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宇文盛雙腳沾地輕輕一點,人已竄至門前,再一點地已是沖入雨幕。
花家兄弟以及一眾侍衛盡數起身抽刀,卻見對方已經沖了出去,隱隱見到男人懷中的女子側臉,在燭火勾映下如夢如幻煞是美麗。
這光景只是一閃而過,二人已是雙雙沖破雨幕,守護在外的侍衛還未反應過來,這二人就已上了門口拴著的棗紅大馬,冷光一閃,揮刀斷繩,馬匹朝著雨幕之中疾馳而去。
花史風快步走到二人方才呆過的位置,從地面撿起那根腰封,看到內里繡著的紋龍圖案頓時眸色一凝,「遼帝?」
躺在踏上的西月公主頓時驚慌坐起,「你說甚麼?」
「公主殿下,此乃遼國皇宮特質錦料,內紋遼帝名諱。」花史風上前將這腰封奉上。
西月公主吃驚地張了張嘴,小心接過,待看那腰封內里頓時一怔,一張臉刷地變得通紅,「方才我還問了……」想到這里便是朱唇輕咬,又是眉峰一簇,「遼帝方才可是抱著個女子?」
花家兄弟對視一眼,齊齊應是。♀
西月公主便捏緊那腰封,眼角有些掛淚。
此刻,蘇殷與宇文盛披著斗篷策馬疾馳,不多時便已進了城內,在抵達相府側門一剎,蘇殷跳下馬來,而宇文盛則是揮手將斗篷披在身前,此刻他渾身盡數被淋得濕透,反觀被窩在他懷中的蘇殷卻除了袍底微濕外並無被雨水淋著。
「去吧,幾日後便會再見到本王。」一聲輕笑,宇文盛策馬狂奔,片刻便消失在了蘇殷眼前。
蘇殷站在屋檐下方看著他的背影,半晌皺了皺眉,「搞得像我很想見你似的。」言罷轉身回了進府。
宮內,斜飛的金龍屋檐在燈火映襯下更為明亮耀眼,元文軒坐在大殿之上,下方左側文臣,右側武將,矮幾排列,歌舞環繞。
今日的慶功宴本是要安排在殿外進行,卻不想天色突陰下起大雨,無奈之下只得安排在了內殿之中。
只是……
「蘇校尉還沒到?」元文軒側頭,一旁太監便快步上。
「陛下,還沒到呢。」
元文軒頓時皺眉,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大雨天的,蘇子殷本該早就到了,但卻一直未有消息,若是有事不來,也理應先遞個條子,或是命人通報一聲才是。
大殿之上,右面矮幾排列第三的位置上此刻空蕩得有些刺眼。
就在這時,而蘇相則是靜靜坐在左排為首的位置上自斟自飲。
「陛下!」一名髯須大漢自右排第五桌站起身來,「听聞蘇相之子蘇子殷文武全才,入京不到月余已從三等侍衛升至三品校尉,今日末將回京本打算親眼瞧瞧,怎地這宴會他卻沒來?」
這人四十多歲,面凶,寬額窄臉,滿嘴胡須,面容上更是有些久經風霜的粗糙,身份乃是司徒將軍親弟,姓司徒,單名一個勇字,他也堪當此用,鎮守幽州邊關二十余年,今次隨定北王回京領賞,算是二十年來首次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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