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皇權至上的社會,竟敢喊出擊殺皇帝的話來,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找死的行為。
大宗正忌憚夏天的修為和實力,本想放任夏天一家離開,可,在他喊出了那樣的一句話之後,那已經不可能了。
守衛法場的軍隊,一開始,也忌憚于夏天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根本不想和他交鋒。
但,在夏天喊出了大逆不道的一句話後,他們都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出手,不得不擊殺夏天。
出竅境的強大的修為,盡數提聚而起,在大宗正的面前,已經浮現出了一把尺,一把紫光升騰的尺,強橫的氣勢,從尺上散發而出。
散于法場周圍的上萬名士兵,紛紛結成了隊伍,數人之間,結成戰陣,一股股兵鋒,正對著夏天。
「哈哈哈,宗正,我可沒時間在這里陪你們玩,如果你的速度夠快的話,我們還是皇宮里見吧。」
一陣大笑聲之,夏天的袖袍一卷,一陣狂風席卷而過,將王素雅、夏無堂、夏永鎮和夏正道的身形一起卷起,化為了一道遁光,直沖皇京城的心而去。
皇宮的所在,是在皇京城的心之處,一看夏天的遁光疾馳而去的方向,大宗正的神色大變,不敢怠慢,身形沖天而起,緊追著夏天而去。
雖然想追趕夏天,但,夏天的速度太快了,當大宗正的身形才一沖天而起之時,那一道遁光已經到了皇宮那里。
到了皇宮那里,遁光向下一落,直沖著皇宮之內落去,立即,從皇宮里面,也飛起了數道遁光。
「什麼人,竟敢擅闖皇宮,還不快快停下,束手就擒。」
數道遁光,身上都散發出了強橫無比的氣勢,向著夏天這里迎了過來,其更傳出了大喝之聲。
那飛遁而來的數道遁光,從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可以辨別出來,盡都是元嬰境的練氣士,達到了第階的存在,在大夏世界,已經算是高手了。
據夏天所知,在整個大夏世界,修為最高、實力最強的那個人,不過天仙修為,第階的存在,已經極為強橫了,在一方之地,足以稱霸的。
可,在皇宮之,隨意就可以找出不少元嬰境的護衛,可見,大夏皇朝的積累真的極強。
「束手就擒你個頭。」
夏天喝罵一聲,右掌迅速拍出,一道擎天巨掌,飛速向前排進,拍向了那幾道遁光的修士。
「哼,找死。」
「狂妄。」
「這是作死。」
「既然想死,我成全你。」
「去死吧。」
……
夏天的當先出手,不宣而戰,讓幾名元嬰境的練氣士大怒,口紛紛喝罵之下,各自強橫的攻擊施展而出。
一道道光芒,在天空劃過了一道道璀璨的軌跡,從上下左右任何方向向夏天擊去,恨不得將他圍殺。
雙方的攻擊,迅速靠近,擎天巨掌,在輕飄飄的向前一拍之下,迅速拍到了那幾道光芒之上。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爆響之聲傳出,凝實的一張巨掌,拍在了幾名元嬰境練氣士的法寶之上,立即將法寶表面閃爍的光芒盡數拍滅了。
光芒一滅,巨掌真真實實拍在了法寶的本體之上,將靈光打得一陣晃動,紛紛閃爆而起,進而熄滅了。
幾件或是上品、或是品的法寶,在夏天的一擊之下,靈性大失,威力受到了許多消減。
這還不止,巨大的手掌繼續向前拍出,在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之下,重重拍擊在了幾名元嬰境修士的身上,將他們打得吐血,身形直往下掉去。
解決了幾只攔路虎,夏天的遁光毫不停歇,繼續向前沖去,在這間,幾乎都沒有一絲停頓。
……
作為大夏皇帝,夏無夏手握重權,在大夏皇朝之內,可謂出口成憲,說的話就是聖旨,不可更改。
那種手握重權的感覺,任何有野心的男人,都會沉迷于其,夏無夏雖然當了多年的皇帝,卻依然迷戀那種感覺。
一句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一句話,可以決定一個家族的覆滅;一句話,可以決定千萬人的生活,這就是權力者的權勢,這就是皇帝的威嚴。
