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道打火聲自身後響起,蘇殷猛地回頭,卻見浴池中央一男子正靜靜躺在水中,手持火匣點燃身旁燭燈。♀
室內頓時昏亮起來。
池中男子肌膚白皙,晶瑩如玉,整個人就如一朵高潔蓮花般靜靜躺在泛白的浴湯中,清華高潔。
他眉眼清俊面頰略有些消瘦,臉色透著絲絲蒼白,氣質卻是飄逸如仙,如此輕紗幔帳女乃白湯浴之下,倒顯得如畫中走出的人一般。
「西陵寧?」蘇殷倒吸一口冷氣,這人怎麼回事,呼吸聲幾不可聞,泡個湯浴也不點燈,黑燈瞎火的做什麼?
她方才急忙挑了這間沒點燈的房間就是以為屋里沒人,情急鑽了進來更沒听見任何呼吸聲,哪里想到房中會有個大活人?而且還是眼前這位?
他個西陵使臣不在上面接受款待,卻自己在這泡著湯浴?門口連個侍衛都沒有?
「是你?」他的聲音清淡飄逸,不含縴塵。♀
顯然,西陵寧是認出她來。方才他獨自在此沐浴熄了燈享受片刻寧靜,卻不想有人突然闖了進來,而現在一看,竟是那日在殷城與宇文盛糾葛不清之人。
若說先前西陵寧斷定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少女,現在見這人出現在蘭浴坊這男浴內,而且竟是盯著自己赤身**面不改色,心中多少生了些疑惑。
這世間哪會有姑娘家進這等地方?要進這貴賓室不是要穿過男浴大廳?而且未出閣的姑娘盯著男人身體面不改色,在西陵寧的認知里就像有人告訴他男人亦可生子,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蘇殷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剛要啟唇說話,卻見湯池中的男子已經破水而出,整個人站起身來,女乃白的身子就暴露在燭光之下,雖有些消瘦,卻骨骼分明,應當是自幼練武的關系,八塊月復肌緊實有力,水漬順著身體下滑,惹眼到了極致。
沒想到這病秧子還挺有看頭。蘇殷目光下滑,看向那茂密叢林,大鳥正沒精打采地耷拉著。
蘇殷小臉一紅,吞著口水沒忍住打了個口哨,「西陵公子好身段。」
西陵寧眉頭微蹙,隨手扯過浴袍披在身上,垂眸沉吟,心里已經將眼前之人與女人二字徹底絕緣,莫不是宇文盛有斷袖之癖?難怪新皇登基卻推遲選秀迎妃。
就在這時,大門從外被人推開,蘇殷猛地回頭,就瞧見身穿黑色大氅的宇文盛站在門口,一雙眸子染滿了戲謔之色,慵懶地音調在這暗室內顯得格外清晰,「公子寧當真好興致。」
語罷那雙魅惑地眸子掃向蘇殷,淡粉色的薄唇輕輕勾起,「你倒會躲。」
蘇殷打量宇文盛,詫異他今日竟是一套侍衛裝扮,黑色大氅內是銀灰色的貼身錦衫,玄紋雲袖,寒玉扳指在燭光之下栩栩生輝。
他一頭烏發這回卻是吊在了腦後,被一根羊脂白玉的發簪別起,襯得那張面容更加妖嬈美麗。
見他如此裝扮,蘇殷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那套陰謀論。
眼見著躲不掉了,她就臊眉耷眼地嗔怪道,「呦,宇文公子?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倒叫我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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