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落而下的雨點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下來將童心吞噬,此刻她的全身都已濕透,從月復部傳出來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但再怎樣的疼痛都比不過此刻的恐懼。
「你……你們想干什麼?」童心四處張望了一下,一個人影都沒有,雨下的越發的大了,耳邊除了雨聲什麼都听不到,如果這時候喊救命怕也是白白掙扎,童心張慌的看著他們,小身子一直在往後退著,直到退到了牆根無路可退。
「臭娘們,你說我想干什麼?耍了我還想好過?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得罪了我董爺的下場,兄弟們,給我按住她!」董成很是凶惡的對著其他人吩咐了一句,隨即三四個大男孩朝童心涌了上來。
「你們要做什麼?」看到他們在逼近,童心恐懼的心砰砰直跳,什麼都顧不得,只是害怕的大叫,「來人吶,救命啊……救命啊……」
「啪!」董成狠狠一耳光打在了童心的臉上,罵道︰「賤女人,你還敢叫,我告訴你,這次你若敢再說出去半個字,我就殺了你!」
童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耳光給打懵了,只覺得嘴里有一股液體在往外流,而月復部的疼讓她無力掙扎,小身子有些虛月兌,可就在虛月兌之時兩個男生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按在了牆上。
「你們要干什麼?」此刻童心說話都有些無力,頭上的雨水一行一行的往下流,眼前模糊了起來,似是有酒精的刺激一般,眼前的人影變得虛晃,恍然讓她都看不清到底是幾個人影。
「上次在食堂的時候你不是當眾說讓我試,問我敢不敢嗎?我現在就回答你,我敢!」一听這話童心將近虛月兌的身子立馬變得生硬,拼盡全力掙扎︰「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滾開……你給我滾開!」
「還沒有試出你是不是個處我怎麼能滾開呢?哥幾個,給我按緊她!」再次吩咐了一句,童心只感覺控制住她雙手臂的兩只手再次的一個用力,而董成那張漸漸清晰的臉也慢慢的在靠近著她的臉,童心如瘋了一般的掙扎大叫︰「放開我,來人吶……救命啊……救命啊……」
童心恐慌的大叫著,可他卻緊緊捏住了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小腦袋擺正,手已經很不規矩的模到了她的紐扣,童心幾乎是要瘋掉了,這兩年來陸戰南都沒有踫過她一根手指頭,難道今天要失一身于這個混蛋,如果是那樣,她寧願去死!
童心感覺他的身體已經貼近了過來,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已是薄如蟬翼的緊緊的貼合在身上,壓的她心口很悶,透不過氣來。
忽而,那股伏貼在她胸前的壓力猛然被拉開,一下子童心大大的喘了口氣,突覺得輕松了許多。
「你們這幫混蛋,竟然敢在校園這麼神聖的地方做如此窩囊的事!」他憤怒的一聲吼,單手抓過董成一拳揮過去便將他打倒在地。
董成帶的人雖然多,但卻都是唬人的,看到他要弓雖暴童心的事被人發現了,第一反應便就是逃跑,于是從地上爬起來帶著那幫人便落荒而逃。
此刻的童心已經全然無力,就如一片落葉一般順著牆壁蹲坐了起來,手緊緊的捂著月復部,疼的厲害,再加上剛才的驚嚇讓她整個人都虛月兌了。
他忙上前抱住她,問道︰「童小姐?童小姐,你怎麼樣?」
現在的童心有點被疼傻了,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麼狀態,就是感覺那股強烈的疼越來越強烈,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無力,不知什麼時候失去了知覺。
跟上次昏倒一樣,童心只覺得昏睡了很久,但跟上次不同的是,沒有了那個溫暖的環抱,沒有了那個溫柔的聲音,許是沒有了這些童心覺得沒有安全感,所以那些噩夢才會肆無忌憚的向她襲來,一個接著一個,夢到最後便就是董成要弓雖暴她的那一幕,兩個人緊緊的控制著她的身體,而那個混蛋就開始向她伸來了魔爪。
「滾開!來人吶……救命啊……救命啊……」那麼清晰的再現了那一幕,童心恐懼無助,只能大喊大叫,然後身子不听使喚的開始亂動,最終被自己嚇得一坐而起。
