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倒霉,撞在他手里。」回想起那段噩夢般的經歷,宋卿依舊心有余悸。
錢千月握了握她的手,「當然知道,接到你娘的來信,唬得我魂都快沒了。只恨那是身在他地,只能干著急。罪讓人氣惱的是,此事道現在都沒有定論,不知道是誰干的。」
「當時場面很混亂,到處都是蛇,到處都是慘叫聲、哭喊聲……我就瘋狂地跑,直到遇見我的長姐宋卿錦,她正被一條大蛇攻擊,我便救了她,拽著她一起走。」
宋卿抬頭望見錢千雪的眼神,坦然道︰「我平時跟她雖然不對付,但是人命關天,那些當然都微不足道了。」
錢千雪心中難得動容,同時也很欣慰。這孩子有勇氣,有膽識,是非觀很明了。
「遲御寒此人不必在意,雖然他那雙眼楮和他的母親一樣充滿**。但是沒用,他的出身注定沒有任何機會。憑他如何折騰,最好的結局不過是去個荒僻苦寒的地方當個逍遙王爺。」
錢千雪自顧自地笑了笑,「瞧我這是跟你說些什麼啊,你怎麼能听得懂呢?」
宋卿四號沒有放下心。听貴妃姨母的語氣似乎對遲御寒相當不屑,按照故事最原始的走向,遲御寒會死無全尸。但現在一切都變了,有萬能女主在他身邊,什麼事成不了?
「有件事兒我跟誰都沒提起過,今天我想跟姨母說說。」宋卿語氣鄭重,不似開玩笑的樣子。
「你說。」
「上次在安靈寺的竹林,被蛇群莫名攻擊,所幸被久然大師所救才撿了一條小命。」回想起那段噩夢般的經歷,宋卿依舊心有余悸。
錢千月握了握她的手,「當然知道,接到你娘的來信,唬得我魂都快沒了。只恨那是身在他地,只能干著急。罪讓人氣惱的是,此事道現在都沒有定論,不知道是誰干的。」
「當時場面很混亂,到處都是蛇,到處都是慘叫聲、哭喊聲……我就瘋狂地跑,直到遇見我的長姐宋卿錦,她正被一條大蛇攻擊,我便救了她,拽著她一起走。」
宋卿抬頭望見錢千雪的眼神,坦然道︰「我平時跟她雖然不對付,但是人命關天,那些當然都微不足道了。」
錢千雪心中難得動容,同時也很欣慰。這孩子有勇氣,有膽識,是非觀很明了。
宋卿不後悔當時救宋卿錦,只是後悔當時要是晚出手一會兒,讓她多挨一口就好了。
後悔啊,只怪自己反應太快了。
「我們怎麼能跑得過那玩意兒,很快就被圍剿了,我倒霉,被毒蛇咬了,整個身體開始不听使喚。千鈞一發之際,遲御寒出現了,他斬殺了那幾條蛇,拎著我們往河堤跑。我那時甚至漸漸不清,隱約覺得自己是被人踹下河堤的。當時久然大師還說我的後腰有一片淤青,十多天才好呢。」她不能把話說得太過肯定,畢竟時間長了,當時不說,現在說來很難讓人相信。
「但後來,長姐跟我說我是被大蛇甩進河里的。我也鬧不清楚到底真想如何了。」嘿嘿,女主對不住了,我必須該提醒姨母你的存在了。
錢千雪迅速思考起來,兩人不同的說法,里面有很大的問題。卿卿雖然淘氣,但不會對自己撒謊,那很顯然,是那個宋卿錦在說謊。
宋卿錦……宋卿錦……錢千雪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賀蘭氏的女兒,小妹仇人的女兒。幾年前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她,當時瞧她見人瑟縮,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樣子。難不成這幾年過去,她居然在小妹眼皮底下耍手段?
小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啊,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錢千雪的神色變化,宋卿盡收眼底,「自從年初我和長姐為追一只彩蝶而滾下樓梯之後,性格就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錢千雪追問道。
宋卿眉頭緊蹙,「以前她膽子比貓還小,跟人說話不敢抬頭。府門從未出過,就自己連屋子都很少出,只所在房間里繡花。可自從摔了一跤後,她就突然變了。說話大膽了,整日四處溜達,和姊妹兄弟也不再拘謹了。還練得一手好字,彈得一手好琴,我問過徐曉娥和葛格,她說長姐的一手琴技沒有個七八年功夫練不成的……」
「許是她從懂事起就開始擺弄?」宋卿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確實奇怪。」錢千雪扭頭盯著她道︰「沒添油加醋?」
宋卿舉手,伸出三根手指,神情冤枉,「這個真沒有。更夸張的我還沒說呢。」我去,宋卿卿你以前到底干過什麼呀,說個話讓人相信忒難。
錢千雪有些好笑地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姑且信你一遭,我會留意的。」
宋卿松了一口氣,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沒事給它灌溉、施肥……早晚有一天會長成一棵惹眼的梅花樹,芳香四溢,久久不散。
這邊宋卿錦整天心煩意亂,心浮氣躁,無非就是擔心宋卿嘴賤告狀。主子滿身怨氣,滿屋的下人也跟著遭殃,一個不小心就接受了主子的如同冤鬼的眼神。
那感覺,就像掉進了冰窟窿,渾身冷的啊……私下大家都議論紛紛,大小姐以前柔柔的性子,像個小貓一樣。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太嚇人了。
宋卿錦伏在案上,拼命地寫一個‘靜’字,地上滿是散落在地的紙頁。當門外傳來兩聲叩門聲後,她閣下筆,穩聲道︰「進來。」
五兒閃身進來,宋卿錦急忙問道︰「如何,諳希郡主那邊可從宮中帶來什麼消息?」
五兒如實答道︰「暫時沒有。」
宋卿錦沒有多失望,她也是病急亂投醫,沒有跟諳希郡主講清楚。如此狡猾謹慎的女子,怎麼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而真正用上勁兒的。
她還在觀望。
好啊。你不肯使勁。那我就逼你使勁嘍。
宋卿錦臉上掛著陰沉的笑容,執起筆來,不消片刻寫好信箋,裝于信封之中。
「交給她。」宋卿錦眸色倏然加深,「什麼都不必說。」
五兒雙手接了,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諳希郡主,是你先伸出手的,往回縮可晚了。
通過這事,宋卿錦明白了,宮中沒有自己的人,著實受制于諳希郡主。要安插誰進去才會不惹人懷疑呢?
難辦啊,此事還需慢慢籌謀。
事情很快有了回音,正如宋卿錦之前預想的那樣,諳希郡主妥協了。說會盡快打听出消息。屆時便會相告。
宋卿錦輕蔑地笑了笑,把牡丹信箋投于燈罩之內。
火光驟然明亮起來,繼而暗淡下去。諳希郡主和自己記憶中的一樣,還是一樣的賤骨頭。不受點威脅,渾身不舒服。
「大小姐,還有一件事情。紅杏最近很不安份,經常找借口去洛音閣。好在二小姐和綠荷不在府中。綠蘿又在病中,才沒有引起太大注意。」
宋卿錦哼了一聲,「愚蠢!為了個男人,不顧主子……」
「你去讓她安分點,說明白利害關系。」本想著利用林旭和綠荷的關系讓紅杏恨上宋卿卿,以便自己行事。哪想紅杏這般沉不住氣,萬一壞了大事如何是好?
五兒面露為難之色,「這個……您知道,紅杏姐姐向來是看不上奴婢的,怎好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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