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眼等媳婦等得頭痛欲裂,他本來是不想鄭精單身犯險的,可無奈他有不會游泳,又因為他覺得自己給鄭精的寶貝夠多的,一般狀況肯定能應付過去。♀
主要是他也沒認為有特殊情況。
陰陽眼一向憑直覺辦事,他無意識地讓鄭精這麼做了,就一定風平浪靜順順暢暢。
事實也的確如此,不過杞人憂天,自古本性。
小連長指揮有力立了大功,這會兒也就不管天曬天熱,也蹲江邊跟著等,邊等還邊興奮地直吵吵,陰陽眼嫌煩就給他派了點差事,讓他把他之前擺的陣破了。
專物有專用。陰陽眼擺的陣,對付鬼尸那是一把好幫手,要是不小心給人踩中了,那可禍害頗深。
然後不出半個小時,這小連長就又給陰陽眼弄煩了。
陰陽眼覺得這人真是不可理喻。就是他上廁所掏廁紙都跟他匯報一下,惹得人煩不勝煩。一問,這人老家竟是東北的。
陰陽眼瞬間有了要不干脆咒死東北人的打算,尼瑪神經病啊,哪有這麼辦事的。
陰巫師撇嘴,看著又在大聲呼喚他的神經病,越發地想念巫地的小人了。
在他眼里,巫地的人都是神秘而值得他眼神關懷的,加上又是如此令他滿意,如此渴求的鄭醫生,就更是眼楮亮晶晶了。
陰巫師發現,他似乎離了小醫生,就如魚兒離了水,焦躁不安,蹦不了幾下就得死。
陰陽眼垂頭,無比地消沉,
他看向滿滿長江水,黃黃滾滾,偶爾有骷髏冒個頭,咕嚕一下,便又沉下去。
時間越拖越長。
他想鄭精會不會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同時他也生氣。
為什麼平時那個凡是躲在人後當甩手大少爺的人突然那麼堅決地要去尋一個靈魂。
即使那是他親弟弟。
「再不上來我就要下去了。♀」陰陽眼低喃一聲。
再抬眼,卻是看到水面一股風浪。
他眼楮緊緊盯著,試圖從那里看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人來。
天遂人願,人從水里跳出來,長長的發帶著水珠飄散在空中,對方雙眸赤紅,膚色是被水泡出的月復白,四只眼楮對上,都覺得心內一股沸騰。
陰巫師迅速撲過去,在人落水之前一把攬過,帶著人飛回岸邊,他輕手輕腳地把人放下,鄭精也不笑,蹭著他的肩頭,尖利的獠牙找到動脈,一口刺了進去。
陰陽眼覺得脊椎出一片酥麻,他抖了一下,隨即抱住鄭精的要讓兩人更加地貼近。
胸月復相貼,四肢交纏,兩人的身體很快便熱了起來。
鄭精邊吸邊嘬吻著陰陽眼的肌膚,從脖子到鎖骨,一路親到了結實地胸肌。
陰陽眼被親咬得火起,轉身就把人按在石堆上。
鄭精被這麼一撞,腦子清醒不少。他睜眼就看見夜空,藍色的月盤清冷而又蠱惑人心。
一個人影走過來,遮在他的頭頂。
鄭精看一眼著一身青色長衫的白琰,又氣又笑,心里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的弟弟因禍得福,修得正身了。
陰陽眼也注意到這邊的異狀,因為他原本就能看見白琰,最初的時候還不怎麼在意,就以為白琰又進化了能從鄭精背上下來了什麼的,後才驚覺不對。
他幾乎是狂喜地壓著鄭精肩膀吼︰「白琰他有*了!?」
鄭精給氣得直笑,白琰卻是踢踢陰陽眼小腿,怒道︰「就算嫌棄我礙著你們的好事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欠我讓我哥收拾你呢?」
白琰這一席話說得又圓又滿,他哥還是他的,他還是他哥的最親親的好弟弟,你想□□來,得先討好我才行。
鄭精推開人坐起來,悶悶地笑。陰陽眼吃癟的小樣太招人疼了,讓他都忍不住上手去捏捏對方小臉。♀
陰陽眼一臉青黑,他老不樂意了,他的人憑什麼把一個小毛孩當心尖似的護著啊,不過話到喉間卻是說不出來,以至今為止鄭精的表現,他還真沒把握,他和白琰掉溝里了,鄭精會先救誰。
白琰一臉得意,他趾高氣昂,翩翩而立,陽光開在他背後,一雙幽藍的眸子隱在陰影中,秀美又張狂。
鄭精就喜歡白琰這個樣子,他笑夠了,就想起來問白琰是怎麼回事,白琰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坐下,大有長談一番的架勢。
月亮的光輝見盛,直到晚霞的最後一抹紅也退去,鄭精就在海邊生了火,架了鍋,拿出在江底捉來的小銀魚慢悠悠地炖湯喝。
蘇芳在一旁打下手,幾人圍在火邊坐成一窩,被香味燻得不亦樂乎。
白琰從蘇芳兜里模出一塊石頭來,烏黑烏黑的,貓一樣的形狀。
他說就是這東西把他吸過去,正巧路上看見自家**oss嚴顏將軍,就打了個招呼。
鄭精就感嘆說你這孩子神經真夠粗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照顧那些。
白琰卻是笑得一臉猖狂︰「這是我的世界,我自然不怕。」
鄭精便笑。其他人不懂白琰的意思,最後不過腦補一番中二場景,這頁就這麼接揭過去。
但對于白琰來說,這才是這個故事的第一張紙,他寫了大字,要為以後的空白描字著色,他沒有想到結尾,卻知道,之後的每一步,都要精心策劃,計算好,他擁有了自己的生命,這麼一件寶貴的事,足夠讓他珍惜每一分活著的時間。
