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粗的攻城炮慢慢的瞄準了目標,炮兵某將沉重的重榴彈放進炮膛中,隨後加入藥包關閉炮閂。伴隨著炮長手中的小旗揮下,日本經過千辛萬苦運來的12門攻城炮終于露出了致命的獠牙!
「決戰開始了。海軍打贏了,該看我們陸軍的了。」感受著地面的震動,華人旅旅長彭毅望著遠處升騰的濃煙說道。
沉重的11寸炮彈劃過天空發出類似雷鳴般的巨響,巨炮轟鳴的聲音將天地間一切仿佛都壓制住了,只能听見炮彈劃過天際的聲音和落地後那震撼天地的爆炸聲。從日本陸軍的炮隊鏡看去,在金州城外的公式群中,不時的冒起一團團的煙柱,隨後煙柱在風中逐漸擴散,形成一個個類似蘑菇的氣團。
「真是壯觀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巨炮下生還。」和田由舊小聲的贊嘆道。但是這位日本的炮兵精英可能忘了一點,這次攻擊的是北洋長時間準備的要塞,你有重炮,人家也有重炮!
「開始吧。」張文宣滿懷信心的說道。作為曾經的威海護軍統領,張文宣曾帶兵駐防威海的黃島、旗頂山、南島等6座炮塔。而此次張文宣率部和從威海調撥的14門240火炮一起來到了金州駐防,其主要任務就是壓制日軍的遠程炮兵。這些重炮可與日本人那些大口徑短身管的11寸炮不同,為了保證射程和威力,這些火炮的身管長度是35l。在25倍仰角時,可以把140kg重的炮彈送到13km外!(因為找不到資料,所以參數以德國造24cmskl35炮的數據為準)
為了充分發揮這些火炮的威力,清軍專門在大和尚山和破頭山等制高點布置觀察哨,並且架設專門的電報線路用來傳遞信息。而且為了防止被對方潛藏的遠程炮兵打掉,張文宣專門將這14門重炮分成了左翼,中路和右翼3個炮群,並且修建了堅固的炮兵掩體。彈藥庫和炮位之間的距離也足夠遠,避免了彈藥殉爆的危險。
「開火!」隨著張文宣一聲令下。中路炮群的6門火炮發出了震天的怒吼!長長的身管向天空中噴吐這橘黃色的火焰,巨大的火焰噴出炮管1丈有余。遠遠看去像一只火龍向天空怒吼一般。隨後一發140kg重的高爆榴彈飛出炮膛,向著9km外的日軍炮陣地飛去!
「大佐閣下,您看那里是什麼?」順著一個參謀的手指,和田由舊(這家伙升官了)看見從遠處的天邊飛來幾個火紅色的光點,大概幾秒鐘後,隆隆的聲響傳入了他的耳中,強大的聲波刺激著他的耳膜!
「是要塞炮,大家小心!」和田由舊剛剛喊出一句話。就被旁邊的隨從撲倒在地。隨後趴在地上的他感覺到大地猛的一震。一個巨大的煙柱從距離他500米處的炮位旁升起,一發140kg的重磅榴彈落在了6號炮位邊上。炮彈中的20+kg的苦味酸裝藥在引信的作用下炸響。熊熊的烈焰夾雜著大量的彈片和沙石對著旁邊的炮位來了一個無差別覆蓋。因為重炮是放在一個半封閉掩體中的。爆炸產生的能量和彈片無法被快速釋放出去,所以產生的高溫高壓氣體和經過胸牆不斷反彈的彈片對整個炮位造成了巨大打擊。
幾乎在爆炸的同時,彈片和氣壓就已經殺死了炮位中幾乎所有的作戰人員。而在巨大的沖擊下,日本重炮炮身也被打得傷痕累累。更為嚴重的是,控制火炮俯仰的液壓設備被彈片擊中出現損壞,正門火炮的炮管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一般,垂了下來。
此時,和田由舊充分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日本沒有射程足夠遠的重炮用來壓制對方的要塞炮。此時想通過重炮慢慢清理對方的防御體系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在對方優勢火力的打擊下重炮繼續開火就只能是等死。而不開火,就只能讓日軍步兵用血肉去硬沖北洋陸軍的防線,怎麼辦?!
「還繼續嗎?大作閣下。是不是讓炮兵立即疏散?剩余未開火的11寸炮取消射擊?」一名軍官焦急的問道。惶恐不安的他望著遠方哪不時遭到炮擊的陣地。
「所有已經開火的炮組繼續開炮,另外和山縣大將聯系一下,如果我軍今日之計劃不變,我陸軍直屬重炮部隊願與帝國將士共存亡!」想了足足有3分鐘,和田由舊才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幾句話!