童心嚇得滿頭大汗,就在要睜開眼楮的同時感覺手被緊緊的按住了,她害怕的一個條件反射急忙的往外一抽,而後一小股刺痛感襲來,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護士,快,護士。」頭腦剛剛有些清醒便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緊張的叫著護士,那個聲音听來終究是不熟悉的。
「言先生?」當真真看到言瑾 的時候童心剛要清醒的大腦卻又突覺混沌了,這個男人好不真實的感覺,總是在她危險的時候夢幻般的出現,好神奇。
「先別說話。」言瑾 提醒了一句,手緊緊的按住了童心手背上扎針的位置,原來她是在打著點滴,她嚇得一坐而起,手一動言瑾 怕她針頭會掉出去所以忙按住了她的手背,結果針頭還是掉了出來,有些回血。
護士小姐很快跑過來處理了一下,又給她輸上了液,之後便走了出去。
此刻看到言瑾 童心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微微的垂了垂頭,聲音有些低沉︰「真是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听到童心這麼說言瑾 淡淡的一笑︰「或許真是我們有緣吧,本來我是打算明天來學校找顧校長的,結果明天突然有事所以今晚上就來了,結果……」
巧,真的很巧,不是刻意的巧合那就只能用緣分這兩個字來形容,他們兩個或許真的很有緣吧。
「謝謝。」童心現在覺得有什麼都很蒼白,千言萬語也只能總結成這兩個字了。
「不用客氣。」言瑾 淡淡的一句,「今天的事明天我會一五一十的全跟顧校長說,你放心,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公道?听到這兩個字童心突然覺得很可笑,這世上真的還有公道可言嗎?
「謝謝。」對這個男人現在童心真的想不到別的言語了,只能一直重復著謝謝。
「別總說謝謝,也不要去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你現在身體很虛,還是好好休息要緊。」言瑾 的聲音很溫柔,舉手行動間都帶出了一種紳士風度,猛然讓童心想到了一個人。
現在的言瑾 好像以前的陸戰南,性格上真的好像,以前的陸戰南就是這樣,給所有人都是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溫柔謙和,和他打過交道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對他都是有口皆碑。
而現在的他卻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童小姐,我已經聯系了你老公,相信他很快就會過來。」就在童心想到陸戰南的時候很見鬼的他就提到了他。
「你聯系了陸戰南?!」听到這句話童心覺得也驚愕,她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他。
可言瑾 並不知道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怨,看到童心這麼驚愕的表情時言瑾 一臉茫然︰「對啊,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想應該讓你家人過來,再者,我在這里照顧你也不方便。」
听他這麼說童心臉微微的一紅,人嚇傻了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剛才她昏倒鐵定是他抱她來醫院的,而他們兩個也不過只有兩面之緣,此刻病房里孤男寡女,又夜深人靜的,是很不方便,簡直不方便極了。
只是讓陸戰南來名義上倒是很方便,倒心里卻還膈應的很。
「言先生,可以再麻煩你一件事嗎?」童心想了想好似想到了什麼。
「什麼?你說,只要我能做得到。」
「你可不可以再幫我給程澄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童心覺得此刻的她真是個聖人,都這樣了還不忘幫閨蜜撮合,當然讓他們有機會再聯系一次是其一,其二她是真的很想避開陸戰南。
听到童心這個懇求言瑾 頓了頓,之後還是義不容辭的點了頭︰「好。」
「真是謝謝你了,言先生。」童心對他真是萬分的感激,就心想著以後他要是成了程澄的男朋友,她有大把的機會好好報答他,到時她一定涌泉相報。
「陸總,陸太太就在這間病房。」伴隨著童心的尾音,病房外響起了一個護士的聲音和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而那個腳步聲很熟悉,很熟悉。
隨即病房的門被推開,陸戰南大步走了進來,頭發濕濕的,不斷的有水滴劃過他的臉落下來,還有他那昂貴的西服都已被雨水打濕了,鞋上還沾著泥土。
他不是有車嗎?他不是車接車送嗎?怎麼會被雨淋的這麼狼狽?
