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宋卿正進行對自身的技能進行了自我剖析和自我鄙視,那邊的劉氏渾身濕透地讓人扶起來。
宋卿拎著裙子走過去道︰「劉姨怎麼樣?」
劉氏哆哆嗦嗦道︰「不行了,冷……」她看著宋卿也弄濕了裙裾,心里稍微好受點,「卿卿你冷不冷啊,你看你下面全濕了!」
「無妨,我身體好,不覺得多冷。」
劉氏嘆了口氣,「小女孩家的最怕的就是受涼,現在不注意以後就遭罪了。」
李嬤嬤扶著劉氏的胳膊。也是冷的不行,道︰「夫人,少爺的別院就在附近,不然我們先去那里暖和暖和換身衣服,反正現在天色還早,前面有少女乃女乃招呼足夠了。」
劉氏從小養尊處優,從來受不得苦,現在她渾身難受的要命,一時也顧不得什麼了,「卿卿,那咱們就去你如玉哥哥那里暖暖再走可使得?」
宋卿剛想反駁,只听劉氏接著道︰「一會兒我就讓人帶阿萊到這里,到時候你想怎麼料理他都行。」
宋卿眼神向後瞥向飛雁飛雲,心里微微安心,「也好,正好我該去看看柳二哥,只是這麼久沒去看他,他不會生氣吧。」
「怎麼會呢。你還不知道你柳二哥是最疼你的了。怎麼會怪你。只是這會子他恐怕是睡下了,你是見不成的了。你有這份心意你柳二哥就會很高興了。」劉氏心里恨的咬牙,小蹄子你以往百般作弄我的兒子,讓你真的見到如玉指不定會說什麼刺激到兒子。我倒要看看你最後會嫁個什麼樣的大人物,就你這樣的脾氣……哼哼,能幸福才是天下奇事。
見不到更好,宋卿笑笑說了句遺憾,扭頭跟綠蘿說著什麼。
劉氏一見她這態度,心頭之氣更勝。可她現在不禁沒法對宋卿做什麼,而且還要百般地哄著,供著。
柳如玉方才和兩個好友多說了兩句話便疲倦了起來,但他只敢閉目養神,不敢深眠,因為他在等他的心愛之人。
窗外雨聲龍吟細細,听起來心間兒癢癢的。
聆听著美麗的雨聲,柳如玉強打著精神等待著,他此時的狀態就像一個處在戀愛中的普通小伙子,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欣喜、彷徨、忐忑。
朦朧之際,他听見‘吱嘎’一聲,那是門開了的聲音,他聞到了再熟悉不過的梅花香味兒,是那樣的清雅月兌俗,就像香味兒的主人一樣。
他扯動嘴角,艱難地露出一個微笑,沙啞的聲音盡量溫雅,「錦兒你來了是不是?」
來人的聲音綿軟中透著說不出的妖異,她道︰「錦兒來了,錦兒來看你了,你高不高興?」
柳如玉盡量睜開眼楮看向她,有些好笑道︰「當然了,我不想你,還能想誰?」
宋卿錦面含微笑,臉上的皮膚分外白皙,她緩緩走到柳如玉床前坐下,眼神毫不避諱地看著他,「柳二哥你說你對多少女孩子說過這話?嗯?」
柳如玉沒想到一向羞澀的錦兒妹妹會問這種問題,不禁一怔,「……錦兒,這話我只對一人說過,旁人我從未……」
「從未跟人講過啊……」宋卿錦咯咯笑了一聲,眼神飄然卻帶著別樣風情,「那你那日跟我那美麗無雙的二妹說了些什麼,她可是拿著那些話當成笑話到處講給人听啊。難道二妹妹是無聊扯謊,她好像不是那種人啊。」
柳如玉心里涌上一陣憤恨和心慌。♀憤恨的是宋卿卿竟然如此惡毒,拿著別人的情意當成笑料,讓他在心愛的女子面前顏面盡失;心慌的是,錦兒是不是真的深信了那些……雖然那些話他真的說過,可那些都不是他真心的,可他該怎麼解釋?
柳如玉忍著疼痛抓住宋卿錦的手,語氣發急︰「錦兒,你千萬別听那惡毒的丫頭胡說八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難道你寧可相信你那惡毒的妹妹,也不信我?」
「瞧你,好好地說個玩笑話,你怎麼就急了?」宋卿錦拿出帕子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兒,「都出汗了,至于嗎?」
兩輩子都沒長進,一說謊左手都抖得厲害,讓人相信都難。沒出息的男人,永遠只能被女人利用,上輩子是被宋卿卿利用,這輩子是我,是我宋卿錦!