「大佐。您是不是瘋了?這戰打完,陸軍的精華,直屬重炮部隊可就全完了!」旁邊的一個參謀發瘋似的搖著和田由舊說道。
「如果輸了,日本國都完了,還要重炮干什麼?」和田由舊一拳將那個部下打到。
而與此同時,在日軍第一軍前敵指揮所中,山縣有朋等人也充分意識到了日軍所面臨的困境!清國已經在遠程火力上佔據了優勢,沒有了射程和壓制優勢的日軍現在該怎麼辦?真要拿人命去添嗎?
「大將閣下,讓步兵準備出擊吧,命令所有炮群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打出所有炮彈,然後步兵立即沖鋒。再拖下去,帝國勝利的機會就會越渺茫!」桂太郎激動的說道。如果等到清國把日軍的炮兵被壓制住了在上,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命令所有炮兵按照預定計劃,全部開火,步兵在炮兵開始延伸後迅速出擊。諸位,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只要打下了金州,旅順的大門將向各位敞開。」山縣有朋滿臉漲紅的說道,雖說他知道自己的命令意味著什麼。但是現在已經由不得他退縮了!
隨著山縣有朋的命令,第一句所有一線火炮開始向金州防線開火,大和尚山和破頭山等諸多高地瞬間便被密集的彈雨所覆蓋!「日軍這是要拼命了。」彭毅冷笑道。「告訴所有將士,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倭寇想要瘋狂一把,那我們就陪著他。讓那些東瀛的小矮子們知道,什麼叫做不屈的意志,什麼叫做血與火的洗禮!」
隨著日軍炮群的的全面發力,北洋軍炮兵也開始展開全面壓制!隱藏在高地和炮兵掩體中的6寸,4.7寸加農炮群開始對著已經暴露出的日軍炮兵陣地展開反壓制!橘黃色的火光和不斷升騰的煙柱成為了戰場上永恆的色調。數百門火炮不斷噴吐著致命的烈焰,將依法發帶來毀滅的炮彈射向數公里之外的敵軍。人類最高科技的代表被用在了殺戮上。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即使在旅順都可以听得到。
「陸軍那邊有問題嗎?」徐杰向著金州城的方向問道。
「目前傳回來的電報上說,日軍在幾個突破地域集中了幾乎全部的炮兵,相對而言,我們的6寸和4.7寸炮陣地有些分散。而現在要變換陣地恐怕也找不到足夠的人手和馬匹。」一旁的一個參謀說道。
「不過還好,我們還有一些裝在小火車上可以沿著臨時鋪築的鐵路機動的8寸列車炮。這些機動炮兵完全可以配合守備部隊重挫日軍進攻部隊。」一旁的馬玉昆看和臉色有些不好的徐杰安慰道。
「這沒什麼。進攻方的優勢就在于可以集中兵力在自己選擇的時間和地點展開攻擊。暫時的火力優勢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現在的日軍也是強弩之末了。告訴負責機動炮兵的黃建勛和漢納根,在清理掉日軍那些惱人的重炮以及加農炮後就將主要精力放在殺傷人員上,我要讓日本人一想起金州就膽寒!」徐杰冷笑道。
沒錯,你沒看錯,就是黃建勛和漢納根掌握著北洋水師借調給陸軍的重炮。黃建勛自從失去坐艦後一直處于「半失業狀態。有這麼一個人才不用著實可惜,而且你家當年在英國可是專修炮術的!至于漢納根嗎?這家伙可是貨真價實的炮兵專家。有他們在,炮術方面應該沒人什麼問題了。
「同時告訴彭毅,不要過于依賴防線和掩體,打陣地戰的關鍵在于手中存有足夠量的預備隊,所謂的陣地只是一種消耗對手的途徑。尤其是對于日本這種重點攻擊,即使的封堵缺口和集中炮兵持續不斷的打擊對方的後續部隊才是取勝的關鍵。」對于各路新軍,徐杰還是十分看重的。能不用鮮血而用炮彈或者掩體解決的戰斗盡量不用鮮血。所謂的彈性防御不就是不及某條防線的得失,以縱深換取對方的有生力量嗎?
而就在徐杰的命令傳達下去的時候,戰場上,雙方的戰斗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雙方炮兵發瘋一般向著對方陣地傾瀉這彈雨。北洋的6寸榴彈炮和加農炮與日軍的加農炮和加農炮展開了激烈的對攻。雙方不斷通過觀察哨尋找著對方的炮兵,發現,解算,摧毀。各個火炮陣地猶如一個個精巧的機械一般。不斷重復這這個發現與毀滅的過程。無論是北洋陸師還是日本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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