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咋地？」晉三虎狠吸了一口煙，一副大家長的口氣。
莫莉郁悶地撇了撇嘴，「不咋地。不過對我還行。起早貪黑的接送，可殷勤。」
「做甚的？」懶散抬眼。
「司機。」
「開大車的？」
「出租，不過沒執照。」
「那還談個甚？無業游民，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
「呵，」望著天花板上投下的燈光，百無聊賴地攏了攏頭發，「挺上進的。又跑車，又開酒吧，自己挺能撲騰。家里還有個妹妹，他一個人拉扯大的。」
恍然一驚，斂眉質問道，「董大勇？不是哇？」
「呃……就是他……」不好意思地抿著嘴唇。
一股悶火，突然有些急惱，「我就問一句，說真話——你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前次有老和孫子的事兒，之後又是龍龍被打。他越發懷疑自己被她哄了。
「哎呀！你兒子那事兒過後，他才開始追我的。我不是幫他跟你說情了嘛！」
狠狠戳滅了煙，起身下了地，「哼，我就該把他兩條腿廢了！」
「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跟你說這些。」轟然坐起，兀自整理著衣服，「最後一次信你，往後甭想听我一句真話！你繼續氣哇，走呀！」
一把扯住對方的胳膊，強壓著怒火，「我叫你走了麼？咋說話呢，沒大沒小的，你心里有沒有我這個大？」
「你也沒把我當你閨女呀？」
「把你當閨女才說這麼些廢話。不許你跟那姓董的來往！叫我知道，絕饒不了他！」
「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就是我親爹也不能不講理啊？」
橫眉怒目，「我就不講理了！你不听話，我連你一起打！」
「我……」心里暗暗抱怨，他吃錯藥了吧？至于嗎？踫上這老糊涂的爹可怎麼辦吶？
「听話！」虎眼一瞪，她必須服軟！
「好吧好吧。」用力掙月兌對方的鉗制，揉著生疼的胳膊，「不過你得答應我，這事交給我自己處理。你可不能插手，我會盡快擺平的。」
「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內叫他離你遠遠的，否則我對他不客氣！」狠狠白了她一眼，強壓著火氣坐回了榻邊。
莫莉看了看窗外黑透了的天色，長長出了口氣，「大，那我先走呀。時候不早了。」
捂著悶漲的胸口，呼呼地喘著粗氣，「叫你氣得半死！走吧走吧，我安頓人送你。」
「你沒事吧？」湊近半步，躬身打量著他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從沒想過他病得這麼嚴重。
微閉著雙眼，壓抑這急促的呼吸，「心上麻煩，想給你兩巴掌出出氣。」
「那就打兩下唄。我認打還不行？」討好一笑，冷不防被環住腰間的雙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小臉嘩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晉三虎揚起一臉慘淡的笑容，語重心長地抱怨道，「听大話，甭跟那些個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你能不能叫人省點心？」
「呃……嗯。」混亂，更多的是恐懼。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無從判斷他的用心。是她太敏感了麼？她畢竟不是七八歲的小女孩，她親爸若還活著，會不會這樣抱著她談心？