉,陡然之間就想起了月前在靳航家中看到的不堪一幕,驚恐得渾身直打哆嗦。♀
令人暈眩的黑暗之中,陸恩行听著自己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急促的心跳,模索著、猶豫著、壓抑著,驟然撥亮了燈。
沙發上交疊糾纏的身影頓時便一覽無遺,羞恥不堪卻無處躲藏。
晏翊的上衣已經被褪去,褲子的拉鏈也是大開,漆黑的長發在清淡女乃黃色的沙發上鋪了一層,襯著一張臉越發紅潤妖冶,他緊閉著雙眼,扇形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一手遮在額頭,一手看似欲拒還迎地推擋著壓在他身上的靳航。
靳航只是靜靜覆在晏翊身上,一只手緩緩從晏翊的內褲里抽了出來,背對著陸恩行始終沒有吭聲。
雖然此時此刻因為他的突然造訪而斷了激烈的活動,但是豬腦子都知道他們之前都在而且準備著要干什麼。
陸恩行覺得,他好想笑,真的,發自內心覺得真他媽好笑。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笑了。
將手里特地拜托去澳門玩的朋友帶回來的葡國雞輕輕擱到玄關處的櫃子上,捋起衣袖看了看表,而後眉眼彎彎地說道,「還缺四十五分鐘到愚人節,你們繼續,過了點告訴我一聲只是在整我就好,隨意點,不用矜持,既然那麼不把自己當外人,滾床單都滾到我這兒來了,也就不要害羞了,怎麼浪怎麼辣怎麼干,放心我會酌情考慮替你們叫救護車還是送殯儀館的。」
晏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是忽然之間身體的最深處瘋狂叫囂了起來,它在激烈而露骨地渴望著,渴望著發泄、渴望著釋放。
所有的蠢蠢欲動澎湃著直往下月復涌去,滾燙的分|身越發腫脹難耐,就像是有萬只螞蟻踽踽蠕動在他心頭,柔軟縴細的觸角騷擾著他、勾引著他,逼至極限之時忽而亮出尖銳的牙齒叮咬他一口,激得他渾身顫抖,卻仍舊不知羞恥地想要更多。
他記不起來究竟是他留下了靳航,還是靳航自己貼了過來。
只是當勃發的分|身被那人厚實溫暖的大手包裹住的時候,那一瞬間的解月兌和愉悅是不可否認的,然而興奮過後卻是無窮無盡的惡心。
浮浮沉沉之間,似是始終有個身影在眼前晃動,不斷勾起自己殘留的幾分神志,一遍又一遍警告著自己︰這個人,不行!
可是,這樣的抵觸和擔憂可不也是昭示了這渺弱人間已經誕生了某個特別的存在,似乎是只要壓在上妖身上的是那個特別的人,就能獲得上妖神奇的首肯和縱容一般。
晏翊知道需要反抗,可無能為力的是他根本沒有絲毫力氣。
從靳航的車子里下來的時候,都是一路被靳航架扶著才跌跌撞撞地回了家,腦子里燒得疼,自然沒在意為何靳航會知道要將他送回到陸恩行的家中。
而靳航接下來的舉動堪稱令人驚悚震撼。
不可否認,身體迫切渴望著這樣的安撫和疼愛,可是,他沒有辦法接受身上的這個人。
拼著最後的理智都竭盡全力地抗拒著,一邊卻又驚慌地感受到身體月兌離了自己理智的控制,正在一分分陷入情|潮之中不可自拔,恰在此時,陸恩行推開了家門。
隱秘的喜悅尚不曾令他柔軟的唇角勾起,心髒卻又猛然一震,腦海中閃電般滑過一個念頭︰
若是這樣狼狽婬|蕩的模樣被陸恩行瞧見了,可如何是好?