「至于!」柳如玉激動道,「錦兒,不要開這種玩笑,你要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這世上不會有人再對你如此!」
宋卿錦听了此話,沒有他預料中的感動地淚眼迷離,而是垂首低聲笑了一聲,那笑聲好像包含了一些讓人渾身發冷的東西。
宋卿錦猛然抬頭,一雙深如寒湖的眸子里滲著笑意,「我的如玉哥哥,為什麼過了兩輩子,你還是這麼自信,自信到天下的女子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任你取舍?」
柳如玉震驚地睜大眼楮,不可置信地說道︰「錦兒,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了?」
宋卿錦繼續捅刀,眼含笑意道︰「我說的實話啊,怎麼,如玉哥哥不喜歡真實的錦兒嗎?」她訝然‘啊’了一聲,「忘了,你最喜歡的是那種溫柔如水,像只小白兔的女子,一輩子都能哄你玩的女子。可你上輩子怎麼選擇了宋卿卿了呢,你最後怎麼轉換了風格了呢?」
柳如玉慢慢松開她的手,「錦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啊,啊?」
「你是听不懂這些的,因為你永遠覺得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如玉公子,還有你那個同樣自以為是的母親。」
柳如玉越听越生氣,看來女人當真是不能寵得太過,這以後都沒法管教了,「夠了!錦兒,發瘋也應該有個限度,再怎麼說她是長輩,以後會是你的婆婆,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宋卿錦由自笑了兩聲,「你以為我會嫁給你?」她的眼神兒在他身上瞟了瞟,「嫁給你這個殘廢,你當我宋卿錦瘋了不成?你沒看見你那幾個侍妾看你的眼神是怎樣的?」
柳如玉氣得渾身發抖,他吃的猛藥本就忌氣,現下只覺心里著著一把火,「錦兒,你是這樣的,你說你方才都是亂說的,是不是?」
宋卿錦閑閑地站起來,俯身貼近他的眼楮,一字一句道︰「不是。」隨即避開柳如玉的伸過來的手臂,「說真話的感覺真好,怪不得宋卿卿活的那般自在。等我剪掉她所有的羽翼,第一件事就是割了她的舌頭,實在是看不慣她肆意生活的樣子。」
柳如玉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惡毒之語是從宋卿錦嘴里說出來的一樣,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她?
「錦兒……」
宋卿錦猛然喝道︰「不要叫我!你、不、配我的名字!」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樣子,實話跟你說,你跟我說的每一句情話,我都想吐!」
柳如玉憋紅了臉,「這些只是暫時的,我娘說……」
「你娘說的?你不知道,你娘最擅長的就是兩面三刀,騙人不眨眼,你難道相信她說的?」宋卿錦憐憫地看向柳如玉。
「不會的,你胡說,我娘不會騙我的。一年以後我就能恢復大半,兩年以後我便能恢復本來的樣子,到時候你嫁給我,難道還虧了你嗎,你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不嫁給我,別天真了!」
柳如玉見宋卿錦沒有再咄咄逼人繼續說道︰「你要知道,你的命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你的嫡母手里。等你嫁人了,才能真正解月兌,相信我,我會待你很好很好的……」
一聲陰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金玉良言,「你要娶她,本皇子可不答應。」
房間里不知什麼時候潛進來一個身著紫色錦衣的俊美少年,他眉眼陰柔,卻透著壓抑的陰沉。正一步步地走過來。
這等姿容,不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是誰。
柳如玉好像又感受到剛受傷時的痛苦迷茫害怕,同時又懷疑自己的眼楮︰「七……七皇子……」
宋卿錦冷冰冰地糾正︰「叫殿下。」
柳如玉眼珠兒亂晃,左手抖得更加厲害,「七皇子殿下怎麼來小民這里……」
遲御寒不耐煩地一抬手,「本皇子是來接錦兒的,卻听見你在這里說什麼要娶她之類的話,這樣我很生氣的,你知道嗎?」
宋卿錦十分配合地依偎到遲御寒懷里,「殿下怎麼才來,這個丑陋的家伙差點騙了我去,到時候吃虧的可是殿下你啊。」
「你會被他騙嗎?就他?」遲御寒眼帶不屑地看了柳如玉一眼,「他不讓你騙死就不錯了,你還會被他騙?」
柳如玉已經全然呆住了,他也明白了。宋卿錦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他,玩弄他的感情,把他當成傻子,她咋暗中已經和七皇子有了首尾。
好惡毒的女子,可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事情啊,她為何如此?
「七皇子殿下,你知道錦兒和我見面的時候都做了什麼嗎,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報復之語未說完,眼前出現一張銅鏡,鏡子里出現一張可怖的臉,比鬼臉還恐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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