換做是往常童心早就感動的花枝亂墜了,可如今竟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覺得現在看到這個男人有些疲憊,有些無力。
「言先生,今天的事,謝謝了,改天定登門道謝。」匆匆趕來的陸戰南還不忘先對言瑾 說了感謝,而感謝的程度相當誠懇。
登門道謝?
這是陸戰南斷然都不會說出口的話,但他今天竟然跟另一個男人說了,真見鬼。
「陸總客氣。」言瑾 也忙禮貌的回復,「那陸太太就交給你了,她身體還虛,好好照顧她。」
「嗯,言先生慢走。」陸戰南對著他一笑點頭,態度實在客氣的很。
「言先生,真是謝謝了。」看言瑾 要走童心也想說點別的,可實在也無別的話可說。
「好好休息。」言瑾 也客氣禮貌性的回了童心一句,之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言瑾 走出病房後帶上了門,隨後很守承諾的拿出手機找到程澄的電話給她撥了過去。
現在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現在面對陸戰南對童心來說的確是一種折磨,一看到他就會莫名的想到衛依諾,就會想到他們的那些過去,就會想到他說的那句不要讓她再傷害衛依諾的話。
「怎麼才幾天不見,又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言瑾 打電話只告訴他童心身體不好住了院,他並不知道在童心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听他的話語童心緊緊的一咬唇角,別過頭去不去看他的臉,只是冷冷的說道︰「我再怎麼狼狽也不關你的事,那天我說過了,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
徹底結束?
這四個字在童心自己听來都挺諷刺的,她都在問自己跟他徹底結束是要到什麼時候?
而面對她‘認真’的話語陸戰南全然只當她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所以口氣溫軟的也像是在跟一個孩子說道︰「別鬧小孩子脾氣了,那天的事是我不應該,我道歉,身體要緊,別再置氣了。」
鬧小孩子脾氣?
他不應該?他道歉?
把一個人的心傷的徹底,只是淡淡的一句不應該,一句道歉就可以全部磨平了?
「我沒有置氣,更沒有鬧什麼小孩子脾氣!」童心很是凶的說道,「你放心,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傷害衛依諾分毫,這個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所以你想听到的你已經听到了,也可以回去了。」
看童心這副氣嘟嘟的樣子,又這麼明顯賭氣的話語,陸戰南很無奈的一笑︰「還說你沒有賭氣,分明就是在說氣話。」
「我沒有,我……。」听陸戰南這麼說童心真的急了,不管在哪一方面,智商還是口才她都敵不過,听陸戰南這麼說不由得心急。
「好好好,你別激動,你沒有賭氣,沒有賭氣,是我不好。」看童心激動起來陸戰南忙很遷就的一句。
童心最受不了的就是陸戰南這樣,什麼都讓著她,什麼都遷就著她。
可這不是小時候了,而傷心不比生氣,氣過了也就忘記了,而傷心一次就會在心里留下一個很大的疤,那是很難一筆勾銷的,就像這次,她是真的很傷心,不是他三言兩句的哄就能哄好的。
還有今晚的事,他只知道她身體不好住院了,她知道她是為什麼住院的嗎?她知道她今晚差點被那個董成弓雖暴嗎?她知道她月復部疼的厲害差點就虛月兌了嗎?
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陸戰南,我愛的是以前的你,可惜的是你永遠都不會變回那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