難掩的驚慌失措中,客廳吊燈的銀光冰冷地照亮了這個屋子里所有的黑暗和齷齪,晏翊緊緊閉上眼,心頭滑過一絲無可奈何的嘆息。
陸恩行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換了拖鞋,抬步就要進臥室,卻是被突然站起來的靳航叫住了。
「恩行,我們……我們這樣不是你所想象的,我只是送他回來,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陸恩行唇邊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冷笑,慢吞吞轉過頭來,譏諷道,「也是,情到深處自然情難自抑,全中國大部分的男人都有這根骨,興致來了人就是連狗都能夠操的,好歹你們倆也算天時地利人和,沒扔大馬路上逮著些啥不三不四的東西,再說,靳導您這話說得可有毛病了,您靳大導演愛干什麼輪得著我一小小演員管東管西麼?您是我什麼人吶我要費那心思管您?不過您要真覺得這事兒干得太蠢太猥瑣,大可以撲到許思捷那兒去負荊請罪哭爹喊娘,他能原諒你才是真•且行且珍惜,跟我這兒嚷嚷我也就當你放屁全白搭。」
火藥桶子一點就著,瞧著眉眼含笑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罵人的話根本不用打草稿,一個錯音都不會加進去,考普通話完全可以直接拿一甲,而且其語速之霹靂迅猛,恐怕就是那被罵之人都沒辦法一字不落地听清楚自己到底被罵了些什麼。
上帝總是公平的,雖然大神自己不承認,但他那智商是業界公認的令人心疼,所以仁慈的上帝就賦予了他這樣的神技,輪著破口大罵時絕壁開掛。
靳航再好脾氣被這樣指著鼻子一通羞辱也有些下不來台,反正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雖然想要做的沒做成,可好歹這一趟沒虧本,別有深意地深深望了陸恩行一眼,而後雲淡風輕地取了自己的外套,推門離去,瀟灑得好像之前準備操晏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
靳航的離去帶走了晏翊最後的防備,名為理智的細弦頓時顫抖著岌岌可危、瀕臨潰敗,而後,上妖悚然一驚地察覺到,在他內心的最深處,正在恬不知恥地瘋狂渴望著來自陸恩行的觸踫和撫模。
晏翊明白過來自己之所以這樣饑|渴難耐,恐怕早已不是自身緣由,昏昏沉沉的腦袋里翻來滾去地回憶著,終于眼前一亮,想起了靳航不知從何而來的那瓶啤酒。
那人根本就是蓄意為之。
竟然把如此齷齪的骯髒主意打到了他頭上,不施以懲罰還讓他這樣的高等上妖如何自立自威。
陸恩行洗完澡,去廚房倒水喝就發現晏翊竟然還躺在沙發上,紋絲不動,只胸口劇烈的起伏顯示著那似乎並未平息下去的欲|望。
晏翊听到陸恩行靠近的腳步,頓時渾身緊繃,興奮的因子卻在血液中猝然冒頭,尖叫著直逼心髒。
陸恩行打眼看到晏翊臉上不正常的潮紅,以及胯間鼓起的碩大,內褲上已經濕了一大塊,不由冷嘲道,「哎喲,出息呀,沒人伺候你還就鐵了心自己也不惜顧自己啊,還看不上自給自足了,嘖,真男人啊,怎麼著,靳航可是自己走的,要不我給你叫外賣,你是要帶把兒的還是要黑木耳啊?」
陸恩行的聲線本就不算低沉,只因為帶著些許天生的沙啞,就足夠沖擊人的耳膜,又錄了半天歌,嗓音早就被鐘老師調|教得性感而豐滿,對于此時此刻的晏翊來說,就是最毒的藥、最媚的蠱。
恍惚之間,晏翊吃力地將遮在額前的手臂挪開,虛月兌般垂到了地面,而後緩緩睜開漆黑如墨的鳳目,斂起精光,無聲誘|惑勾引著垂眸靠過來的陸恩行。
陸恩行那雙似乎還染著水汽的桃花眼里沒有絲毫情緒,就像是個受到主人召喚的傀儡一樣,一步步緩緩地走了過去蹲在晏翊身旁,靜靜地望著他。
晏翊難耐地咽了咽口水,理智飛散之際,啞聲吩咐道,「更衣、過來。」
陸恩行眼色一沉,卻是驟然抬手發難,猛地塞進了晏翊的內褲,一把攥住了暴脹的分|身。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晏翊禁不住悶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望去,卻心驚地發現陸恩行的雙目竟是那樣清明,滿含著不屑一顧的嘲諷和譏誚。
陸恩行惡劣地彈了彈晏翊濕漉漉的頂端,勾起嘴角笑道,「怎麼?還真以為你那一眼能抵得過狐媚之術?這麼不把自己當人,難怪能勾得住靳航那禽獸敗類,臭味相投!」
晏翊心頭一沉,頓時懊悔不迭。
真是該死,陸恩行吞了自己的內丹,狐媚之術對他根本就行不通!真是精蟲上腦,竟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晏翊忍住渾身的戰栗和興奮,竭力握住自己神滅的理智,冷冷道,「滾、開。」
陸恩行牙關一緊,手上的力氣不自覺重了些。
說什麼對靳航不感興趣?說什麼會幫他追回靳航的心?都是放屁!都干到他家里來了,是覺得他陸恩行完全就是傻蛋白痴麼!