皇帝當久了,夏無夏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那種手握重拳的感覺,習慣了一言決定別人生死的感覺,也習慣了許多人逢迎和懼怕的感覺。
當一個謠言傳來,說持有夏淳的傳承令牌的人,可為大夏皇朝的皇帝之時,夏無夏的心不安了。
大夏皇朝開國始祖夏淳留下來的傳承令牌,夏無夏只有半塊,他還一直沒有當成一回事,當這個傳言傳出之後,他終于重視了起來。
對這個謠言,夏無夏不見得深信不疑,但,卻也不敢完全不信,尤其在他手還有半塊傳承令牌的情況下。
于是,夏無夏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尋找另外半塊傳承令牌的所在,最終,打听到了,那半塊令牌在夏無堂的手。
盡管將永成郡王府抄了,使得夏無堂成為了階下之囚,卻沒有找到那半塊傳承令牌的蹤跡。
但,夏無夏也知道了,那半塊傳承令牌,確實在夏無堂的手流轉過,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盡管如此,夏無夏還是下令,要將永成郡王府一家抄滅,全部砍頭,任何膽敢覬覦他皇位的人,必須要死。
對于皇帝來說,皇位是不允許任何人染指的,別說染指的,便是流傳出了一丁點的傳言,也需要趕盡殺絕。
對于夏無堂這個堂弟,曾經,夏無夏還是有點感覺的,可惜,與皇位相比,親情根本算不了什麼。
有人常說,皇家無親情,這是很有道理、很公正的一句話。
在御書房里,夏無夏處理朝政,批閱奏章,卻一直靜不下心來,真的感覺到了十分煩躁,夏無夏起身,來到了窗前,眺窗遠望。
為了皇位,夏無夏不介意拿自己的堂弟開刀,但,當真的下手,他卻仍感覺到了一些不安。
一股不安感,在心彌漫,不過,為了皇位,即使有些不安,也必須要下得去殺手,千萬不能手軟。
這樣安慰自己,夏無夏的心堅定了下來,那一絲的心軟,立即被拋到了霄雲外,為了皇位,他沒有什麼不可以舍棄的,不要說區區一個堂弟了,便是自己的皇後和兒,也可以舍棄的。
堅定了信念,心的那一絲煩躁和迷茫,一下被拋卻了,夏無夏重新變得平靜下來,心境更為堅實。
帝王之道,未必不是一種修煉,夏無夏過了心里的這一關,必將成為一代鐵血帝王,或許不會是一代明君,卻將是極有手段的一代君王。
放心了心的包袱,夏無夏正要重新回去批閱奏章的時候,突然听到了外面傳來了巨大的響動之聲,還有許多吵雜的聲音,而且,這種吵雜的聲音還在迅速接近而來。
皇宮之,常年是十分安靜的,尤其是御書房這里,沒有夏無夏的允許,沒有人敢在這里放肆,一聲大聲的咳嗽都不允許,更不要說這麼大的聲音了。
夏無夏心有些好奇,更多地是憤怒,于是,便走出了御書房,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才一推開御書房的大門,走了出去,抬頭一看之下,只見空有一道遁光迅速飛來,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自己所在之處落來。
見到空的那一道遁光之時,夏無夏的臉上,掛滿了一種驚愕,卻是沒有想到,竟有人膽敢在皇宮的上空飛行。
連皇京城的上空都不允許飛行,更莫要說皇宮的上空了,任何敢挑釁這一規矩的人,都會被皇宮里的護衛和一些客卿擊殺。
這一道遁光竟然能大搖大擺的飛到這里,有兩個可能,一是沒有人發現,沒有人阻止;二是阻止的人全部都被干掉了。
第一個可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道遁光大搖大擺的飛了進來,如此的明顯,根本不可能發現不了。
想到了第二個可能,夏無夏有點遍體生寒,皇宮的防守力量有所嚴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可,在這樣的防護力量下,還能夠突進進來,那人的實力有多強,夏無夏都不敢想了。
以這種方式闖進來的,用小腳趾去想,也能夠知道,那一定是對自己不利的,夏無夏在心一驚的同時,不敢怠慢,連忙往御書房縮去。
