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位嬤嬤可是王爺的女乃娘,身份地位自然不必多說,而且女兒若是嫁進了王府的深宅大院,還得依托這嬤嬤照拂,區區一介下人也敢這樣無禮!豈不是給她難堪?
想到這,趙慧敏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來人啊!把這刁奴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趙慧敏抬手指向張來順,怒聲高喝。
依著現今律法,大戶人家死了下人也是要經官的,需得到府衙走上一遭記錄在案,再由府內下人作證清白方可了事,但這是針對幫佣關系而言。
家生奴卻不必如此費事,只需府內當家人遞上賣身契于官府記錄在冊便可。
張來順在蘇府就是家生奴,即便不是也沒什麼關系,府內其他下人自然會三緘其口,主人家隨便安插個罪名死因也就了事了。這也是為什麼蘇家二少囂張到敢淹死蘇子殷。
張來順面色一下子慘白起來,「夫、夫人……」
蘇殷臉色頓時一沉,雙拳緊握。
這時,因見著母親過來主事方才肯露面的蘇文婷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站在房檐下方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幕。
忽地,蘇殷咧嘴笑了,看向那王府老嫗,「二夫人來得正好,這下人不懂事冒犯了咱們蘇府主人,您說該怎麼罰?」
趙慧敏先是一愣,隨即壓著怒氣提醒道,「這是王府的嬤嬤!」
那老嫗此時抬起耷拉著的眼皮,淡淡地道,「方才三少爺說這侍婢乃是蘇府少夫人,如若這樣,的確是老奴的過失。」
趙慧敏趕忙換上小心地笑容,「嬤嬤嚴重了,不過是個下賤胚子而已,勾引二少不成失了貞潔,被轉給小少爺作妾的,這不還沒過門?算得哪門子的夫人!」說罷冷眼看向蘇殷,警告之意尤為明顯。
幾名下人已經上前準備扣押張來順,後者白著臉也不敢反抗,轉瞬就被下人死死地反扣住雙手,他臉色一慘,就要雙膝跪地張口討饒。
因為他看出二夫人是動了真火,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我看誰敢?」蘇殷側頭,掃向壓著張來順的兩名下人,語罷又看向張來順黑著臉喝道,「給我站直了!」
本來想要下跪的張來順聞听此言,身子就沒敢再往下滑。
頓時,院內氣氛緊繃,兩名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沒敢妄動。
趙慧敏就變了臉色,「還用我再說一遍?給我拖下去!」
「我的話也沒打算說第二遍。」蘇殷輕笑一聲,眼角瞥向趙慧敏,「二夫人問都沒問就打算動我的人?」
趙慧敏怒極反笑,「蘇子殷,相爺可憐你們母子給了你個身份,你還真當自己可以在這蘇府話事了?今天你就給我听清楚了,蘇府只有兩個少爺一位小姐,現今讓你住進了內院,便給我聰明安分一些!」
說罷,拂袖冷哼,再不去看蘇殷。
蘇殷頓時笑著頷首,嘴上打了個口哨,「那咱們今兒就事上見真章。」
此時,就連那王府嬤嬤都忍不住抬眼仔細打量蘇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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