或者再直白一點,他愛這個世界愛到發狂,他想要在由他創造出的最喜歡的世界里,活出他18年來想要的人生。
白琰心情激動,眼神狂熱,他病白的手指捏著那只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小貓,寶貝一樣。
他想說得太多太多,可到了喉邊,哽咽千百遍,最後匯成那一句想要大吼以證明自己的話︰「哥,我回來了。」
他定定地望著鄭精,聲音沒有太多的起伏,卻又含了太多的感情,千言萬語匯幾個字,這仿佛不是表達,只是發泄,如野獸的撕吼,簡單而又暴力。
鄭精捏捏白琰繃緊的手腕,欣慰道︰「嗯,我知道了。歡迎回來。」
白琰繃緊的手稍松,鄭精正打算再照往常發展拉扯一會兒,陰陽眼突然□□來,一只細長有力的手一把奪過白琰的小黑貓,白琰炸毛地一叫,就吼在鄭精耳邊,給他震得啊,耳洞嗡嗡直響。
鄭精用特殊手段緊急處理著,還忙活還邊罵︰「白眼狼你就不能小聲點嗎!他又不能給你把那當垃圾扔了!」
陰陽眼不過是想鑒定一下這個奇怪物種,鄭精心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白琰這時也反應過來,訕訕地陪了笑道了歉,就蹲陰陽眼另一邊,兄弟二人成夾肉餅之勢,眼巴巴地盯著被陰陽眼翻來覆去擺弄的小玩意,等待大神解答。
蘇芳一條小胖魚吃完,陰陽眼兩個手指捏著小貓尾巴拿起又放下,兩眼看向前方︰「以現代的分類標準,這東西可以歸類為黑曜石。可又是及其特殊的一種黑曜石。」
鄭精問︰「特殊在他可以勾魂攝魄?」
白琰隱約記著他當初查的資料,接道︰「貓自古就等于邪,貓的抓痕能帶來詛咒,貓的眼楮連接著地獄的第一道門。」
「你們兩個說得都沒錯。」陰陽眼抓過鄭精的食指戳向眼皮的地方︰「這里其實是能動的,它開了眼,正巧和白琰對上,白琰本就是魂魄,幾次作用,最後自然就全部被吸了過去。」
鄭精的手被陰陽眼捉的麻癢,便迅速抽了回來︰「那下面的怪物是怎麼回事?」
陰陽眼百折不撓地又去牽鄭精的手,捏在手心里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你剛才下去,是不是看到一個口小月復圓的洞?」
鄭精反應很快︰「你是說……」
「沒錯,那肯定是個積尸洞。世界現在這個樣子陰氣雖重,但這個地方位于海底,又口小難以與外界交流,所以里面的還是怨氣,並沒有沾染上外面及其馥郁的能使他們進化的鬼氣。」
鄭精似懂非懂地緩緩點頭,他知道從地面下因為地震翻出的那些東西都成了精,並且被分了類,可這地底下的東西什麼樣,他還真不好往下推論。
鄭精推得入神,陰陽眼卻是又說︰「所以那些東西上來,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干淨。」
白琰也故作深沉地點頭,口中念念有詞︰「甚好甚好………」
媽蛋和自閉癥小孩溝通真是太!困!難!
「對了,下面那艘沉船也有問題。」白琰突然想起來,他簡單描述了一下船內部的構造,他從上面穿下去的時候沒看到一絲人氣,到了船底卻是人頭攢動.
蘇芳則是補充說︰「我是跟這一個半尸過去的。」
鄭精一驚︰「半尸?!」要知道,重慶只有三個半尸,陰陽眼和文滄拖死了一個,剩下的兩個听說一個身體不好常年臥床休息,另一個則是去了異地執行任務,排除病弱半尸說謊的可能性和執行任務的不真實性,那麼就是有第四個半尸。
「鄭墨輪不是說過軍區的人在拿他們做實驗麼?」蘇芳收拾好鍋碗瓢盆,「也許有一個沒死的被他們意外拋尸了,正在伺機報復。」
陰陽眼則是滅火︰「很有可能。其他兩個人我們沒見過,現在還不能下結論。」
白琰卻是偷笑,他邀功一般竊喜地偷偷瞥向鄭精,鄭精自然意會白琰知道那個人是誰,
所以此時此刻就特別懷念白琰還在他背上趴著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沒有一刻無聊,白琰永遠在耳邊嘰嘰喳喳,讓他在陌生的地點陌生的環境不孤獨不害怕。
兩人這邊正深情對望,陰陽眼突然低吼︰「白眼狼你又亂放什麼電!」
鄭精親眼目睹白琰笑得潤紅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變黑,心下驚呼——哦!白小弟你變臉技術這麼高你媽媽知道麼!
白琰則是撇臉張口就罵︰「你個死鬼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叫我外號了!」
鄭精給听得心驚膽戰,身體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陰陽眼什麼時候成白琰的‘死鬼’了?!
這時候死鬼也發話了,其發言內容毫不遜色︰「你個小沒良心的又憑什麼叫我我家老婆才能叫的昵稱……」
白琰︰「……」
蘇芳︰「……」
鄭精抬眼望青天,只覺得烏雲一塊一塊的,真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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