「夏無夏,你想往哪里逃。」
空陡然傳來了一聲大喝,那道遁光的速度猛然激增,一閃之下,就來到了夏無夏的面前,同時,他感覺到了一股強橫的力量加持在了身上,讓其身形竟然不能動彈一下。
這種變故,讓夏無夏大驚,作為元嬰境的練氣士,在大夏皇朝之內,他自認為修為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朝廷的一些供奉和客卿,但,也不算差了。
在當好一個皇帝的時候,夏無夏也沒忘了勤于修煉,他知道,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想要長久的當皇帝,擁有一身強橫的實力,十分重要。
基于此,夏無夏擁有元嬰境的修為,可,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個還沒露頭的人面前,竟連一招都接不住。
遁光一閃,停在了御書房之前,顯出了幾個人來,目光一掃,夏無夏立即認出了三個人,夏無堂、王素雅和夏永鎮,至于另外的兩名青年,卻認不出來,只覺得有點眼熟。
「夏無堂,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造反嗎?」
一見夏無堂,夏無夏目赤欲裂,帝王的威嚴一下就拿了出來,憤怒的大吼道。
一見夏無夏,夏無堂也沒有好臉色,對于一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如果還能感恩戴德,恐怕就不是正常人了。
只是,作為夏無夏的臣太久了,受到帝王的威嚴一逼,夏無堂不禁有了一絲慌亂,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夏天。
「啪啪啪……」
帶著一臉的冷笑,夏天一邊拍著掌,一邊嘲諷道︰「真不愧是皇帝陛下,好大的威風,好大的煞氣,都成了階下之囚,還敢如此囂張放肆。」
如果說,夏天對于夏無堂的情緒比較復雜的話,對于夏無夏,只有深深的厭惡和恨意了。
前世,就是夏無夏下令,才造成了王素雅的死亡,今生,盡管夏天已經改變了這個過程,但,也十分危險了。
所以,他對于夏無夏的厭惡和恨意,實在是沒有一丁點的減少,以前想好的針對他的計劃,也不會改變。
「你是什麼人,闖進皇宮來,是不是你的手筆?」
威嚴的目光看向夏天,夏無夏沉聲說道,倒沒有顯出多少慌亂之色來,沒丟了帝皇的身份。
「不錯,闖進皇宮來,包括講你擒下,都是我干的。」
冷笑依舊,夏天並不否認。
夏無夏的雙眼微微一眯︰「這是為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不認識你,與你應該也沒什麼仇怨吧。」
「哼,不認識我,你可能是不認識我,但,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叫夏天,是王素雅的兒,你還敢說,和我之間沒有仇怨嗎。」
輕輕地冷哼一聲,夏天冷笑道。
「你是夏無堂的兒?你好大的膽,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是什麼嗎,這是無君無父,會受到天下所有人的唾棄和追殺。」
雙眼微微一眯,頓了一頓,夏無夏厲聲道。
知道了夏天是夏無堂的兒,夏無夏心一涼,知曉今日的事情,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在勉強鎮定了一下之後,夏無夏還想以皇帝的身份壓制夏天,讓他能夠一分忌憚,好得到生存的機會,盡管他知道,此種希望太過渺茫。
夏無夏的預感是正確的,夏天堂堂一名陽神境的修士,實力在天仙之下無敵的存在,哪里會懼怕一個世俗朝廷的皇帝,那樣的話,豈不成了笑話。
嘲諷的盯著夏無夏,夏天似笑非笑的道︰「夏無夏,我看你是當皇帝的時間長了,腦有點壞掉了,老都敢闖皇宮,敢將你擒下,豈會懼你皇帝的身份,又豈會懼怕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