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視體內,情況實在糟糕,陰神大為退化,到了陰神境初期的地步,竟連動用一點神識之力都難。
同時,夏天的元嬰也大為萎縮,其元嬰境初期的修為,本是清幽王強行為之的,根基本就不太穩固,又遭受重創,元嬰到了崩潰的邊緣。
見了元嬰的模樣,夏天心大驚,意識到了情況的惡劣程度,如今,真是一點法力都不能調用了,否則,真要摧毀元嬰的根基了。
陰神和元嬰都遭受了重創,自身的力量根本調用不了,夏天可謂前所未有的虛弱。
還好,相比于內在的重創,皮外傷雖然也不淺,身上傷痕累累,疤痕處處,但,鴻蒙鑄鼎**不愧是諸天萬界頂級的功法,只要不是廢了根基的創傷,都創不成徹底的傷害。
另外,最讓夏天煩惱的是,在他的體內,蘊藏了極為濃郁的陰煞血氣,已經擴張到了全身,連五髒腑等重要地方都涉及了。
這陰煞血氣,讓夏天感覺到了一些熟悉,分明是從修羅王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氣息。
夏天一番推斷,當是清幽王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法力運行自己體內之時,留下來的陰煞血氣。
清幽王是何等人物,那可是修羅王之一,一名強大的玄仙,所修煉功法帶有的陰煞血氣不僅量大,質上也極為出眾。
這種陰煞血氣,連天仙都不一定能夠承受,夏天受之,禍患定然會更不小,日後怕有得受。
對身體的一番探查,盡管頗為堪憂,可謂內交外困,但,夏天仍是驚喜無比,因為,其識海之,正有兩柄神劍在浮沉。
元屠、阿鼻二劍,果然被其所得,夏天試著催動一下,卻一動不動,而且,試著調動法力,反而讓體內的陰煞血氣一陣涌動,一種刺骨的陰寒,讓其渾身顫抖不止。
夏天的意志絕對夠堅強了,可,在那種刺骨的陰寒侵襲之下,依然有些忍耐不了,恨不得以頭搶地。
「怎麼了?」
門外有聲音傳來,隨著輕輕的腳步聲,陳雅之走了進來。
一進門,陳雅之十分驚訝,見夏天在那里滿地打滾,身上還冒著寒氣,若熱氣升騰,氣霧裊裊。
「你怎麼了?」
陳雅之一驚,連忙沖上前去,想幫夏天看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想,還沒靠近,就打了一個寒顫。
陰煞血氣在體內翻滾,讓陰氣大盛,全面壓制陽罡之力,夏天的身體表面,竟隱隱多了一層薄冰。
「不好,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真要斷了修煉的基礎了。」
情況的危急,讓夏天大驚,知道必須要自救,否則,大事真的不好了。
右手覆蓋上左手,輕輕一抹,夏天手,多出了一枚雞蛋大小的渾圓果實,靜靜的放在手,可以感覺到一種炙熱之感。
此枚果實,名叫烈陽果,分屬天材地寶之列,是天地間至陽的一種果實,雖非可排進至陽寶物的前萬名之列,但,無疑也是一種寶物。
站在夏天的身邊,一開始受到夏天身上寒氣的影響,陳雅之打了個寒顫,而在烈陽果的陽氣影響下,他又感覺到了一股溫暖之意。
老而不死是為賊也,陳雅之宦海浮沉不知多少年,早已經成精了,從夏天表現出的種種不同與詭異之處,已經猜了出來,自己或許救下了一個不簡單的人。
迅速將烈陽果塞入了口,不愧是不錯的天材地寶,皮肉酥軟,口感極好,連果核和一點渣滓都沒有,謂之入口即化,一點也不為過。
烈陽果入口,吞入肚,只覺一條火線沿著胸肺部位向下,同時,暖洋洋的熱氣在體內蒸騰,一定程度上壓制了陰煞血氣。
與此同時,夏天勉強調動紫府的法力,在體內運行一周,秋風掃落一般,將陰煞血氣一掃而空。
只是,這種掃干除淨,並不徹底,只是將那些陰煞血氣就地鎮壓了,卻沒有干脆利落的驅除體外。
暫時鎮壓也是好的,至少,夏天不用再受寒冰刺骨之痛,當他將身上鋪蓋的薄冰抖去,站起來時,又恢復了意氣風發的原貌。
不錯,自己受創甚重,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情況嚴重到不能再嚴重了,但,夏天不僅一點不沮喪,反而歡喜非常。
因為,他得到了元屠、阿鼻二劍,有了這兩件鴻蒙靈寶作為報酬,受創再重百倍,他也甘心。
「這位老丈,我怎麼會在這里,是不是你救了我。」
見到陳雅之頗有關切的表情,夏天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好心人,連忙微施一禮,問道。
「公,老夫在船頭垂釣,不想,竟將你釣了起來,看你傷勢太重,想辦法為你治療,卻也不太見效,本以為已經沒有希望了,不想,公竟然自己痊愈了。」
意識到了夏天不是一般人,陳雅之倒不敢真以恩人自處,淡淡的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老丈救命之恩。」
夏天深施一禮,道。
前後推測一番,夏天了然,自己從幽大世界之逃離,胡亂破開空間,半途就昏了過去,不知不覺間,竟落到了這里。
咂咂嘴,夏天感覺到,嘴里有一種草藥的苦味,以及烈陽果的味道,想來,之前老者已經給自己看過了,還熬了藥。
不管那藥管不管用,別人真心相救,夏天也願意真心表示感謝,恩怨分明,如此而已。
「救命之恩談不上,公受傷很重,醫師看了之後,都說沒有把握治療,能否蘇醒,全靠公自己的意志,這才過一天,你就醒了,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陳雅之試探問道。
倒不是陳雅之有多好奇、有多八卦,而是知道了夏天不是常人之後,他心多少有些擔心,怕惹上什麼事情。
「哈哈哈,哪里稱得上不是一般人之說,我只是習過兩年武,意志比常人稍微堅定一些,經常過一些刀口舌忝血的生活,說起來都是兩行淚啊。」
夏天朗笑一聲,打哈哈道。
「對了,還不知老丈如何稱呼,實在有些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