既然這麼饑渴得就算是靳渣都能勾搭回來胡天海地,又何苦強迫自己呆在他身邊清心寡欲?
裝出一副天上地下唯他尊貴的高冷模樣是想戳瞎誰的眼楮?帶著那張藐視眾生的面具卻又巴巴地黏著他頻頻示好是想戳穿誰的心?那樣乖張而強硬地闖入他的生活,卻又在不知不覺中帶給他點點滴滴的感動和溫暖又是想毀掉誰的防備?
廚房磨砂玻璃後從容忙碌的身影難道都是幻覺?特意為他再三改進菠蘿雞的口味是幻覺?被自己揭穿他的愛慕之意後的啞然和傲嬌是幻覺?自己發燒後借口他會受到牽連而細心照拂身前身後是幻覺?工作忙起來經常中午隨便敷衍餓得頭暈眼花之時,總能看到阿泰一陣風地送來飯菜,或是招呼飯店做的,或是他親手烹制,盡管阿飛不可能讓他一直餓下去,可心里升騰的暖意總是會讓嘴角不自覺上揚,就算被鐘文虐了千百遍,心情都會轉晴,這些、這些都是幻覺?
這個人對自己的所有好所有壞,到頭來都是、也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這是一個死乞白賴攤上他的混蛋,更是一個婬|蕩骯髒的賤貨!
呵,可不是能裝到了神的級別?等級之高、手段之精真是比那些後宮戲碼里的女人還要略高一籌,恐怕就算是東東,下巴都能磕到地板上來。
陸恩行覺得自己不應該生晏翊的氣,對呀本來麼,這件事扯出來說也就是靳航又勾搭上了一個人,就跟許思捷那樣的,新鮮勁兒過了也就過了,說來說去都是他靳渣的節操底線問題,就算是無知挑釁他的許思捷他都能無視掉,怎麼到了晏翊頭上,他卻覺得自己比氣靳航還要生晏翊的氣?
這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言的,可他就是生氣,足以謂之滔天怒意,如果不是他先進臥室洗了個冷水澡,他能直接操刀砍了晏翊。
陸恩行眼中閃過冷然的火光,默默在他心頭灼燒起來,終于徹底擊碎了心髒最外頭包裹著的那層寒冰,雙眼完全淪陷入了一片汪洋的火海。
晏翊察覺到陸恩行氣勢洶洶壓過來的火熱氣息,還不曾掙扎反抗,就被他拖住雙腳,拖拽間臀部就壓上了沙發的扶手,長褲被粗魯地撕開,左腿更是被他百般羞辱地架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右腿的腳踝處婬|亂地吊掛著綿薄而可憐的內褲,分|身腫脹挺拔,粉色的菊|蕊更是一覽無遺地袒露在外。
陸恩行眼中閃過瘋狂的癲笑,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處不曾被任何人侵犯過的密地,忽而抬眼報復般地望著驚慌的晏翊,慢吞吞掀開了自己的浴袍。
「本大神這就來才好好伺、候、伺、候、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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